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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恋前一秒钟的温度,轻轻摩挲了几下。
这期间,褚寒峰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意思是对余丞的话默认了。
周围静了片刻,陷入另一场诡异的沉默。
直到褚寒峰不冷不热开口,似终于愿意施舍门口人一星半点的眼神,蹙眉问:“还有事?”
确实没什么事了。
没那个必要。
梁佑本来只想着来找褚寒峰,为昨晚的唐突道个歉。
归根结底一开始只是佟时的心思不纯罢了,他反复琢磨,自己不过多嘴了一句,应该不至于让褚寒峰记恨上。
可结果……
他早早就踩中雷区,把余丞得罪地彻底。
“没……”
梁佑没能找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尝试为自己争辩的字眼卡在喉咙口。
孰料下一秒,余丞半点情面都不打算留给他,面无表情板着脸,直接在他眼前把门重重关上,眼不见为净。
被彻底得罪的余丞,经过此事一闹,更是觉得烦躁。
给梁佑脸色看,有一半的因素来源于褚寒峰的牵连,只想找人撒撒气。
顾不得留意门外人有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余丞拿了衣服想要去浴室冷静冷静,走了几步路又折回来,越想越堵得慌。
余丞活动了下还有些酸的手腕筋骨:“你居然不锁门?”
恰巧手机一震,褚寒峰低眸看了眼,才迎上他的视线:“我们是需要锁门的关系?”
余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妙的情绪。
锁门的关系是什么?
见不得人的少儿不宜吗?
神特么少儿不宜。
意识到自己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余丞只觉得精疲力竭,再跟褚寒峰掰扯下去,褚寒峰不疯他都得先疯。
好在梁佑那边,褚寒峰自会去解决,不需要他瞎操心,再费心神。
二人一前一后洗漱,余丞那被惹毛后不愿搭理人的性子又冒头,偏偏节目组的人跟算好了时间一样,亲自上门监督他们完成睡前的拍摄任务。
余丞:“……”
更气了。
前一刻才显露的大少爷脾气在外人面前顷刻间萎下去,只是经历刚才的变故,气氛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俩个人可以聊聊天,别这么拘束。”
节目组的人煞费苦心:“反正怎么随意怎么来,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就可以。”
余丞:“……”
神踏马最真实的一面。
最真实的一面压根就不能播。
播出去要命的。
“对了,余丞你不是褚寒峰的粉丝吗?”
导演不敢过多要求褚寒峰,只得尽力从余丞处下手:“聊聊电影也行啊,特别是寒峰的第一部作品《行歌》,你可以谈谈你的看法和理解,对自己梦想的触动之类的。”
余丞盘腿坐在柔软的被褥间,勾着脑袋憋了半天。
憋出两个字:“很棒。”
众人:“……”
导演:“还有呢?”
余丞看了眼褚寒峰,言简意赅说:“酷哦。”
“那对褚寒峰的初印象呢?”余丞的回答显然没有达到节目组预期的效果,对方追问。
初印象?
余丞拿余光睨了眼一言不发的褚寒峰:“就只能聊这些东西吗?”
“也不是,给你提供一点思路而已。”
“那怎么不给他提供一点思路,”余丞心里不服气,但又不敢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说相声还两个人呢。”
“那褚老师也可以聊一聊初印象嘛。”
对面的话音落下,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的目光相撞。
褚寒峰轻而易举就想起曾几何时被余征祥反复打电话催促后,慢悠悠出现在餐厅里的少年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余丞。
那时的余丞还没有如今高挑,但也手长脚长的,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前来赴约,有种从小被娇生惯养后格外漫不经心的乖张气质。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人还没落座,打量的目光先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的怕是得以为这人是来单挑的。
直到对方隔着口罩,猝不及防打了个格外隐忍的喷嚏。
那一瞬间,好似准备良久的嚣张气焰轰然消散,连那双眼似桃花的眸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生理性意外冲得泛起点点潮意,有若隐若现的薄红浅浅涌上来。
尤其是在余征祥无可奈何的数落下,那人不情不愿摘了口罩,紧抿的唇线也显得可怜巴巴的,配上尤为出众的精致五官,竟难得有几分乖顺的影子。
但又与大多数小孩儿的那种斯文有礼不同。
这人得益于唇红齿白的好相貌,尤其是眼尾那道略垂的弧度,总容易在无意间流露出少许无辜神态。
特别是对方垂着脑袋,偷偷抬眼往上瞧的时候,乌黑的长睫翕张,轻易就让人下意识多注意几眼。
就像现在这样。
余丞的侧脸紧绷,不经意间瞥向他的眼神也算不上和善。
有点儿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只需他说错半个字,就随时都要炸毛。
偏偏对方干净简洁的面颊线条在暖色灯光的映衬下,依稀现出柔和的轮廓。
这人就这么安静的待在旁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一样,让前一秒堪称张牙舞爪的气焰瞬间多了许多逞强的意味。
可其实这人不可一世的时候,比谁都莽。
不然余征祥当初也不会生出故意让人吃点苦头的心思,希望能够好好治治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的顽劣脾气。
结果一来二去,原本的大少爷脾气反而越来越别扭。
褚寒峰一瞧见余丞低眉垂眼的模样,就难免想起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少年人眼梢的那抹红色。
其实很奇怪,当初听见余征祥和宋非晚二人分开后,他率先想起的也是余丞被盖在帽檐下的这双眼睛,随后自内心悄然深处生出某种隐秘的欢愉。
那滋味犹如带刺的毒藤,一寸寸攀上险些透不过气来的心房,在某处蔽暗角落深深扎根入骨,带着名为欲念的踪迹,不可言说,亦不可表露半分。
即使自此以后,他与对方之间的牵连反而断了。
少了那层关系,不过是曾相识罢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想要提醒的那个人就只有自己。
不应该存在的,就不需要开始。
所以才在褚世华试图插手宋非晚跟余征祥之间的关系时无动于衷,任余征祥为了褚世华口中不可或缺的面包,心甘情愿放弃唾手可得的美梦。
所以眼睁睁看着宋非晚和褚世华继续互相折磨,争吵不休。
他嫌弃褚世华的自私自利,归根究底,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冷不丁入侵的回忆逐渐燃成心口处的一点星火,烧得人口干舌燥,褚寒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