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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上衣所遮掩,应该能看见紧绷的腰腹肌肉线条和往下延伸的人鱼线。

“可是怎么办?”褚寒峰笑问,“上了这条船,就很难再下去了。”

余丞表情空白了一秒。

褚寒峰喉间发出模糊的笑音:“不需要你勾勾手指头的,也能围着你转,开心吗?”

余丞:“……”

开心个毛线。

原书的剧情虽然已经开始按照他的预期逐渐偏离原线,但这种离谱的走向分明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跟褚寒峰扯上关系,最后的下场不还是惨不忍睹?

可隐隐约约,他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褚寒峰去洗漱的间隙,余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或许是确实累了,又可能是那碗汤药有安眠的功效,余丞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由自主地往下耷拉。

久违的梦境又随之而至,又是那个酒店,又是那个房间,褚寒峰也还是无力倚靠在床头,哪怕已经被酒意烧红了眼,望向他的眸色也依旧是冷冷冰冰的,滚烫的指尖就不轻不重地掐在他的喉口,厌恶地让他滚出去。

画面一转,他又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可偏偏又能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狰狞笑声,仿佛所有情绪和灵魂,都一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褚寒峰,你明明是喜欢的不是吗?”是他自己的声音,笑吟吟道,“除了把我关在这里,你就不想做点其它的?”

“你确定不想要我?”

“这颗心脏可是为你而跳呢,你不想摸摸看吗?”

“或者,我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

这口吻仿佛带着蛊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暗示。

对面仿佛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沙哑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声音又低又沉:“你不是他。”

褚寒峰冷如冰霜问:“你到底是谁?”

铺天盖地的悲戚冲击着灵魂深处,如潮水般席卷了所有感官。

某个瞬间,他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海里,窒息伴随着浓烈的失重感让他不得不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中,沿着漫长的时间流逝不住地往下坠,最后被无边无垠的黑暗所包围。

没有人会管他。

也没有人能救他。

他很害怕——

直到耳边有人喊他:“余丞!”

余丞猛然惊醒。

如拨云见日,天光大亮,所有雾瘴终于在睁眼的这一刻轰然散去!

余丞偏头看了眼墙角倒映着的日影,阳光从窗台缝隙间透进来,在恍惚间,竟给人一种不够真实的错觉。

他不自觉地急促喘息着,眨眼时才发现,视线在湿润的眼睫下只余下影影绰绰的一片,连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完全干透。

余丞懵了许久,耳畔忽然传来一句耐人寻味的声线:“你做梦了?”

恍惚好一阵子,余丞才回过神。

这嗓音与梦境里的凉薄声线重迭,他睁大眼循声看过去,半晌才迟疑地启唇:“褚寒峰?”

褚寒峰看着他:“梦见什森*晚*整*理么了?”

余丞躺在床上没吱声,脸色茫然,唇色也很淡。

见对方不说话,褚寒峰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凑近揉了把余丞乱糟糟的头发,不咸不淡道:“先起来刷牙,早餐我会让人送到房里来。”

记忆渐渐回笼,余丞半坐起来,抬手用掌心按在眉眼间,突然觉得有点丢人。

谁会做梦哭成这样啊。

还被褚寒峰看见了。

他把头埋在膝间,胸口处还因为那点残余的窒息感而难受得厉害,心脏也跳得极快,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默了几秒,余丞闷声道:“那其他人呢?”

闭着眼睛,能感受到褚寒峰就站在离他不远处,淡淡回他:“其他人应该已经在正厅用餐了。”

“那我也去吧。”

余丞深深呼了口气,翻身下床。

房间里太安静了,他需要缓一缓,听一听尘世喧嚣,看一看人间烟火。

享受一下活着的感觉。

结果走几步,回头正好撞进褚寒峰动也不动凝注着他的眼光里。

余丞怔了一瞬,才开口:“牙刷在哪?”

褚寒峰朝他走近:“洗漱台上。”

余丞扭头小跑进去,一阵细微动静后,看见褚寒峰穿着和他一样的宽松白T恤,静静地看着他出神。

余丞嘴里叼着牙刷,话说声音含糊:“对了,薛济呢?”

褚寒峰眉心轻轻一蹙,没答。

余丞咕噜咕噜漱完口:“我要去找他算账。”

说着行色匆匆就要换衣服,结果扫视一圈,愣是没看见自己的。

看出余丞心中所想,褚寒峰提醒:“你昨天换下的衣服全湿了,裤角也是脏的。”

余丞:“……”迷迷糊糊的,他都差点忘了这茬。

褚寒峰说:“如果不介意,将就一下先穿我的。”

片刻后。

余丞穿着与褚寒峰同色系的黑大衣一来到大厅,引来诸多人侧目。

褚寒峰的衣服他穿得有些大,本来及膝的外套也快到了小腿,但冬天的衣服大点也就大点,配上余丞不拘一格的出挑气质,反而有种流行的oversize慵懒风,趁得本就不大的脸更小。

反正就很潮。

余丞没管其他人的视线,找了一圈才发现坐在主桌之下的薛济。

对方正低声与旁边人交谈着什么,余光瞥见着他们二人远远走来,连忙朝他们招了下手。

余丞臭着脸,走过去正打算质问薛济为什么不回自己昨晚的消息。

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鼻子一痒,登时赶忙偏过头,掩嘴低声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薛济一愣,看见余丞身上的衣服,心下了然,又观察了几眼面无表情的褚寒峰。

最后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余丞身上,好奇问:“你这是感冒了?”

余丞抽了张纸擤鼻子,没工夫回答。

薛济:“被褚寒峰传染的?”

余丞:“……”

薛济:“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

余丞:“……”

余丞咬牙:“拖薛总您的福。”

薛济:“很开心?”

余丞:“想打人。”

薛济:“……”

褚寒峰被喊去了主桌,余丞便临时在薛济旁边加了个位置,反复琢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小声询问:“你昨天睡那么早做什么?”

薛济莫名其妙,这深山老林里阴森森的,不早点睡还能干嘛,陪褚寒峰唠嗑么?

褚寒峰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陪的?

薛济回:“有什么问题吗?”

余丞恨铁不成钢,只想让薛济好好努力把人追到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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