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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语言落在余丞目光呆滞的眼瞳里,犹如一根根细针刺破瞳孔,扎得人生疼,连头皮都发麻。

这几乎给了余丞某种错觉,仿佛真的是某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又或者是他不曾知晓的某个人格,在无数不能安寝的夜晚坐在这间老旧的昏暗屋子里,一字一行地敲下了每一段曾在脑海中回荡过数以万计的画面。

有一瞬间余丞是真的在想,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问题?

是他偏执地去给褚寒峰下药,是他怨声载道的不顾余征祥的死活,咒骂余征祥为什么不能早点去死……

自己究竟都做过些什么?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喉头哽着酸涩的硬石,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一直到有人强硬地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的五指紧握在掌心。

余丞的胸口微微起伏,回眸之际连紧抿的唇线都在发颤。

手背上独属于对方的那道热量仿佛顺着他的筋骨与血流,一直冲上他的眼皮。

余丞闭紧发烫的眼睛,复又睁开,乌黑的眼睫低垂着将目光落在褚寒峰牵住自己的那只手,鬼使神差地想要甩开。

结果被褚寒峰抓他更紧。

余丞怔怔抬头。

耳畔传来薛济的疑问:“那人喜欢的不是余丞?而是褚寒峰?”

“那他这样关注余丞做什么?真把自己当成了余丞?”

“难不成是你们的CP粉?以为你俩没可能了,所以由爱生恨,变成了黑粉?”

意识到气氛不对,好不容易才把心里那阵荒谬到不行的想法抛诸脑后,薛济随口分析着,也没理会究竟有没有人搭腔。

待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四周又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

但这场沉默也只持续几秒钟而已。

余丞与褚寒峰对视,嗓音低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早该察觉到的,饶是褚寒峰平日里的性子再从容,面对这些也该生出应有的困惑与不解……

可对方一直以来都太镇定了,镇定到将他的所有慌张与惊惶都看在眼里,对他所有的丑态都一览无余。

又何必要说什么喜欢他?

谈什么上辈子也一样?

而褚寒峰没答,只固执的不愿意放手。

直等到所有人都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褚寒峰才沉沉开了口:“那样晚才找到你,是我不好。”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褚寒峰用拇指轻轻揉了下余丞略微发红的眼角,又抚了下他脸侧被创口贴掩盖的伤。

余丞耳膜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些发蒙,却莫名其妙的竟能听见褚寒峰轻柔到不行的嗓音,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

“以后不需要你来低头,甚至不需要你勾手指头……”

哪怕反复折磨自己的梦境再真切,当褚寒峰看着那一行行堪比日记般的文字,第一反应不是恍如隔世。

他只是下意识地在思考,余丞是不是很难受?

大概是会伤心,会很痛苦。

当初那点无用的骄傲与自尊,看对方没心没肺地跟别人谈笑,从而生出的那点不甘与埋怨,只等着对方吃了点苦头,说不定还能回过头来找他帮帮忙……

都显得极其荒唐又可笑。

他就应该执拗地赖在余丞身边不走,哪怕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随便对方怎么作践都行。

余丞似乎没听懂,眼皮一垂一抬,蹙紧了眉。

褚寒峰声音很轻,却说得清晰:“相信我,做错事的人不会是你。”

余丞:“……什么?”

褚寒峰温声回答,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亦如安抚:“你看,是我死缠烂打追着你跑,余叔叔也康健无虞,不需要你过多担心。”

“你就是你,不需要有任何怀疑。”

“没有任何人像你。”

哪怕是相似的皮囊也无可替代。

无论何时,于千万人中,我第一眼就能望向你。

第80章

“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也是受害者,该死的是那个人才对!”

审讯室里,传来佟时气弱声嘶的嗓音:“都是那个人逼我这么做的,他骂我是狗, 还说不如我不听话就弄死我!说不定就是余丞自己弄的鬼, 故意反咬一口来搞我……”

一边说着, 佟时浑身抽搐着仰头喘了几口气, 手铐被砸得框框作响:“求你了, 给我点东西,我受不了……”

随着电话挂断,另一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的动静骤然中断,薛济将手机揣进兜里, 解释:“那边让余丞晚点帮忙去做个笔录,花不了多长时间。”

余丞点头,所有注意力却依旧落在电脑显示屏上。

对方口中的礼物, 除了所谓的日记文档,还有一段长达两小时的视频录像。

可余丞实在没有眼把整段视频全部看完, 只是眼睁睁瞧着佟时在这间以满墙照片为背景的房内,哆嗦着为自己静脉注射,然后全身脱力地滑坐在床脚……

直到另一个身着休闲风衣的男人出现, 佟时才看见救星般双腿并用地急切爬过去, 如良久得不到纾解的渴望终于达到顶峰, 咽呜着攀上对方腰腹,跪在那人微张的脚边……

接下来的画面简直可以称是不堪入目。

事实证明佟时平时应该是没少玩,黏黏糊糊的喘气一声接过一声, 对自己下手起来方式方法花样百出。

余丞在进度条十分之一处点下暂停,目光再次落回那个依旧衣冠楚楚的身影上。

对方大概是有心隐藏身份, 帽子、口罩一个不落,甚至还特意对自己的背影做了模糊处理,只能依稀瞧出对方的清瘦身形,鼓励般地揉了揉佟时的脑袋。

眼见余丞的眉头越蹙越紧,薛济不忍直视地又瞅了眼佟时急不可耐的快慰模样,心里的无语情绪也达到了顶峰:“这算是哪门子的礼物,这人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余丞一言不发,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对方要这样来恶心自己。

等在警局做完笔录,简单陈述了一遍自己与佟时之间的恩怨,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手机里全是谢星河等人的未接来电,以及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消息,余丞实在是没什么精力解释。

一一回复说自己没事,余丞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这才抬头对上褚寒峰的视线。

薛济等人老早就被褚寒峰打发走了,一路上因为司机在的缘故,余丞也没对褚寒峰的所有异样寻根究底。

可如今终于没了外人,余丞再也憋不住了,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沉默的与之对视,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得生疼,连喉咙都发紧。

什么叫做错事的人不会是他?

什么叫没有任何人像他?

余丞一口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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