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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再走。

程逸不想麻烦虞见深,让丁俊一到了小区门口给他打电话,他出去接。

他把丁俊一带回家时虞知辉就在客厅里。

见程逸一个借住在这的,还敢往家里带人,他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用力合上手里的书,颇有重量的书本发出“啪”的重响,把走过客厅准备上楼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程逸不悦地回头看他。

虞知辉起身,眉眼似乎比他还不高兴,“这里是我哥哥的家,不是你家,你怎么能随便带人回来还往二楼带?”

他从住进来第一天确定房间在一楼后他就没上过二楼哪怕一步,想找虞见深也会等他下楼,而不是上楼去打扰他工作或休息。

此刻见程逸把一个陌生,毫不相干的人往二楼带他当然不同意,也迅速将程逸打成没有家教,没有一点规矩的人。

这话他直接在有第三人在场时说就没想过要给程逸面子。

丁俊一是外人,这毕竟在别人家里,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去看程逸,担心给他添麻烦。

毫不意外,程逸脸已经黑了。

“他是我朋友,以前来过,也去过我房间,虞见深亲口说的欢迎他再来。”

虞知辉这时候倒不像个眼泪多的人,轻蹙眉头,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激烈,还挺温和,但这反倒更容易让程逸恼火。

“我哥哥人好,他有礼貌客气一下你是当真了?他只是好心答应你妈妈照顾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意思,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程逸胸口用力起伏了两下,又听见虞知辉说:“你们可不要弄坏了什么东西又要我哥哥帮你道歉才好。”

程逸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虞知辉重复了一遍,又坐下继续看书了。

程逸马上推开挡在面前的丁俊一,快步走过去。

“什么叫我要你哥哥帮我道歉?”

虞知辉抬脸看他,“就这意思,你弄坏了我的萨克斯不肯道歉,我哥哥帮你道歉,然后我原谅你。”

一句话三个重点,全在雷区。

程逸长那么大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因为想骂的话太多了不知道先骂哪一句而说不出口的情况。

他怒极反笑,不光想砸碗了,也想把这破桌也掀了。

谁稀罕!

“行,这是你哥哥家,你家,你们家,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转身对丁俊一说:“人家不欢迎咱们,走吧,你先到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东西,很快。”

丁俊一没说什么话,迅速点头往外走。

程逸跑上楼梯,没过多久两个行李箱轮子哐啷砸着台阶下来了。

程逸又进了一趟画室,只带走自己的东西,那些虞见深送给他的他一样也没有带走,全部留在原位,也没有留下一样自己的东西。

他风风火火地带着自己所有行李出去,走得头也不回。

不准备告知虞见深,也不准备再回来。

他的行李太多,好在有丁俊一能帮他拿着点。

离开虞见深的房子,丁俊一心跳还快得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拖着其中一个行李箱跟在程逸身后,“对不起啊程逸,都怪我。”

如果他今天不过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别道歉,没你事。”程逸大步流星走得飞快,“是我不能再给虞见深添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歪?虞见深吗?你老婆跑了!

(防止误会解释一下哈,虞见深原话不是帮程逸道歉

第29章

程逸在江州不是没地方去的,在柯彤要他住进虞见深家之前他的打算就是住在丁俊一家。

丁俊一是独居,但租的房子有次卧,两人关系又铁,其实是更好的选择。

只是柯彤和程博文无法放心,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看着点儿子,才让程逸住进虞见深家。

现在程逸自作主张发着脾气搬出来,自然不敢让父母知道这件事。

坐上计程车,丁俊一还在担心,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劝:“我觉得你给虞见深打个招呼比较好。”

“不用。”程逸低头看手机,“他在上班,反正他回来就知道了。”

丁俊就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他不清楚程逸跟那个叫虞知辉的小子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今天看到虞知辉这态度也觉得程逸还是搬出来的好。

程逸不过是暂时借住的,又不是寄人篱下,何必受这委屈。

虞见深今天加了会儿班,回来已经不早了,客厅只有虞知辉一个人。

他在玄关换鞋,视线里出现虞知辉的脚,他便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不说话的人,笑着问:“怎么了?”

虞知辉眉头轻蹙,眼神惴惴不安,“他走了。”

虞见深微怔,随后笑容很快就从他的脸上淡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低头把剩下的另一只鞋换了,再从虞知辉身边走过,径直上了二楼。

虞知辉不敢跟着上去,就在客厅等。

虞见深上楼了一趟没多久就下来了,没有看一眼虞知辉,而是快步走向画室推开门。

画室他常进去,扫一眼就知道程逸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那些马克笔颜料,一支都没少。明明这些东西还在,可少了程逸的就是显得冷清,让人难以忍受。

他关好画室的门朝虞知辉走去,平常总有温和笑意的脸此时严肃得让人心惊,连那双桃花眼也是深得罕见,晦暗不明。

深得虞知辉心尖剧颤,眼眶发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低头看他衬衣上的扣子。

他听见头顶传来温和低沉的声音,尽管温和,但虞知辉还是听得头皮发紧。

“他为什么走了?”

“……”

“说话,知辉。”

虞见深音量不高,语气也算温和,但虞知辉还是受不了。

他眼泪唰地流出眼眶,清晰地划过脸颊汇聚到下巴尖。

从小到大真心对他好,愿意无条件疼他的人只有虞见深,但他并不是唯一受宠的弟弟。

虞家长辈极其严厉,唯独对了虞见深才有几分好脸色,也因此家里有谁受罚了跪着不能起,其他人就会去把虞见深找来。

他当然也被虞见深救过。

最凶的一次是7岁那年,他跪在地上哭得险些背过气去,是虞见深放学后听说他挨骂赶来把他抱走的。

时至今日他还清楚记得那天的情形,16岁的虞见深穿着雪白的校服走进来,英俊温润的眉眼像沁在冰泉里的玉石,清冽干净。

“三伯,气大伤身。”

变声期的虞见深嗓音低沉温柔,把跪在地上哭得不敢抬头的人抱起来,“知辉还小,等他长大些他会明白您的苦心……”

白驹过隙,他已经不是虞见深能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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