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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风洗尘,此时一家人围成一桌正在用餐,当屏幕亮起的瞬间,几人齐齐从桌前抬头。

入目是一闪而过的陌生号码。

白时闻坐在谢迟身侧,斟酌着提醒他:“舅舅,你手机响了。”

谢迟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这才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半晌他轻笑,说“有趣”,但又不跟白家人讲到底哪里有趣,惹得一众人绞尽脑汁去猜测。

自从被心照不宣地指定为谢迟的继承人,白时闻最近颇为受宠,认为自己是家里目前最敢在谢迟面前说话的人,为此得意洋洋过好一阵,便自告奋勇替大家问出心里的疑惑:“舅舅,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谢迟说:“只是遇到一个不错的晚辈。”

“难道是路饮?”白时闻愤愤不平,“舅舅,外面最近都在传你要和路饮合作,肯定是谣言,怎么可能呢,他那家小公司成立才一个月,注册资金都没有过千万吧,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一定要澄清啊!”

说着,他又义正严辞道:“千万不能放过他。”

谢迟垂眸静静看着自己这位外甥。

或者说,这个被家族强塞过来的他的“好儿子”,当然,他从未亲口承认过这一点,不过都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

而白时闻还在浑然不知地滔滔不绝。

作为盛驰控股的掌权人,谢迟在家族中很有威慑力,所有人依附他生活,他现在露出这样隐隐不悦的神情时,其他人立即大气不敢出,直到他自己突然轻笑出声,这才打破了餐桌上停滞不前的氛围。

白时闻的声音戛然而止,疑惑地看向自己舅舅。

”舅舅,你笑什么?“

谢迟从座位起身,抓起脱下的外套搭在手腕,那张和路饮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冷漠地挤不出一点微笑,像天生就这样凉薄:“我吃完了。”

谢千千忙道:“哥哥,小时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白时闻的亲生母亲,谢迟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但谢迟扔下一句“公司临时有事”就离开了白家,留下一家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白时闻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但面露气愤,不甘地轻哼一声。

等这场小型家宴结束后,谢千千把白时闻拉到无人处,面露担忧地看向眼前这个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儿子,摸了摸他脑袋:“没被你舅舅吓到吧?”

白时闻皱眉,和她发脾气:“舅舅他也太讨厌了吧!妈妈,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怕他。”

“乖啊,乖儿子。”谢千千安慰着他,“你舅舅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听妈妈的话,他生不出孩子,你就好好哄着他,把他哄高兴了,以后谢家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谢千千其实还有一个大儿子,名叫白逸舟,可惜性格难以管教,又对继承家业兴趣平平,好在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重练的小号倒是和她一样野心勃勃,是件好事。

白时闻冷哼一声,说:“本来就是我的。”

他从小生活在谢千千这样的言语熏陶下,早就把盛驰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变得自大而目中无人。

“对对对,本来就是你的。”谢千千忙道,“别生气了,乖,等你继承了盛驰,到时候就连你舅舅也要看你的脸色。”

白时闻嘟囔:“也是。”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膨胀野心。

路饮那条给谢迟的道谢短信发完没几天,谢迟就亲自打电话联系他,说是要带他参加一场私人宴会,让他提早做好准备。

这场聚会参与者寥寥,但门槛极高,有资格被邀请的都是当今在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路饮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江泊烟的父亲江少峰,不过他临时有事,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晚宴。

江少峰三十五岁才有了独子江泊烟,如今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但因为保养得宜,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除此之外,他还碰到了傅南时。

路饮虽然年轻,但由谢迟亲自带入局,依旧不少人上前同他搭话。他游走在宴会之间,手中的酒杯见底,当侍者从他身边经过,他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最后一杯香槟酒。

与此同时,一条黑色手臂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和他一起捏住了酒杯。

似曾相识的画面。

“真巧。”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路饮。”

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你叫路饮,是吧。”

路饮维持拿酒的姿势,神情不变:“傅总,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当然。”

尽管这样说,但傅南时依旧没有选择放手,他的目光在路饮身上游走,像要把他看透:“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我的克星,为什么总要和我看上同一件东西。”

“上次的书,这次的酒。”

声音似笑非笑:“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侍者在旁边紧张地擦汗:“我再去给两位拿酒。”

傅南时退后一步,松开了手,朝路饮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请。”

路饮大获全胜,将酒拿在手中,微抿一口。

傅南时挡在他面前,垂眸看他:“你叫路饮,十八岁,神路宋海宁原配留下的独子,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宋央水火不容。”

路饮毫不意外:“看来你调查过我。”

傅南时继续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往下说:“和宋央相比,人缘差得让人觉得可怜,似乎是个很不讨喜的人。”

路饮抬眸,撞进他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听途说比不上眼见为实,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那么傅总,你觉得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傅南时沉默不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足够冷漠,充满野心。”

离开的侍者匆匆赶来,递给傅南时斟满的酒,他伸手接过,浅酌一口。

路饮:“所以我是个不讨喜的人?”

傅南时回想先前的几次见面,轻嗤:“看上去只适合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恋爱对象,没有多少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冰冷的性格,不是么。”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突然地愣住了。

路饮的眼神露出几分不解。

这是他第二遍听到这句分毫不差的话,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出自前世几年后的傅南时口中,而不是现在。

剧情似乎完全被打乱了。

但到底是什么蝴蝶效应才会造成这样的改变?

路饮冷静地观察傅南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后者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抬手挡住双眼,慢慢弯下腰,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扶住墙壁,垂头轻轻喘息,压抑着痛苦的□□。

路饮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关心的话,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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