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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是半个月前的事,李芮彤在聚会上说漏了嘴,把言笑的消息透了出去。

周程修降下车窗,不顾前排司机的阻止,整个脑袋探了出去,距离拉得实在远,连背影都被黑夜融成了细细瘦瘦的一条,环境嘈杂喧闹,叫是叫不回来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以后找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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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后,宴之峋去了最近一家麦当劳点了份平平无奇的套餐。

很奇怪,明明只在国外待了几年,回国也有段时间了,现在他的胃比起中餐,更能适应热量爆炸的汉堡薯条,也可能是刚才那顿火锅给他的视觉和味蕾带来的冲击性过于强大。

他没有在外停留太久,只因在离开麦当劳前他收到了哭女士发来的一条消息:【非苟先生,九点后,请帮我照看出出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宴之峋盯住屏幕看了会。

【行。】他回。

宴之峋打算在八点五十分到民宿,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到目的地前,被一个女人拽住,她说了一堆,脸色焦急,碍于说的方言,他一个字没听懂,最后女人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这人用的倒是普通话,就是口音很重,他勉强听清说的是“她是我老婆”。

宴之峋没有多想,半路突然扭头望了眼,那两个人拉拉扯扯着消失在沉沉夜幕里。

民宿一楼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黯。

靠近楼梯的位置装的声控灯,随着他的靠近,灯亮起,但也只是昏昏暗暗的一盏,只够照亮两侧的路。

鞋还没来得及脱,许久未听到的金属壁摩擦声响再次扑进耳膜。

他以为是言出,停下了拖鞋的动作,站在滑梯口等着。

几秒的动静后,空气静到可怕。

出现的是个女人,脸白得跟墙皮一样,五官很立体,在光影切割下,看着有种朦胧不清的混血感。

彻底看清楚对方五官的刹那间,宴之峋紧绷了四年的弦终于断了,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余音。

玻璃门后驶过一辆黑色轿车,车灯投落而出的暖黄色光影从他挺括的背上一寸寸地碾过,几乎碾断了他的脊骨。

对面的女人却在他的注视下,缓慢挺直了背,眼睛眯成狭长的一道弧,微妙的审视从里面倾倒出来。

两个人谁也不着急开口,一高一低地对视着,五秒的时间磨平了其中一方剧烈的心跳反应,她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极了。

宴之峋闷在胸腔里的心跳声却依旧震耳欲聋,大脑也是一片迷蒙,他试着把记忆倒回她出现在眼前的一霎那。

堪称偶像剧里毫无征兆又浪漫的邂逅。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是他的前女友。

以及,时隔四年未见,她蹦出的第一句话不是:“你谁?”

第11章 他她

宴之?峋从小就拥有一项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优点,有些?时候却是折磨他的缺陷,比如?现在?。

这么久没见过面?, 言笑的联系方式和相机里的照片也被他删得一干二?净,可他还是能在看到她的一霎那就认出她的脸。

他真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 科技发展到能往人的脑袋里塞进去一块橡皮擦, 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统统清除掉。

声控灯在?沉默的对视里挑灭, 直到言笑重复一遍“你谁”后重新亮起,依旧是泛黄的一片,平铺在?白色泥墙上,另外一隅将两个人的半截身躯包裹进去。

宴之?峋还是没有给出回答。

这会?空气不仅安静至极, 还干燥的让人嗓子眼一阵阵的痒,他忍不住曲指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又压了压被?风吹乱的鬓角碎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 他开始后悔, 忧虑起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他再次把记忆往回倒, 只不过这次的关注点落在?他自己?身上。

虽然看不清自己?的神?情,但他猜测自己?应该没有做出类似方寸大乱的神?情, 当然震惊是免不了的,他的眉心大概也只比平时拧紧了一些?,多出了一道褶子。

这让他突然又有点庆幸, 她冒出的第一句话是“你?谁”,而?不是“有贼,快来抓贼啊”。

宴之?峋甩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可?不到两秒, 嘴角的弧度就被?言笑恍然大悟的神?情,搭配一句“你?是宴之?峋吗”的困惑蚕食得干干净净,变成?再平直不过的一条线。

这下他更震惊了。

分手后的这四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象过和言笑重逢的画面?,或许是在?某条网红情侣街上,他们互相牵着另一半的手,迎面?而?去,认出对方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记冷笑,然后刻意抬高嗓门,用恨不得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以一句“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他(她)女朋友(男朋友)为话题中心人物,展开喋喋不休的嘲讽,将对方钉死在?社会?性|死亡的耻辱柱上。

又或许只有他们两个人,走在?城市的夜幕里,两张比鬼还要白的脸打了个照面?,几秒的停顿后,心照不宣地露出嫌恶的眼神?。

她应该会?跟他打招呼,毕竟她说过遇到认识的人却装睁眼瞎,是一种?极其无礼又愚蠢的行为,而?她不想当愚蠢的人,至于打招呼时用的称呼,百分之?百不会?好到哪里去。

以她的脾性,爱的时候左一声“小峋峋”,右一声“小燕子”,不爱了就“喂”、“那位仁兄”,语气再严重点估计就是“狗东西”。

总而?言之?,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连名带姓地叫他,比点头之?交还要生疏,也不同于他,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气,仿佛前男友这种?生物早就成?为了她广袤世界里的一抹云烟,桐楼的风一吹,就散得不成?样子。

——不对。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怨气?莫名其妙提出分手的人是她,没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就从他们共同的“家”里搬出去的人也是她,消失在?他们共同好友圈子里的人还是她。

她风风火火地闯进他的世界,却一声不吭地离开,落叶飘在?地上的动?静怕是都比她大。

言笑注意到男人的唇角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仿佛被?两根无形的线拉扯着,线末点链接着秤砣,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叠加,他的嘴巴最终变成?了拱桥的形状。

像为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在?这时将脸侧了几度,挺直的鼻梁在?脸上削下一小片阴翳,驼峰也看得更加清楚了。

言笑却只关注到他左侧下颌角位置上的褐色小痣,还有他的脖颈,还是那么的白,隐约能看到用力时绷起的青筋,比起四年前,看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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