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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
现在这情况特殊在哪?
言笑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刚才隔得远, 光线又昏暗, 她没注意到他额头的伤,等?风将刘海掀起, 无处遁形。
血已经凝固成一团,模糊了原本的伤口,一时半会看不?出究竟有?多深。
言笑反应大了些?, “你这额头又被你爸打了?他打你做什?么?又觉得你让他在你那些?牛鬼蛇神的亲戚面前?丢人了?”
她知道宴瑞林有?家暴的倾向,也曾亲眼目睹过他捞起烟灰缸往宴之峋脸上砸的画面。
用防不?胜防形容当时的情况不?太贴切,因为那会宴之峋就没想到要去躲, 加上,距离不?算近, 以他的敏捷度,有?心躲是能躲开的。
咬牙承受住这一击的代价是,留下?了左边额角一条长至三公分的疤。
类似的伤,她还在宴临樾额头上看到过。
宴之峋其实不?太擅长撒谎,只擅长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和置若罔闻,潜意识支配下?,他选择性地跳过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笑表情一下?子淡了,收回手,“在你给我?打那通电话前?不?久。”
他极轻地应了声,装作不?经意,“你今天上的那辆车——我?看见?了车里的人,应该就是你当初要我?调查的言姨去见?的那对夫妇。”
言笑让他这2.0的视力自信点,去掉应该。
“我?是去见?了他们,不?过是他们主动联系我?的。”她坦承道。
宴之峋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还是白天那打扮,妆没卸,就是被流逝的时间冲淡了几分。
言笑算了算,“一共也就见?到两回,每次都是他们主动的。”
宴之峋在“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找你做什?么”两个问题间选择了后者。
“聊聊我?,聊聊他们半年前?自杀的儿子,还有?,”她看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平添难以言述的意味,“聊聊言出。”
最后两个字让宴之峋眯了眯眼,他曲着半边腿,手臂就搭在膝盖上,宽大的手掌垂落,言笑还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有?了小幅度的收紧,很快又恢复到松弛状态。
“言出是你生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论资排辈——
宴之峋心脏突然急速跳动两下?,所?有?的蛛丝马迹从混乱的钢丝球变成一条笔直的线,大力地甩到他面前?,再察觉不?出其中的是非曲直,那他就是个当之无愧的傻子。
“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那对夫妇的独生子?”
宴之峋还记得那名字,萧郁,自杀的时候只有?45岁,作为言笑的父亲年龄偏小,可?如果这是事?实,那他是在十九岁时成为了她的父亲。
言笑点了点头,“萧郁是我?的父亲。”
对于没有?养育过她一天的男人,她叫不?出爸。
空气?沉寂几秒,客厅里传来?猛男的学舌声:“萧郁,傻逼。”
“……”
闭嘴吧,傻鸟,会不?会看气?氛?
宴之峋一口气?差点卡在嗓子眼,数不?清第几次朝猛男射去眼刀子。
傻鸟不?仅和主人一样缺心眼、不?会看气?氛,甚至还会火上浇油,“狗蛋,傻逼,没文化。”
言笑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骂得好!”
宴之峋脑袋蹦出一个问号,亏他刚才善心大发?想要安慰她几句,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物尓似究呤霸一九贰她居然和傻鸟站上了统一战线?
他的反应袒露得过于彻底,言笑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心思就能琢磨出他此刻的心理行踪,安抚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刚才说的是'萧郁,傻逼'。”
宴之峋想将这傻鸟扔出窗外的心情瞬间歇了大半,故作平静道:“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还有?力气?,言笑真能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她轻嗤:“就冲着你刚才看猛男的眼神,我?还以为今天晚上的夜宵是烤鹦鹉。”
猛男就跟听懂了似的,冷不?丁又发?出一声比太监还要尖细的嗓音:“烤狗蛋!烤狗蛋!烤狗蛋!”
宴之峋最终还是听烦了,直接将鸟带笼请下?楼,折返回去时,言笑已经换上一套宽松的卫衣卫裤,软趴趴地靠在原来?的位置上。
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他垂眼看去,她的身旁多出两瓶啤酒罐,一瓶空了,横在地砖上,被风一推,咕噜噜往前?跑。
下?楼也就两分钟,她这速度够快的。
他正和雕塑一般地立在那,就见?她换了个姿势,膝盖贴地,双手握住栏杆,好半会才站直,扯着嗓子喊了句放在内娱综艺必定会被消音打马赛克的脏话:“我?xxxxx。”
宴之峋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先扭头往客厅门看了眼,然后快步上前?一手环住她的细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言出睡了,别吵醒他。”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做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态有?多亲昵,或许还参杂着几分……油腻。
言笑异常烦躁火热的心被夹着雪的寒风渐渐吹到冰冷,泄愤的欲望也消了下?去,她哦了声,老实巴交地坐回去。
“我?刚才说到哪了?”她问。
“说到萧郁傻逼了。”
她又哦了声,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句:“我?妈不?是我?妈,言悦才是我?亲妈。”
萧家是北城的名门望族,祖祖辈辈都在和宴之峋二伯至死都忘不?了的中药打交道,开的药房延续到现在已经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字号。
风光的是外壳,内里的思想依旧传统老旧,最为保守僵化的是他们的婚姻观念,世世代代奉行门当户对的联姻制度。
萧郁是个例外,他和整个萧家格格不?入,他的思想在同龄人的衬托下?,显得过于开放活跃,也因此他被萧家人视作异类,甚至当成了脱缰的野马。
他们将他拴在萧家祠堂的木柱上,加以更?为严苛的管教,萧郁渐渐安分了下?来?,就在家人放松警惕时,他干出了一件出格到家规都无法容忍的行为,和一个不?知道在哪认识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并胆大妄为地在一众长辈面前?宣称他们是真爱。
因为是自己细心养育长大的孩子,萧家夫妇再恨铁不?成钢,也说不?出过分苛责的话,偏心致使他们罔顾是非,将错全部归咎到言悦头上,数十年接受的良好教育被愤怒填满,他们骂她不?知寡廉鲜耻,骂她跟狐狸精一样,勾引带坏了一个乖孩子、好孩子。
总之,她的罪恶条条框框叠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