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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尔是我救你,换作雷公镇其他的人,一样援手,你总不能不论是谁都与他为奴吧?”
“不论谁救我,我都与他为奴。”宋闻棠偏一偏头,大惑不解的模样,“你为什么不接受?”
丁灵灰头土脸,“我不要奴隶,更不用奴隶。”
“你说错了。”
“什么?”
宋闻棠收好药匣,走去多宝阁放好,“不是所有人都会施以援手。我在那里,是因为染病被人抢了盘缠,又被人从客栈里撵出来。”
丁灵愣住。
“你不收留,我无处可去。”宋闻棠立在灯影暗处,“你若果然不肯,我走也行。”
话说到这种程度,让他走倒跟犯罪一样——丁灵竟无语凝噎,“那你先跟我离开这里,等去南并州,我另寻盘缠给你。”
宋闻棠立时欢喜,“咱们明日走么?”
“使得。”丁灵道,“早走早安心。”
“什么事让你不能安心吗?”
丁灵一滞,“休胡说,没有。”
“那行。”宋闻棠道,“明日我们回去。”便收拾了空钵子,“早点睡觉,安心养伤。”关上门走了。
养伤?丁灵看一眼裹得严实的手腕——确实要赶紧养,再迟一日只怕要痊愈了。她筋疲力竭,沾枕头便睡过去,一夜里乱梦颠倒,一直有人在说话,语意凄惶,如临绝境。丁灵便宽慰他,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却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如此颠三倒四,忽然自己的声音变得极清晰。她居然在说,“不是你。”
丁灵连忙去辨认对方面貌——眼前人面色苍白,眉目漆黑,唯独唇色艳丽,如涂丹脂,极轻地颤一下,“丁灵。”
丁灵大惊失色,一足踏空便醒了。帷幕漆黑,丁灵撩起帘子探头,木窗外黑沉沉的,看不出时辰,雨居然还没有停。
居然做这种梦——丁灵简直要抑郁,躲着不肯出门,总算外头有宋闻棠维持生计,屋子里每时每刻烧得暖和,三餐送饭。
丁灵龟缩三日,深觉不能再这么下去。振作起来去药房寻宋闻棠。
二人正商量辞行的事,镇守陈百会走来,“姑娘辛苦。”
丁灵站起来,“镇守大安了?”
“老头子早已经无事了,躲懒又多躺了二日。”陈百会笑道,“姑娘回吧,此处有我老头子。”
“我回去也无事,正好相帮镇守。”
“祠堂马上要入许多人,姑娘还是回去吧。”陈百会见她不解,解释,“镇中病人所剩不多,钦差命所有病人往祠堂居住——只封禁祠堂一处。”
丁灵心中一动,“这么说——我可以回南并州了?”
第17章 含香
陈百会摇头,“还不行 。”又道,“但是差不多快了。祠堂封禁后,咱们镇子等几日无事,姑娘便可回家了。”又催她走,“连日辛苦,回去将养,早早回家。”
宋闻棠立在一在旁不说话。
陈百会看他,“哥儿看着面善,却不是咱们镇子的人,在哪里见过?”
“没有。”宋闻棠道,“你记错了。”同丁灵道,“去收拾东西咱们走。”
丁灵同陈百会作别,回住处走一回,除了容玖给配的外伤药,别的什么也没拿,同吴阿太带着小石头回镇南家里。许春和早等在那里,看见丁灵痛哭流涕,“姑娘可算回来,你要是有个好歹——”
“不许咒我。”丁灵斥一句,“这是宋闻棠,与我们一同回南并州。”便转向宋闻棠道,“阿太这里都是女眷,你跟许春和住。”
许春和还未说话,宋闻棠不答应,“我就在这里——住院子就使得。”
丁灵道,“院子里只有柴房。”
“柴房也使得。”
许春和听得瞪口呆,“柴房如何住得人?”
丁灵正要说话,抬头便见一个人立在街口——竟是数日不见的阮继余,“余都统?”
阮继余不知在那多久,闻言走近,“督军命我在此等候。”
丁灵紧张地抿一下唇,“大人病的怎样,可好些?”
阮继余不答,“督军命我转达——祠堂如今住不得,姑娘途经此处,住处想必不便捷,若有需要,请姑娘南书院安置。”
南书院是雷公镇南另一处大宅,比祠堂小一点,早前因为病患尽数北移一直空置。丁灵想一想摇头,“我住阿太这里便很好。”又问,“督军可好?”
阮继余不接话,“姑娘既然不住,我这便去回话。”说着做一个揖,转身便走。
丁灵紧赶着上前阻拦,“我问你督军如何,怎不说话?”
阮继余止步,“姑娘说笑,我等怎么敢枉论上官?”仍旧走了。
丁灵被他怼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日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我生气呢?”她虽然对丁南嘉的唐僧肉很有信心,但阮继余的态度叫她不能放心,向宋闻棠道,“你看着安顿下来,我一忽儿便回。”
匆匆赶往督军下处。正打算寻个熟人通传,容玖从里头出来,看见丁灵,“你来了?”
丁灵见他神情悠哉,放下一半心,“镇中病患都要去祠堂集中医治,你去么?”
“那是自然。”容玖傲然道,“大疫之处怎能没有我容氏子弟?”
阮无骞如果仍然危急,容玖必定不去祠堂——丁灵完全放下心,“不知容神t?医何时才能出来,我却是要回南并州,特意来与容神医辞行。”
容玖便有些舍不得,“走,我有好东西给你。”便拉着她往里走,“这府里如今一个赛一个忙碌,就我一个闲人,以前还有你作伴,你不在,好无趣。”
丁灵打听,“神医怎么会是闲人?”
“没有我的事。”容玖道,“南照犀角当真神物,督军如此重症,居然二日便退热,昨日已经起来处置事务——我听说已经下了钦差令,命镇中剩余病患迁往祠堂?”
二人到容玖屋子,容玖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细颈瓷瓶,“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好东西,名含香。”
“啥?”
“只需一点,遍体生香,勾魂摄魄,至少十三四个时辰不散。”容玖神神秘秘凑近,“等你有了心仪的少年郎,便知道它的好处,我只做了这一瓶,你拿去便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味道——要不是咱们有过命的交情,还不能给你。”
“这便是你说的好东西?”
“不好么?”容玖拔去木塞,使银匙勺一点,抹在丁灵腕间,瞬间一股冷香弥漫。丁灵忍住一句“哇塞”——这东西要放在现代,上市便得是爆款。
“好得很。”丁灵收了瓶子,“我去看看督军。”
“休去。”容玖道,“里头还在安排南赵的事——这会过去必定要挨骂。”
丁灵微觉失落,“我回去了。”
“等督军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