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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重重抵着鼻尖:“想都不能想。”

一字一句,那是他近乎威胁的求饶。

迟暮里怔怔:“...为什么。”他以为沈朝汐应该想要他不加掩饰的道歉和抚慰。

沈朝汐咬字无比坚硬:“我不允许你每次看到我,想起的都是我被人强/暴。”

床边小台灯依旧熏暖,恋人间温度却冷却了几分。迟暮里沉默半晌:“好,我答应你。”

沈朝汐笑开,抱住他胳膊蹭:“最喜欢暮暮了...暮暮也最最喜欢我,对不对。”

“自始至终。”

事后三十三分钟,永远是缅怀与追忆的恰好时间点。快感倾泻带走了积郁,而如释重负时,人们往往愿意吐露真心。

“所以,我不能容忍他们逍遥法外。”

迟暮里话音落下,沈朝汐笑容僵在脸上:“那你要怎样。”沈朝汐想自己语气太重了,该死,他没法像迟暮里那样喜怒哀乐都不露于面。

“我得回到迟家。只有接近核心权力,才能收集所有证据——”

“那我们的电影呢?”沈朝汐把脸埋在枕头里。姿势好像死了。声音就听不出情绪。

“《烧》...只剩最后一段外景了。很快就能杀青。”

“你也知道还剩一段外景啊。”依然埋在枕头里。

“小潮...?不开心了?”迟暮里试图把他翻个身,翻不动,Omega好像被正面涂了胶水黏在床上的翻车鱼,“今晚我们把误会说开了,复合了,该开开心心的。”

复、复合!原来我们复合了...沈朝汐好开心!但正因如此,他得倾尽一切圆谎。

“你想登上银幕,和我的剧本一起。你说过的。”仍然是只翻车鱼。

“...我知道。我一直记得。”

“你再想惩罚坏人,都至少...等我们的电影上映。好吗。”

迟暮里倾身压住他:“嗯。是我欠考虑了。我不该在你面前一直提。其实,你能忘了比什么都重要。”

“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望我的演员在拍摄期间想七想八。”声音介质是一层松软棉絮,听起来像,“我不希望我的演员唔唔唔......”

是可爱的。这个扑倒平躺的姿势臀却也是不加掩饰且引火的。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迟暮里狠狠捏一手软肉,“沈编放心,不会影响拍摄的。”

“不许叫我沈编!”沈朝汐或许是被哄开心了,也或许是被他刺激了一个激灵,一扑扑进怀里抗议,“最讨厌你叫我沈编。”

“那...老婆。”

沈朝汐足足愣了一分钟:“欸...?”

“老婆。”轻轻又唤一声,迟暮里阖眼笑了,“等电影上映,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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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者应该大都是女性吧,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66章 N-镜花月-5

“老婆”这个称呼好陌生,好别扭,不像能从迟暮里嘴里冒出的词汇。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迟暮里还是那个正经得过分死板的学生会会长,张口官话、闭口正论的嘴里怎么都喊不出“宝宝”。沈朝汐软磨硬泡,撒泼撒娇,才好不容易诱导他磕磕绊绊:“宝、宝宝。”

或许迟暮里真的变了。当然,沈朝汐也变了。

沈朝汐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从来没有向往过所谓家庭的归属感,然而当迟暮里说会给他家庭,他竟一瞬心悸,灼泪盈眶。

“暮、暮暮?我...?啊...?”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忘记了拥抱的力度。

迟暮里笑了,轻轻从他失措的双手里钻了出来。起身打开衣柜最底层,又从最底层的最里层翻出一团包裹着的蓝白校服。

“七中的、你的校服?”

“嗯。”迟暮里层层解开他的高中校服,好像在变魔术,手心捧出一枚精致的小木匣。

沈朝汐睁圆他虹膜浅淡的眼,瞳仁时而望向迟暮里,时而望向那个小匣子。他似乎猜到会发生什么,却完全想象不出故事的主人公是他这个低劣的骗子。唯独心脏怦怦直跳,迎接迟暮里回到床上,将他从身后环住,而小木匣自然落进了他的手掌心。

那个木匣子好轻,木纹清晰可见,没有多余的装饰或花纹。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被保存得极好。

“暮暮...?”

迟暮里轻轻在他耳边咬字,“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瑞士,在因特拉肯雪山脚下遇见的那家手工珠宝店吗。”同时手指覆住他的手指,带他翻开盒盖。

映入眼帘,一枚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钻戒。

那枚蓝宝石拥有机器切割无法企及的柔美切面,沈朝汐的倒影,迟暮里的倒影,光谱重叠散射,宛如万花筒绚丽。

沈朝汐失神了。迟暮里双手把他扣进身体里:“当时你看中这颗蓝宝石,喜欢得不得了。还记得吗。”

“我记得...”可是迟暮里并没有给他当场买下。沈朝汐记得那天他还不开心了,一个人跑回酒店闹脾气。他真的很坏,是穷奢极欲的恶劣小孩。

不是的。其实他想要的不是什么“钻戒”,他想要的是“迟暮里把所有一切都给他”的快感。当迟暮里身无分文时,他收到地摊五元三个的塑料发卡也开心得不得了...因为,那就象征迟暮里的一切。——他这畸形的索求欲,要怪就怪沈家明没有满足过他半点愿望吧。

迟暮里搂着他,缓缓回忆:“我在欺负你英语不好呢,我让老板收回去,是要他加工成钻戒。”

“啊...”

“定做需要时间,还要走海关寄回国。我是想到手就向你求婚的...不过。”迟暮里句子骤然断了。

“不过...?”

“不过收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沈朝汐双臂一抖,戒指连同木匣都落在床上。Omega彻底失声。

他透过万花筒看见迟暮里收到外国包裹时恍惚得很明显,他看见迟暮里麻木而迟钝地张了一下嘴,拆包裹时力度过重剪刀划破了手掌心,一股新鲜的甜腥气是从内往外上涌,迟暮里鲜血淋漓地拾起那枚生不逢时的钻戒,意识到是否他能早点拿出这枚钻戒,沈朝汐就不会走。

五年后沈朝汐满脸涕泗,眉头遽酸,“你…你.明明..”

你这五年吃饭都成困难,你水电费都要精打细算,你在话剧院里被同事嘲笑拿不出正装...迟暮里有情饮水饱,而沈朝汐现实:“你还留着它干嘛?你不是恨我吗...当了啊。”

“我只是,不想把它交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宁愿就这样蜗居在城市森林的泥泞,守着泥巴里小小的蓝尘,无望地,盼望着重逢。

“你...呜...呜!”就别管谁会听见了。沈朝汐再也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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