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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扑进爱人怀里嚎啕大哭,“你好傻啊——呜啊——迟暮里你好傻啊——!!”
迟暮里摸摸他脑袋:“况且我没有恨过你。”
“你不恨吗...我都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都是演技。你应该看得出吧。以前你就看得很明白,总是拆穿我。”
学生时代沈朝汐像找茬的观众一样揭穿迟暮里的面具乐此不疲,而迟暮里对他手足无措地如同被流氓轻薄,多好啊,少年与少年。
“我现在看不出了...”沈朝汐把泣颜藏在手指间。他在手指下呜咽,其实他已经无法自如使唤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了。
迟暮里从戒臂拾起,蓝钻在居室橙黄暖光里泛着清澈的光谱,那是夕阳下近海潮水的颜色。
戒指穿进了沈朝汐颤抖的左手中指。
“气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他牵起沈朝汐的手,柔软的吻一一落在手心,手背,手腕。而后放在耳边,静静听沈朝汐的脉搏。戒指抵着耳垂,冰冷而甜蜜的疼。
“至于现在,我对你已经发不起脾气了。......和你受到的伤害相比,我这五年都不算什么。”
沈朝汐蓦地翻上他身体。从额头、鼻尖、深吻到嘴唇。那是恋人对恋人的,朝思暮念的吻。
沈朝汐一夜没有睡着。
单人床不大,两人共用,腿脚就伸展不开。沈朝汐安安静静侧躺在迟暮里怀里,双眼闭得很深,迟暮里以为他睡沉了,手指才会时不时触碰他的睡颜。是在确认躺在怀里的当真是沈朝汐吧。即便如此,迟暮里也辗转难眠,多少次兀自起身对着窗外街景失神。
月海只有在凌晨才稍显寂静,路灯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迟暮里眼廓的一小片范围。不知是谁凌晨病危,救护车鸣笛忽近忽远。沈朝汐以为迟暮里是和他一样为新婚的许诺失眠,却不想后者凌虐着自己的肺,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汽油打火机咔哒咔哒响,石狮香烟廉价又剧毒的烟草味顺着窗子窄小的缝隙,悄然没入夜色里。
仿佛在预演把烟头烫进某人的眼珠,他的指节在冷风里冻得发青,无数次将香烟硬生生按碎在窗台。——他到底身上流淌着迟孟京的血,而那股让迟孟京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不计后果的凶血,让沈朝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竟不敢出声唤他。
——居然今晚的释然甜蜜,都是迟暮里给他的演技。
原来Beta早就疯了。得知沈朝汐被恶徒蹂躏后就疯了。恨不得今夜就杀回迟家,把姓迟的、姓谢的,还有那四个Alpha全都凌迟。
凉意缓慢爬上了沈朝汐的脊梁。他的幸福不过是个破破烂烂的谎,迟暮里会发现的...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
“喂。陈总。上周托你帮我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啊周老师,我托关系去问了,但对面说查不了,真的查不了。”
“我不明白了陈总,不就是五年前二月有没有牵连四个Alpha的案子吗?这应该不算什么机密吧。”
“这么和您说吧,不是查不到,主要是有人不想让您查。”
“啧。”
周汀“啪”得一声挂断手机,塞进口袋的同时电梯大门左右敞开。一辆劳斯莱斯加长版颇不讲道理地堵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口十米远。
后座车窗往下降出一条缝隙。如果你和迟孟京双眼对视过,你就不会忘了那种感觉,那是特权和资本的注视,你时常会觉得自己不过一只蝼蚁。
就连汀觉影视的大老板也做回了二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小明星,除了粉丝一无所有,生死全在经纪公司一念之间。他的公司存亡全在迟孟京一念之间。
他听见迟孟京的眼睛说: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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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孟京:我怎么就生出个恋爱脑呢...
第67章 N-镜花月-6
和好了。说开了。一起搬进沈朝汐精心准备的小公寓了。
重新洗印的照片们,一比一复刻的装饰品,迟暮里尺寸的拖鞋睡衣孕避套...终于不是沈朝汐的摆设,终于能派上·实际·用场。
迟暮里说,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沈朝汐说,你知道吗,月海七中同学会你把我丢在路边走了,我真的好伤心。因为你问我住哪我答不出。我不想答不出,我想有一天大大方方告诉你,我住在我们的家!所以立刻买了这间二手公寓。
然后迟暮里揉揉他的后脑说,对不起。那段时间...我总是对你发脾气。
沈朝汐假装发脾气,以后不许凶我了,知道吗!
沈朝汐曾经这么想象过,和迟暮里的对话。
实际上他们确实搬进了那件虚假的公寓,只不过迟暮里唯一的感慨是,以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公寓。
沈朝汐掂量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两个字的含义。买下这间公寓不可否认是花了周汀的钱。迟暮里不喜欢。
可是暮暮,一切仍然比我做过最甜美的梦还要甜美。
不算上我背着你偷偷吃药的那几分钟。
沈朝汐有一个专门用来放药的三层收纳箱,就藏在他的小密室里。——他对迟暮里说那个房间是仓库,迟暮里似乎没疑心过。
NeuroGlandex,每日3次,饭后服用,用来改善神经-腺体交流;
EndoReguline,每日2次,早晚空腹服用,一种内分泌调节剂;
MusculoFlex,需要时服用,每日最多4次,用于缓解腺性退行症导致的肌肉僵硬和痉挛;
GlanduRevive,每日1次,早餐时服用,刺激受损腺体的再生和修复;
......
再有两周,《烧》剧组就要奔赴乌斯怀亚拍摄电影最后的外景。沈朝汐得赶紧养好身体,这样才能一起随组出国。吃药不能被迟暮里发现,他只能半夜在仓库里配好次日的剂量,白天躲在厕所里服药。
但配药对他似乎也逐渐成了困难,他得左手拿着药方,右手开瓶取药。可他的左手被夺去了一半知觉,捏着一张薄纸都像举钢块。药方抖得他眼花,半天看不清数字。沈朝汐烦了,把纸张一甩抛之脑后,端起水杯解渴。却忘了右手也不大经用,食指一软,玻璃杯落地上摔断了把手。
“哗!”碎声在静谧的夜里长响。
那是最惊险的一次。他逃也似奔出仓库反锁大门,回到卧室时迟暮里半梦半醒地仰望他,张开双臂:“我梦见有强盗,进了屋子。”那个强盗,还有周汀的样子。
“我打碎了水杯而已。”
“哦......受伤了吗...给我看看手...”
沈朝汐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