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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东向撩起眼皮,眼珠子黑白清澈,看向则藏的眼神中透着些许了然。

“你到底为何想和我上床?”要说和情爱有关,她肯定不会相信的,何况本就是和魔鬼打交道。

则藏顺溜了一口西瓜入肚,摸了摸鼻子,笑眯眯夸赞道:“难怪那些男人围着你转,是挺聪明的。”

“说重点。”

“你是不是之前和纹风冷用过血脉之术了?”

瞿东向一愣,心说这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知,转而一琢磨他出自纹风冷体内,对纹风冷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血脉之术催动两人体内血液,则藏会知道也不稀奇。

“那又如何?这和你我上床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知道你催动血脉之术召唤,被召唤者应答的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纹风冷不是教过你的吗?难道你就是人类常说的学渣?”

瞿东向白了一眼则藏,突然觉得对方比零翌那不通人性的机器还情商低,不过要求也不能太高——对个鬼能讲什么人情世故。

瞿东向头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了心魔的实体,之前对方千变万化,像个万花筒似的,各种模样形态都有,如今真的变成有血有肉的一人,瞿东向瞧着还有模有样,他靠着窗,阳光挥洒着,深浅不一的勾勒出对方身形起伏,他做鬼恣意惯了,做了人也不是正经样子,衬衣随意扣了中间两叁个,就露出上下大片肌肤,胸膛结实的线条一路蔓延而下,却在腰间猛地收拢,宽肩窄腰,腰虽然细,可腹部起伏如雕刻一般,散发着男人性感诱惑的肉体气息。

可问题在于他修炼出来的实体为何是这样的模样?他是心魔,可以根据人心底潜藏得欲望,激发各种人性的阴暗面,自然也见过形形色色人的模样,比现在这张脸更完美无比的样子,心魔并不是没有幻化过。她曾经听笙调说过,他初见心魔的时候,对方幻化成演艺圈新人,试图吸食将死之人的能量,当时幻化的那张脸比起纹轻孤不相上下。

还有一个问题是瞿东向一直没想明白了,趁着这个机会,她正好一问。

“你到底为何这么痛恨纹风冷?逸骅、横岳清是因为丧父丧母之痛,掩空来是因为被纹风冷耍了,你由他心而生,按理和他无冤无仇才是,你为何一直要咬死他不放?”

则藏被瞿东向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发懵,他盯着瞿东向打量了半天,从容不迫的夹起一块西瓜送入口中,美滋滋咀嚼之后,带着瓜瓤吐出来一句话:“那你为何盯住他们不放?非要和他们纠缠?”

瞿东向被反问了一愣,想起对方是清楚自己底细得,就主动老实交代:“就达到某种目标后可以回去。”

“仅仅就是为了回去吗?”

瞿东向眨了眨眼,想要点头,胸口却骤然发闷,心跳加快起来,似乎比起回去,远有更紧要之事等着她去做。

“我就是和你同样的感觉。仿佛生来就憎恶纹风冷,绝非一时心血来潮。大概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执念。”似乎一说到纹风冷就让则藏倒了胃口,他甩开手中叉子,眼底神色不明,稀碎的阳光倒影在他眼底,流光溢彩。

“执念?难道改变他们就是我的执念吗?”瞿东向低弱轻言了一句,似自言自语般低喃。

嘴角一勾笑,则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又把主意打了回来。

“如何?上床吧?”

永远别指望和魔鬼说正经事情,七绕八绕又把话题给绕回去了。

“纹风冷付出了什么代价让你这么想要?”

“他的血。之所以称为血脉之术自然是要应答召唤之人的血,而他的血会随着应答暂时到召唤之人身上。”

“我好像当时没有和纹风冷接触啊?他血怎么到我体内的?而且就算我身上暂时有他的血,可融入在我体内,早已化在一起,那点血你有何用处?”

则藏听闻望向瞿东向下腹处,撇嘴冷笑一声道:“所以说你是学渣。他的血随着血脉之术可以瞬时化成一团精血之气聚拢在你下腹处,短时间内你都是得益者,他是亏损者。毕竟他当时出血量不少。一旦得到他这团精血加以辅助修炼,可以日近百日功效。不过显然他料到你不学无术,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

瞿东向勉强一笑道:“你我同盟,难道忘了我当初是假意修行?”

“我以为你虽然没本事修炼,可那些修炼之法总归是听得懂,没想到居然如此蠢笨。”则藏浓眉大眼,此刻瞪大了眼睛骂的理所当然,黑白眼珠子里还透出了几分无辜天真来。

被只鬼骂蠢笨,瞿东向干笑了一声,换了个方式交易:“西瓜就算了,咱们另外做交易如何?”

则藏手指一点瞿东向,似是得了乐趣,探着身子凑到瞿东向身边,绵里藏针的盯住她道:“说你蠢笨,关键时候特别精明。说吧,想交换什么?”

“逸骅和横岳清那里,我想你帮忙我使使劲。”

则藏噗嗤一声发笑了,他嗓音沉稳,磁性有力,所化的模样眉目英挺,浓眉大眼,透着一股内敛成熟的气息,偏偏星眸流转间透着一抹邪气,只是这么浅浅一笑,扑面而来的强烈的侵略感,锋芒毕露。瞿东向见状,心知对方绝对不是善茬。可她多年来和这群变态打交道久了,是越战越勇,战到此刻最关键时刻,反而亢奋起来,非要把这群男人都手到擒来不可。

“你这是连那两个都不放过呀。不会——你还打我的主意吧?”则藏把手指头调转了方向指向了自己,满脸嬉皮笑脸,一派不正经的样子。

“当然啊,本来就包括你。”瞿东向回答得轻松愉快,其他人兴许她还需要瞒一瞒,可对着则藏她却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系统和她说的很明白,十六个中唯有则藏的攻略是随缘,而随缘的前提是必须达成同盟,没有隐瞒。

则藏闻言失笑出声:“没想到你在这里性子到比以前野,还学会了要把我们一锅烩了。”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双双呆坐着各自对望,望成了一对漂亮年画娃娃。

片刻之后则藏吧唧了一下嘴道:“这话好像说得我好像以前认识你?”

瞿东向则是蹙眉琢磨着则藏脱口而出的一锅烩,这话听着就不是这里的词汇,可纹风冷滋生的魔鬼哪里听得这个词汇的?

两人各怀鬼胎的在心里翻腾琢磨了一番后,则藏脑筋转了个弯,随后他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行。成交,来脱衣服吧。”

“等一下——”

“怎么?又反悔不交易了?”

“你不就想要我腹中纹风冷那团精血吗?非要靠上床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隔空吸出来?”瞿东向心里头在粗糙也没有粗糙到为了一团精血和一个魔鬼上床,她估摸着心魔法力无边,这种隔空取物的小把戏,他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只是瞿东向忽略了一点,要是则藏真能隔空得到那团精血,以他如此狡诈奸猾的性格,又岂会在这里和她浪费如此多得口舌,只怕早就偷偷得逞了。

“吸?”则藏面色古怪,脑海中浮现出画面来,一时也忽略了瞿东向隔空这两字重点。他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应道:“吸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费时。”

“能吸就行啊。你又不赶时间。”瞿东向很想对着对方抡上一拳,无奈现在对方正是一尊笑眯眯又很有用处的瘟神,只能克制着不发火,对付奇葩点的变态要出奇制胜。

片刻之后,床上两人绞成了麻花一般,则藏身强体壮,那身肌肉几乎碾压着身下的瞿东向,但身体却是错位,瞿东向仰着头,全身的的力气都被则藏吸散了,那粗糙厚实的舌头,湿烫灼热,顺着那流水的穴口,吸得酥酥麻麻,吸得她颤栗喘息,简直要将她吸得五迷叁道。

这哪里是吸纹风冷的精血啊,这分明是吸出她魂,舌头光吸还不够,带着弧度往里面捅,探索洞径深幽般,非要找到深处宝藏。

这个时候瞿东向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刚才则藏说吸要费点时间的意思了。

毁天灭地的爱6

心魔是两面体,作为则藏的时候就擅蛊惑人心,勾人欲念。而则行只有要吞噬死尸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平时都是则藏作为主导。

比起零翌有板有眼的根据人体反应进行数据推测,心魔更像是无形的勾子,能够勾人的神魂。

瞿东向能够敏感的察觉到则藏的呼吸喷洒在穴口处,双手扒开的姿态带有侵略性,那呼吸也霸气得令皮肤微微颤栗。穴口的阴唇紧闭,显然不愿接受如此来势汹汹的进攻。

可是闭关锁国并非长久之计,则藏的舌头先是勾勒着阴唇的外圈,舌头灵活的探索着门洞处,一点点的开疆扩土的侵略起来。

原本喷洒在双腿内侧皮肤的呼吸转而在穴内开始急促的呼出,像是幻化成了硬物,淫邪往里面飞快的钻着。

之前被心魔在身上使了手段,这身体格外的敏感,或者是经过这些男人长时间雨露浇灌,瞿东向整个人的曲线婀娜起来,比起刚来的时候,她在床上就像已经被狂蜂采过的花朵,娇艳含情起来,盛开的正是时候。

舌头探进来的时候,瞿东向下意识挺起了腰身,细腰一挺整个人就要朝上扭,屁股还没挪动半寸,健壮的手臂缠紧了那曼妙身姿,巨蟒一般将瞿东向又缠回了身下。

穴内像是融化了一般,心魔两面体中则藏高温滚烫,而则行就低温冰凉,一冷一热正好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没有挣脱出则藏的魔爪,瞿东向虚脱软弱的无力发动第二次反抗了,因为身下最敏感多汁的阴蒂被则藏的舌头翻找出来,在口腔中绕着舔着,舌头完全不放过内壁每一处敏感点,汁水蜂拥而出,发出情色的水啧声。

从零星的呻吟声到逐渐连串难耐的喘息,瞿东向实在忍不住身下男人的折磨。

她伸手想要推攘则藏的脑袋,却不想抓到头发的刹那力气小得仿佛是在摩挲,更像是鼓动对方索取更多。

“别吸了。别——啊——”瞿东向断断续续,哼哼唧唧,脑海中空茫一片,都要忘了转动,忘了到底让则藏别吸什么。

则藏抬头,还带出一丝黏液,淫靡的画面让瞿东向呻吟声破碎起来。

舔了舔唇角,则藏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你一会儿让我吸,一会儿又不让吸?我都快吸出来了——”

天地良心,鬼东西就是鬼东西,半点人味都不懂。她的魂都快被吸出来了,身上这家伙还在纠结能不能吸出一团破精血?要是手上有铁锤,瞿东向肯定狠命砸则藏,鬼脑袋瓜里大概都是流脓水的。

抱怨了一番后,则藏又埋首在瞿东向两腿之间,继续他吸精大法,待感受到那团精血存在之处,更加是磨着阴蒂,如舌吻一般吮吸着不放,无论瞿东向怎么扭转反侧,也摆脱不了。

“对——水越多出来越快。”则藏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瞿东向腿间传来,随即是连续的吞咽声,仿佛是入肚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啊——啊——”大脑绷着的线彻底断了,瞿东向感到下腹一股暖流直冲而下,她下意识紧紧夹住了则藏的脑袋,冲上云霄的时刻,她知道自己被则藏舔弄高潮了。

“真好吃。太补了。”则藏也是喜出望外,美滋滋享受着,淫水夹杂着那团混合的精血进入他口中,纹风冷的血大补,绝对胜过几百颗千年老人参。

他开心了瞿东向可乐不起来,和鬼打交道真没好事——这样和上床搞有啥区别啊?还吊着她不上不下得,似乎更加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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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成功其实有两条路,苦修飞升而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很有可能会在时间长河之中老死殒身。当然修真之路上除了漫长还崎岖,弯路七七八八,一旦受挫后对成仙产生了疑虑,就会性情大变,由入道转而入魔。

入魔也并非一桩简单的事情,入魔之道也是一种修炼的形式,超脱凡胎肉体,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来驱使心中魔道,其威力能毁天灭地,比天降劫难更恐怖更残酷,和成仙一样是一道坎,败就会灰飞烟灭,胜则成为魔神。

纹风冷离开洞口很远,因为里面两人都已经修炼到接近大乘境界,即使他这个大乘后期到达九重天的境界也不敢轻易靠近。但即使没有靠近,他对洞内的情况依然了如指掌,清楚却不意味着能想明白,山洞内修行的两人他都没弄明白。

怎么回事?

鸣珂是他自己,会存在似乎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对方居然还用着原来的身体,难道不是应该很久之前就将纹轻孤取而代之了吗?

然后问题更严重的是纹轻孤,对方还存在已经不正常了,更加令人惊恐得是对方眉目泛着的黑印,仅仅是一瞥之下,对方眼窝下埋藏的阴影,格外瘆人。

纹轻孤怎么会入魔呢?

这小子要是入魔了,他回头占谁的身体去?

纹风冷感到记忆错乱了,他一定是忘了些什么,可是几百多年了,零零碎碎的琐事可以忘,难道他用了谁的身体,他是谁还能忘掉吗?

苦思冥想无果之后,纹风冷想到了一个人,虽然他很不愿意在见到那个碍眼的女人,但是事实证明——眼前这团乱象,似乎只有瞿东向可解。

虽说纹风冷需要瞿东向给他答疑解惑,可是心思毒辣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对方。他向来高高在上,是不会轻易受制于人得。就算是他有求于人,也必须是对方跪着来找他。

纹风冷身形一闪,人就到了步元帅府内。

彼时步西归还年轻,刚过十八的他意气风发,却早已是跟着老元帅上过很多次战场,出生入死,去年成为了叁军统帅,可谓意气风发。

步西归书房内并不是一个人,书桌前站了一名军官,站姿笔挺的汇报着军情。青年步西归应该是刚从训练场回来,军装未脱,只是解了风纪扣,随意挽起袖子,露出了结实小臂,他坐姿如钟,神情却有些漫不经心,待手下汇报后,眉目间还带着青春气息的脸微微抬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错。这事办得挺好。你先下去吧。”

手下军官刚下去,纹风冷现了身,他人还没站稳,步西归掏出的枪更快,子弹带着劲风呼啸而来,却被纹风冷轻易闪过。听到动静的警卫团已经在外喊了:“元帅?你没事吧?”

见纹风冷轻易躲过了子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步西归低而清楚的说道:“我没事,都退下去!”

警卫团不敢轻易下去,也知道不能违抗步西归命令,只能围在了外面守着,深怕有意外发生。

纹风冷算过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他刚弄死第一个药丸对象的时间点,换句话说逸骅还没长大,几年后的溯柒并没有成立。如今在回想一下,恐怕当年逸骅去深山找上他,,以找寻修炼法器丹药为由,请他出来成立溯柒的时候,就磨刀霍霍想弄死他了。真是厉害,居然能够隐忍了这么多年。

他当初确实大意了,没想过那药丸居然还生了个儿子,只怪自己当时一心在修道之上,这些琐事都不会在意。是啊——他明明记得是他修炼的药丸,是他把那女人炼制成丹药的,这么会变成纹轻孤做的呢?

“你不认识我,我只是想和你谈个交易。”

步西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凭空出现的男子,对方一身白衣,素白如雪,黑发系冠,眼神璀璨如星芒一般,唇形柔和完美,宛如一块旷世美玉一般。这样的男人,他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没有料错,此人修仙。虽然国内确实有修仙之人,但是修仙谈何容易,往往都没有突破一重天就陨落的,突破一重天之人简直寥寥无几。而眼前的男人,通身仙气飘飘,几乎达到仙人之姿,他们国家有这样的高人吗?

纹风冷任由步西归穿透的视线打量自己,统帅叁军,未来还执掌国家的领袖元首,即使年轻时候,那眼神的压抑感依然强烈。

同一时候,被则藏吸的欲生欲死,瘫软在床的瞿东向听到了系统警告:“宿主!纹风冷去接触了少年步西归!警告!”

“艹!搞屁啊。”瞿东向恨声怒骂了一句,这群男人就没一个省油得。

则藏还在消化吸收到的好东西,一听瞿东向开口,眨巴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茫茫然反问道:“又要肏了?还肏屁?你漏了个字吧——是肏屁眼吧?”

“你给我滚!”瞿东向怒不可揭,伸出一脚就踹向则藏。

鬼东西!谁要谁拿去!

毁天灭地的爱7

两个男人谈交易,纹风冷干脆就坐在了步西归对面椅子上。步西归不慌不忙,还从一旁酒柜中取了一瓶酒,纹风冷摆手拒绝,他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浅浅地斟饮着杯中美酒。

“敢问高人尊姓?”

纹风冷冷冷清清的坐在那里,冷声回了一句:“你不必知道。我只是来和你做个很简单的交易。”

步西归挑眉,语气平静地问道:“请说。”

“我算了一下,你今后有一劫难。率军出征时候会战败,还会因此死了一名知己好友,树立了一名劲敌。我可以给你偷天换命,帮你避开这个劫难。”

步西归若有所思的盯了对方半晌后,突兀一笑发问:“那高人想要得到什么呢?”

“我也有一劫难,想要借人之手化解。”

“高人都化解不了,我就可以吗?”

“我只修行之人,不可轻易杀生。所以我想劳烦一下元帅。”

“哦,就是让我做个刽子手。”

纹风冷没接步西归挑来的刺,他垂下眼帘,毒辣的光芒都藏在暗处,继续开口道:“只是一对一交换。我替你免除劫难,你替我去除祸害。”

“那么是怎么样的人呢?”

“不是什么大人物。两个毛孩。一个现在在孤儿院内,叫做逸骅。另一个刚死了父亲,是横家家主之子,叫横岳清。”

步西归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琢磨了一番那两人名字,都是他没有听说过的,显然确实不是什么大人物,至少现在不是,但是将来是不是就难说了,他估摸着那两人以后会很棘手,不然不会让这样眼高于顶的人跑来找他,就为了提前斩草除根。

到了这个时候,步西归依然四平八稳,他能够年纪轻轻统帅叁军,当然不是一般毛头小子可比的。在心里打完了腹稿后,步西归开了口:“这交易只怕做不成。”

纹风冷当然不指望靠叁言两语就能够说动对方,他不说二话,伸出手就隔空展开了一场影像,影像内正是几年后的那场几国大战,战事激烈,仿若身临其境,让人一眼就辨出真伪。

战事结束,人死了,仗败了,步西归在看到自己含泪吃着人肉时,瞳孔猛地放大,眼神骤然凶狠起来,盯住纹风冷的带上了杀伤性,到这个时候,步西归才动了杀心。

“如何?交易吗?”纹风冷和步西归视线相撞,却不受影响的继续轻描淡写发问。

步西归被纹风冷气笑了,这回说出的话就不客气了:“我说了,不交易。你给我滚蛋!”到底此刻的步西归还年轻,不向十来年后这么稳若磐石,话到末了,忍无可忍还是骂了一句粗话。

这就出乎纹风冷意料之外了,他万万没想到步西归不肯交易。其实他并不是真想弄死逸骅和横岳清,那两人即使十来年后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两个没毛的崽子,他更不会把主意打在他们身上了。他只是想借步西归的手,吊瞿东向出来求他。

这么长时间观察下来,他知道瞿东向和他们之间有一种紧密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在他们中任何一人碰到危险时候格外明显。所以只要说动步西归和他交易,愿意出手杀逸骅和横岳清。巧使计谋就动了叁个人,一定会让瞿东向第一时间察觉,对方但凡想要阻止,就必定会立刻找上他。到时候他在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等价交换,这才不会吃亏。等和瞿东向谈好之后,他挥一挥衣袖就能抹去步西归的记忆,自然也就不存在杀人交易这档子事情。

可万万没有料到——年轻时候的步西归居然是个刺头。

其实纹风冷这些年一直在山中修行,认为自己超凡脱俗,不屑理会凡人琐事,所以对步西归性格一知半解,总以为步西归是个拥兵自重,权利滔天,残暴自私之人。其实撇开当年巨变造成步西归心里创伤,步西归此人一直从军,军人品性坚硬、不易屈服。他又有抱负,志向远大,因此格局和眼界开阔而鲜明,他只会着眼于整个国家的兴衰,肩负着上亿人的喜怒哀乐,是不会纠结个人性命安危。

“你——不再考虑一下?”纹风冷挤出了一个虚伪到极致的笑容。

笑容还没全收,步西归冷冰冰的枪口就对准了他,毫不客气道:“我没兴趣和江湖术士废话。”

江湖术士纹风冷直接被扫地出了门,滚蛋前他也没忘记挥手抹去了步西归的记忆,留着那记忆麻烦,他心里很明白一旦改变了过去,他是要遭天谴的。好不容易修到了九重天,没理由为了些凡夫俗子坏了道行。

他有心换个对象故技重施,心里琢磨了一圈之后发现这个时间段,除了刚成年的步西归外,其他一群人都还年少,就连步西归的劲敌明斋之也只是个不知忧愁的明家少爷,要两年后才入伍当兵。

无人可利用的局面让纹风冷叹了一口气,知道此计不通,自己必须另谋诡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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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正如纹风冷所预料那般,瞿东向一听到系统警告,都已经准备拽着则藏出发去找纹风冷了。纹风冷一旦出手,那必定是损招,瞿东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纹风冷想要借刀杀人,借步西归这把刀去杀逸骅和横岳清。这其中的合理性她都来不及细想,只想要第一时间去阻止纹风冷。

可还没等瞿东向想好计划怎么和纹风冷斗智斗勇,系统又传来一句:“纹风冷没有达到目的,直接被步西归赶出去了。”

瞿东向先是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被赶出去了?”

“是的。步西归让他直接滚蛋了。”

这下瞿东向回过味来,咧嘴就是发笑,她这一笑,旁边则藏也跟着喷出一串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他一笑,瞿东向却是一惊,深怕对方在暗中探知自己内心,于是试探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刚才感应到纹风冷心情变化,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他不爽我自然开心。”

瞿东向想起来了,这鬼东西从纹风冷心中产生,自然对纹风冷的感知格外敏感。她心里一放松,又想起来步西归让纹风冷吃瘪的事情,咧嘴也跟着一起笑。

则藏成功得了那团精血增了修为,又感知到纹风冷遇到了麻烦事情,顿时心情大好,他手一托水果盘,麻溜地递给了瞿东向,这时候他大方起来了:“给你,吃吧。补补。”

“吃西瓜补补?”

则藏回答的理所当然:“你那逼里流了这么多水,该补补。”

瞿东向气的神魂出窍,怪自己嘴贱,就不该和鬼多说句话。

纹风冷和瞿东向分别两头各自使劲的时候,掩空来倒是率先找到了逸骅和横岳清。掩空来做过国师,当初和横岳清有过不少私下交易,所以回到十几年前,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横岳清有个秘密据点,过去寻找果不其然,两人都在那里。

掩空来人一进去,环顾四周后没有见到瞿东向,心中既失落又庆幸,一时心思难测,眉心蹙紧起来。

“怎么?没看到你宝贝疙瘩不开心?”最近来回奔波没有打理头发,横岳清头发有些长了,凌乱恣意,他眉眼如墨,双眼透着水光,眉梢上挑,美得格外惊人又不好惹,加上略长的头发,平添了几分异样的魅惑感。

掩空来并不费这点唇舌,他一身红色袈裟在杨光下格外显眼,袈裟披着随意,隐藏在里面的肌肤隐约显露,起伏连绵,透着一股野性。

掩空来不回答,横岳清也不会自讨没趣,只是干脆下了逐客令:“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快走吧。”

“我来找你们有正事商议。”

逸骅和横岳清对看了一眼,从客观角度讲,掩空来和他们没有很深的仇怨,之前因为纹风冷的原因,他们还暂时结过同盟,如今对方找来说有正事商议,两人到是有意听听对方想谈些什么。

“纹风冷到底是谁?你们两个人搞清楚了吗?”

这话问得一针见血,两人一听顿时脸色骤变,尤其是逸骅刷地一下沉默了下来。

“看来你们也不清楚真相是什么对吗?”

“鸣珂肯定是那家伙少年时候。但是——诡异的是四百多年后他居然是救逸骅母亲的坤族之人,这就让我们一时间弄不明白了。”

“坤族?”掩空来一听此话,大为诧异的反问了一句:“传说中最佳修炼的容器?”

“容器?”

“佛经有云有一上古真神和魔神斗阵中,仙体受损,故而坠落凡间,神体演化成坤族,是道家佛家自古必争之物。”

“必争之物?不是人吗?”

“人?佛经上写的很清楚啊,坤族是物品,只是容器,何来人之说法?”掩空来说完此话之后,脸色顿变悟道:“难道你们说的坤族是鸣珂?”

毁天灭地的爱8

掩空来此人诡诈,凶性,说出的话自然不信。

可是对待纹风冷这件事情上,他们有共同报仇的默契,所以掩空来此番话,逸骅和横岳清两人显然是信了。

还没等两人细问掩空来,却见他突然手抓胸膛,痛苦不堪的弯身跪地,竟然是无法忍受煎熬的模样。

“你怎么了?”逸骅上前了一步发问。

掩空来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随即盘腿开始调息。最近心房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像是脱水的鱼般在死命挣扎,他甚至有时产生了幻影,仿佛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他,身边全部是脚步声,此起彼伏。

“加大液压!一!二!叁!”

“不行!他的脑波还在不停下降!”

“头目,掩空来看来要不行了,快死了。”

不行了?头目?

谁不行了?

掩空来感到那些嘈杂的声音琐碎的让人抓狂,他忍不住捶胸,捧着头恨不得撬开其中停止那疼痛的搅拌。

“他的身体不对劲。”是逸骅的声音,随即传来了脚步声,掩空来隐约觉得有人伸手搀扶他,但是却没有成功,仿佛是穿透了他的身体。

“掩空来!你清醒点。你身体在变成虚无。”横岳清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掩空来迷茫的睁眼,灵魂似乎已经在头顶上飘。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外面传来了清亮的女子声音,是瞿东向来了。

“则藏,你确定他们在这里吗?”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哼了哼气,似乎不屑回答这样的蠢问题。

“你过来——”逸骅率先一步冲了出去,和正要想办法进来的女人撞了个正着,他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拽对方,吓得对方连退两步。

“干——干嘛?我来找掩空来的。”一见到逸骅,瞿东向还是有点怂,没办法唯一一个好感度跌破地表距离的男人,从头到尾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来找他,还不赶紧的。”逸骅见瞿东向躲她,直接改拽变抓,像大灰狼叼回了兔子般,把瞿东向拎了进去,一旁的则藏看着好戏,他刚吸收完那团精血,本想好好消化一下,却被那女人鬼哭狼嚎的叫着掩空来快死了,只能被迫带着着这个麻烦精过来了。

居然还质疑他的本事,能够在这个时间点有划开虚空本事的除了成年的掩空来外,还能够有谁。

瞿东向一听掩空来确实在此,都不用逸骅拽,火急火燎的就冲了进去。她其实有些莫名其妙,就突然间系统发出了警报,说掩空来快死了,毫无征兆。

“掩空来?你振作点?有听到我说话吗?”

掩空来毫无反应,此刻他高大的身躯弯成了弓,是彻底萎靡不振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有一半身躯开始虚无消失,像是鬼见了光一半,要化成泡沫散在天地之间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瞿东向急成了热锅上蚂蚁,这掩空来突然死在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死在十几年前,那可不是简单重刷一次掩空来的问题,而是他们在十几年前的人都要被一同抹去,简直就是崩塌了小半个空间。

“刚才还说着话,突然就这样了。最主要是他身体变成虚无了,会不会是他要回十几年后?”横岳清手指掩空来身体,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瞿东向拼命摇头,脑袋中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尖锐刺耳,到了令人崩溃的地步,绝不可能是什么回去这么简单。

咬紧牙关的疼痛让掩空来满头冷汗,他怔怔的望着前方,眼里已经开始失焦,忽然又开了口,气势汹汹道:“你凭什么杀我?”

这话问的古怪,一旁几个人对看了一眼,互相不解,还是本来看好戏的则藏看不下去了,他手搭上掩空来还存在半截身体肩膀上,片刻后惊疑得“呀”了一声,古怪道:“这小子魂都散了。这是死透了呀。”

“胡说,好端端怎么会死呢。”瞿东向不愿听则藏狗嘴里不吐象牙。可是她摸不清掩空来的情况,这样干耗着,掩空来是必死无疑。大概是急中生智,瞿东向猛地贴在了掩空来胸膛处大喊:“小来来?小来来你在不在?”

初时没有任何反应,瞿东向越喊越急,掩空来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迟疑道:“姐,姐姐?”

瞿东向喜极而泣,她虚搂着掩空来快要消失的身体,是真的要急出叁魂七窍了。这么多年下来了,这群男人时而凶残,时而狡诈,时而又脆弱的让她胆战,她一路披荆斩棘,死里逃生了无数次,耗费了多少心血在这些男人身上。此刻他们就像她的作品,她精雕细磨,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说要把作品砸了,把她心血抛了,这是剐了她心,冷了她血,她已经分不清对这些男人们存了什么心思,有什么感情,至少——他们混了她的血肉,是绝对不可以有闪失的。

“小来来,趁着你还有意识,你振作起来,掩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精气神都散了,肉体都快消亡了。你在他体内有办法吗?”

小空来沉默了,但只是转瞬之间又开了口:“姐姐,我有办法救他。”

瞿东向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

“姐姐,你亲亲我好吗?”小空来却避开了话题,提出了要求。

瞿东向一愣,觉得小来来这要求有些古怪,但是还是照着在掩空来额头上印上了一吻,她看不见掩空来体内的情况,并不知道此刻小来来已经蜷缩在心口处,是彻底虚无缥缈的样子,旁边的胖头心脏早已泛起紫色,几乎已经不再跳动。

“姐姐,我一直以为可以躲在他体内看着你一辈子,可惜——”小空来声音越发轻了,瞿东向以为是掩空来快不行了,耳朵紧贴着对方胸膛,着急插了话:“你快想办法让掩空来恢复神智啊!小来来,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死的。”

小空来感到自己在飘,他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他想着他大概是要彻底消失了,但没关系,不要紧,他把藏着满怀的爱全部留下,绽放着给姐姐看。

消失的那一刻,他神情安宁,他的爱永久长存,只可惜再也看不到姐姐了。

小空来消失了,下一秒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疯狂的抽搐起来,伸展的四肢,像是要吸收尽所有的精华,把自己给彻底给弄活回来。

同一时间,快化成泡沫散在天地间的掩空来慢慢回拢起来,瞿东向屏息等待,连下一秒的呼吸都忘了,直到整个健硕高大的掩空来彻底回来,这才让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般疼痛,她都忘记呼吸了。

脑海中系统的警告声解除,她知道掩空来活下来了。一屁股坐地,她劫后余生的开始笑了:“小来来,还是你厉害。你怎么救他的呀?”

没有人回答她,到是则藏重新搭了肩膀一探,又发出了一声惊疑:“这小子怎么又有魂了?”

逸骅和横岳清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刚才情形紧急,尤其是掩空来快没气的时候,差点让他俩吓得周身的寒毛竖了一层。不应该啊——他俩铁石心肠,不该对着个掩空来起什么担惊受怕的心思。可真见着人快不行了,他俩颤颤巍巍,恨不得去探掩空来的鼻息。

没得到小来来反应,瞿东向一愣,并没做它想。毕竟当初被掩空来一箭穿胸还能够一直残留在对方体内,她一直觉得小来来就不会消失了。

掩空来醒来也快,睁眼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却无声的流下,他捂嘴咳嗽了一声,这声让他溃散的神采全部汇聚到眼睛里了,眼珠子冷森森的黑亮,可望向瞿东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东向——”

生怕掩空来还有哪里不舒服,瞿东向赶紧蹲下身,回应着掩空来伸出的手,两人双手第一次这样紧紧相握。

“你还好吧?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掩空来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仿佛另外有一个他,已经命在旦夕了,要不是——有爱她的那颗心,只怕自己已经跟着魂飞魄散了。

他看了一眼瞿东向,空着一只手轻轻的抬起抚摸上对方发梢,柔声道:“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话。”

“什么?”

“谢谢你。当初你和我对赌,在幻境里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我体会到人生正常的轨迹,那份美好我其实一直记在心里。”

瞿东向不敢置信的眨着眼睛看着掩空来,她脑海绽放出太多烟花,以为自己幻听了。

“其实是我自己懦弱,明明我憎恨的是自己,却非要嘴硬迁怒与你。还好——”他的话未尽,却是已经不敢把话往下说了。

是的,还好当年瞿东向并没有死,要是她不是机智,不是聪慧,岂不是早已被他剖开了胸膛掏心,尸骨无存了。

越想越是后怕,越是让他后悔,悔到让他怕,让他心惊。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发作,如果不是体内那残留小家伙的意识,他只怕永远不会正视自己早已根深的情感。

“东向——以后我换我来守护着你。”他举起两人相握的手,脸贴在了上面摩挲着,仿佛感受那片温暖,郑重的许下了誓言。他没资格说我爱你,也没资格索求瞿东向爱他,但愿余生能够赎罪,令她平顺安康一辈子。

“宿主!天啊!掩空来好感度百分之一百了!他百分之一百了!”

瞿东向被他这么搂着抱着喊着念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往的掩空来就像是美杜莎一般,看人一眼令人沉迷,也同时让人寸寸化为灰烬。可此刻,这么一个男人,还是那么高大沉重,她又仿佛看到了当年飞扑向她的小来来,灿烂的笑着喊她。

她露出了一抹笑,苦尽甘来,她想她对他们是有感情的。

而鸣珂和纹轻孤那边日子恢复了平静。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鸣珂一夜不停的盘坐调息,道心坚固,心中清明一片,丹田之间已经化为巨大旋涡,迎接着天劫的考验。

纹轻孤却显得有些悠闲,他喜欢穿一身白衣长袍,那衣衫华贵,还是当年最好的锦娘织绣的,连续赶工了一年多,缝制了几百件各季节衣袍被他放入收乾坤袋内。初时衣物破损严重,到后来修炼上了四重天后,只要挥一挥手就能净衣,于是至今衣衫常穿如新。此刻他一件白衫,领口金线勾花,腰带还嵌着玲珑玉石,显得飘飘若仙。

虽已进入酷暑,山间却是阴寒,纹风冷手指捏着一根银质小勺,正在白瓷茶杯内随意搅动,杯内茶水混着冰块,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修仙之人后期辟谷,早已不重口腹之欲,正所谓正清明,去浊气,休养生息,摆脱凡胎俗骨,早修成正果。而他却截然相反,四百年来他活的潇洒,恣意妄为,莫说口腹之欲,任何欲望他都藏在心中,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一口冰凉入喉,纹轻孤喟叹了一声,仰头的时候露出了雕琢般精致下巴,他就坐在洞口处,一旁就是悬崖峭壁,衣摆吹扬,透过他身后可以看到云雾蔼蔼,红光漫天,高山之巅美不胜收。

炼丹炉下面火正烧的旺,火苗窜得高,零星有星子飞溅而出,这一炉里面只是正常的丹药,人肉丹药也就炼了叁颗,一人一颗已经下肚,留下一颗本来是两人双双突破大乘境界后各自分食半粒,如今看来——不久之后就是他一人独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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