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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碗上面,转头看过来。

南瓷往塑料椅背上一靠,眼尾挑起,睨着那女生冷笑道:“无不无聊?”

“是不是今天三院的门没关紧,让你跑出来了?”

A市三院,是出了名的精神病院。

那女生愣了一瞬,意识到南瓷在拐着弯儿骂她有毛病,粉底厚重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你谁啊你,当什么圣母多管闲事……”

南瓷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拍掉女生指着她鼻子的手,口气又狂又傲,“我是你祖宗。”

穿吊带衫的女生气不过,骂骂咧咧地伸手想去推搡南瓷。

可长而尖的指甲还没碰到南瓷的衣服,就被南瓷反手摁在了沾满油渍的桌板上。

动作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尖叫了声,挣扎着想要抬头,却发现动弹不得。

南瓷压着女生的肩胛骨,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笑得吊儿郎当。

“小妹妹,这点能耐就别出来混了,丢人。”

她的话刚落下,余光就瞥到反应过来的红头发女生直直朝她扑来,张牙舞爪的。

小姑娘在旁边紧张地低呼:“小心。”

南瓷松了穿吊带的女生,鸦羽般的睫毛垂下,盖住眼底的嘲笑。

她向后倾身,借力扣住红头发女生的手臂,往桌边一甩。

红头发女生被甩得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白色热裤上脏成一片。

剩下的一个女生看到眼前的景象,退后了几步,没再敢上前。

南瓷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手,蹲在红头发女生面前,人畜无害地笑道:“陈姐,对不住了。”

目送三个人狼狈地离开后,店里又恢复了谈笑风生,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闹剧。

米线有些冷了,南瓷用筷子搅了几下,没了胃口。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币放在桌上,脚刚迈出去,就感觉到衣服下摆被扯住。

她回过头,只见对面的小姑娘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抽噎了一下,怯声说道:“谢谢。”

南瓷短暂地怔了一下,单手按亮手机锁屏,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粲然一笑:“不客气,倾星妹妹。”

小姑娘破涕为笑。

-

“华灯初上”是三大刊之一的《印象》和高奢品牌粉黛联合打造的一场新概念演出,选在近郊的一个体育馆举办。

不为别的,就图场子足够大。

拼盘演出向来是各路流量较劲的地方,不止正主,还有粉丝。

从半个月前主办方官宣了楚倾为受邀嘉宾后,超话里就飘满了“门票”二字。

品牌热评得门票、转发抽奖赢门票……

应援玩的就是人海战术。

南瓷到的时候,才下午两点。

场馆外面早已排满了易拉宝,一张张风格迥异的脸被放大,像要向世人宣告她们的美丽。

她转到楚倾应援区时,神情微不可见地滞了一下,心头微颤。

作者有话说:

倾星是楚倾的粉丝名

第3章

一抹鲜红映入南瓷的瞳孔。

楚倾的人形立牌后,是一千朵玫瑰筑成的花墙。

红得要命。

而花墙之上,还亮着一排英文。

“Lost in your stage.”

南瓷心头微动,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玫瑰花永远盛开。

这场爱的奔赴也不会停止。

她拿出手机,取景框对准花墙,发了条微博。

@LND:三点在花墙旁边发放应援物。

因为现场人很多,所以网络有点延迟,微博转了半天才发出去。

LND作为个站,线下活动很少缺席,饭拍产出不缺,每次的应援物更是换着花样来。

在楚倾粉圈是个满级大佬的存在。

南瓷见怪不怪地翻着诸如“L姐家里是不是有矿”、“富婆姐姐康康我”的评论,一笑置之。

她是有钱,但除了钱,一无所有。

毕竟说起来,她是被南家不得已接回来的私生女。

上不了台面的。

南弘烨每个月象征性地打来一大笔钱,算尽到为父的抚养责任。

-

“姐姐,领取条件是什么呀?”

南瓷闻言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孩。

十七八岁的模样,手里捧着杯奶茶,视线粘在做工精良的手幅上挪不开。

“超话九级以上,有代言杂志购买记录最好。”南瓷温淡地说完,随口问了句,“新粉?”

“嗯。”那女孩漾起笑,嘴角的酒窝明显,“我上个月看哥哥那个《Submerge》舞台垂直入坑的!”

南瓷下一秒反应过来,那是五月份楚倾在品牌活动上的一场表演。

一个不太正式的舞台,却依然能成为楚倾吸粉的契机。

这就是属于他的实力,别人无论如何也夺不走。

那女孩很快翻出自己的超话页面,递到南瓷面前,嘴里念叨着:“姐姐长得漂亮,为什么还要带着口罩啊?”

这话吸引了后面排队的倾星,都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南瓷。

其中不缺老粉,这么多年线下活动从未见过这位满级大佬摘过口罩。

没人见过她的模样。

可口罩遮不住南瓷的眉眼,浅浅勾勒的眼线将她的桃花眸衬得纯中带欲,每一分都带着精致感。

细窥之下,能看出南瓷是个美人胚子。

南瓷愣了一瞬,指节无规律地敲在透扇上,客气而疏离地笑道:“谢谢。”

“但我长什么样都只是楚倾的一个粉丝,不必太在意的。”

追星不追粉,一直都是粉圈的共鸣。

一旦大粉有了过多的腿毛,那纯粹的爱就会变质,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众星捧月的感觉。

可南瓷不想,也不需要。

-

等所有应援物陆陆续续地发完,已经接近五点。

夏天昼长,鱼肚白的天空还挂着晚霞。

南瓷起身准备检票进场,却瞥见自己三点钟方向有两道拉扯的身影。

男人虎背熊腰,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包,右手在推搡一个瘦削的女人。

隔的距离不算远,南瓷还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我早就付了钱,你凭什么不给我票?”

“不是说了我没票吗?还有钱不是已经退给你了吗?”

“我在场馆门口你告诉我没票,那我白跑一趟谁来负责我的损失?”

女人说着,红了眼眶。

有不甘,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力。

南瓷冷眼观着,脑子里蹦出四个字。

黄牛跑票。

这种行径明明卑劣到极点,却长久以来无人管束,猖獗不消,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苗头。

被跑了票能拿回钱还算是幸运的,多的是粉丝钱票两空,在场馆外崩溃到哭,最后只能离开。

她自知不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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