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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一切本应该好好走?下去的……”
他越说声音越低,身上的黑纹也愈发多。
宿玄看不出来,为何他忽然间便这?般虚弱,明明昨日在满香阁见到?之时还好好的。
乌寒疏忽然笑?起来,眼角晶莹的水花却告知了?宿玄,他并不是这?般开心。
宿玄眼眸半眯,问:“群英会发生了?什么?”
乌寒疏微微仰头哟哟,眼角的泪花明显。
“群英会啊……死?了?好多人……”乌寒疏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当年参加群英会的人,最后大多都死?于疯病,如今呢……我恐怕也快了?。”
疯病。
宿玄脸色一冷:“为何这?般说?”
乌寒疏身上的黑纹越来越多,宿玄上前一步要给他传送灵力吊命,可乌寒疏却举起手阻止了?宿玄。
他依旧淡然,好像即将走?向死?亡的不是自己一般。
乌寒疏僵着身体抬起手腕,他用灵力凝化出利刃,在腕间划了?个口?子。
血水涌出,他不知从哪里捡到?了?一根断藤。
宿玄一眼就看出来那断藤是来自于哪里了?。
断藤的尖刺感应到?了?灵力,扎进?他的伤口?中疯狂吸食血液,原先有?些萎蔫的蔓身逐渐多了?更?多生机。
他的灵力中涌出了?一股股黑气?。
宿玄前不久刚见过这?种黑气?,小狐狸微微挑眉:“这?是什么?”
乌寒疏笑?着道:“四苦,这?才是四苦,真正的四苦之毒。”
宿玄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阴沉下去。
他紧紧盯着乌寒疏泄露的灵力上缠绕的黑气?,这?东西只有?桑黛没有?,这?竟然是四苦?
“四苦到?底是什么?”
乌寒疏任由藤蔓吸食自己的血液,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四苦啊……那是会使人发疯的东西。”
“……什么?”
“如你所?见,我的灵力中带了?四苦,不仅是我,除了?桑黛之外的所?有?修士都带了?四苦之毒,这?毒素会侵蚀经脉,修为越高,越容易发疯。”
乌寒疏看了?眼宿玄,微醺的眼睛眯起:“妖王大人猜,为何修真界很多年都没有?出过渡劫修士,为何修士的寿命越来越短?”
“难道不是因为归墟灵脉受到?侵蚀?”
“可又是什么侵蚀了?归墟灵脉?”
宿玄哑声。
这?么多年了?,从六千年前归墟灵脉被侵蚀,灵脉大幅度衰弱,修士们修行越来越困难,这?件事传了?这?些年,可从来没人说过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归墟灵脉被侵蚀的。
民间传闻太多,传到?现在已?经有?很多说法,无从辨别真假。
可如今……乌寒疏的话让宿玄不得不想到?另一点。
宿玄问:“是四苦?”
乌寒疏压下脖颈上的黑纹,轻笑?点头:“四苦侵蚀了?归墟灵脉,靠灵脉修行的修士体内自然也带了?四苦之毒,这?毒素会逐渐侵染经脉,修行越久,修为越高,等到?了?一定的境界,四苦便会吞噬你。”
“那么,自然就疯了?啊。”
宿玄总算听明白了?。
过去有?太多修士死?在雷劫之下,雷劫太过考验修士的心性,四苦侵蚀人的心神,那么天雷之下便极易疯癫,从而死?在雷劫之下。
要么被四苦侵染神智,心境彻底破碎,走?火入魔成为邪祟,从而被四界斩杀。
“我们所?有?人的体内都带了?四苦,只有?桑黛没有?。”乌寒疏呢喃:“只有?她没有?。”
宿玄沉声问:“为何只有?黛黛没有??”
乌寒疏摇头:“不知……那藤蔓喜吃四苦,我们任何一人动用灵力,那藤蔓都会因此躁狂,只有?桑黛不会……它对桑黛毫无兴趣,只有?桑黛的灵力纯净没有?一丝四苦之毒。”
“城内的散修也被那藤蔓吃了??”
乌寒疏惨笑?点头:“是啊……那藤蔓喜欢四苦,那些散修没有?经历正规的教?习,修行的道术不正,身上的四苦最是浓郁,我突破化神境,他们是来寻我用固心道帮他们稳固心境的……”
宿玄冷声:“那人帮你冲破固心道,让你引那些散修进?城,他在城内杀人?”
乌寒疏点头:“对。”
宿玄直接被气?笑?了?,“乌寒疏,你但凡在妖界,本尊早便剐了?你了?。”
乌寒疏只顾着呢喃:“我该死?……我确实该死?……”
宿玄一点也不想听乌寒疏说这?些废话,直截了?当开口?:“告诉本尊,当年群英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些修士们在此后几百年里相继死?去,群英会从此取消,他们六人不敢见彼此?
宿玄直觉,这?件事与这?莫名?其妙的四苦有?关系。
可乌寒疏却只是仰头看他,轻声道:“妖王,再有?三日就要到?我们的三百年之约了?……”
宿玄蹙眉,只觉得这?人开始装疯卖傻起来了?,沉声威胁:“乌寒疏,本尊在问你话,你若再不说便真的要动手了?。”
乌寒疏笑?道:“说不了?,宿玄……那是天命,我们都说不了?。”
他的目光宿玄的身后,唇角勾起笑?意。
“宿玄,有?些事情,真的就只是天命。”
宿玄顿了?一下,随后骤然回眸。
青梧剑出,挡住了?从身后打来的浓重?黑刃。
宿玄瞬移至远处,冷眼看着虚空中的人。
乌寒疏躺在地上,仰头去看三面墙上悬挂的画,神情恍惚好像根本不在乎宿玄这?边。
高空之上,一人悬空伫立。
那人依旧是在雪境中的一身黑衣,戴着与上次一模一样的面具,看不出来五官,但周身浓重?的黑气?让人看了?就讨厌。
他居高临下看着宿玄,面具下的眼眸还带着笑?。
宿玄咬牙切齿:“是你。”
原来乌寒疏方才呢喃的是“他还没来”,指的是这?个人?
黑衣青年看了?眼躺在石室中的乌寒疏:“你与我做交易,就只是为了?那盆花?”
宿玄心下一沉,下意识往石室内看去。
乌寒疏脖颈上的黑纹越来越明显,周身的死?气?也逐渐加重?。
他撑起身体慢悠悠爬起身,转身看向悬挂在正中间的壁画。
那是他们六人的最后一张画。
他道:“我们曾经定下三百年之约,花开之时,便是再见之日。”
宿玄想起了?桑黛说过的话,在乌寒疏的屋内看到?的那盆花,徴景十三年共栽之。
他冷声问:“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黑衣青年挑眉:“那朵花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