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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朵花的灵识栽在了?自己的识海当中,用魂力养着它,可他不过是元婴修为,身上的四苦已?经快要吞噬他了?,我压制了?他的四苦,助他步入化神境,让那朵花也有?再开之日,我是在做好事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瞬,又道:“啊,对了?,你那朵花应该快开了?,你不去看看吗?”
乌寒疏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关键点,急忙转身,走?路跌跌撞撞。
“对……对……我的花,我们的花……”
他毫不在意宿玄还在这?里,对桑黛的生死?好像也没了?过多的关心,酒劲上头,整个人跟个醉鬼一般朝别院跑去,甚至中途还摔了?几下。
乌寒疏对桑黛的愧疚,仅仅只让他告诉了?宿玄什么是四苦,但远比不上他的那盆花。
桑黛在他的眼中,是微生萱和白於的孩子,所?以他告诉宿玄这?些事情,比起桑黛的生死?,他更?在乎那盆花。
宿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抬眸望向高处的黑衣青年,鸦青的睫羽微抬,业火在身后燃起。
“你到?底为何要杀黛黛?天道派你来做什么?”
黑衣青年挑眉:“你竟然能猜到?是天道,唔,我倒是没看错人。”
他那一句话说的云里雾里,宿玄不愿再废话,飞身朝他打去。
黑衣青年气?定神闲,只顾着躲却根本不反击。
“你这?么急着跟我打架,可我是来让你看一件事情的,宿玄,你要不要看?”
“滚。”
黑衣青年弯眼,接住宿玄的业火刃,却又转眼间出现在宿玄的身后,径直朝他的后心劈去。
青梧剑翻转过来,剑身抗住由黑气?凝成的弯刃。
宿玄瞬移至地面,在看到?那人的招式之后,琉璃眼底杀意迸发。
黑衣青年并未下来,依旧悬立在虚空,薄唇微弯道:“宿玄,你可知晓当年微生家灭门究竟是为何?”
宿玄声似寒冰:“为何?”
“因为桑黛。”那黑衣青年笑?着说:“因为桑黛不受四苦侵蚀,所?以四苦要杀了?桑黛,所?以被四苦逼疯的人都会围杀桑黛,所?以微生家也因此灭门。”
宿玄薄唇紧紧抿起,看似面无表情,但垂在衣袖中的手却缓缓攥起,轻轻颤抖。
“宿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翎音看到?的新天命,桑黛依旧是你们七位天级灵根觉醒者?当中死?得最早的一个,她真的会被围杀在归墟哦。”
他的尾音上扬,似乎这?是件很愉悦的事情,他在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
“而你,你在她的身边,你也会陪她一起死?去,桑黛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死?,宿玄,你猜我若是将四苦和桑黛的身份说出去,四界会不会集体围杀她?”
宿玄的手抖个不停,长睫轻颤,瞳仁骤缩。
会吗?
当然会。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桑黛是唯一不受四苦之毒侵蚀的人,也是唯一会覆灭归墟仙境的人,她是修真界最大的隐患。
一个天级灵根觉醒者?,死?了?便死?了?。
但归墟仙境是四界的根基,决不能亡。
“所?以,只要我说出去这?件事,桑黛就必死?了?哦。”
黑衣青年微笑?道:“因为你们太弱小了?,你一个大乘初境,她也是大乘初境,你们如何活下去?”
“连渡劫都不是,八十一重?天的劫雷你们能抗住几道,四界那么多大能围杀你们两个大乘境修士更?是轻而易举,寡不敌众,你可知晓这?个道理??”
明明应该淡定的,明明知道或许他说的都是在故意激怒他,可当听到?他的话之时,宿玄根本冷静不下来。
微生家因为桑黛灭的门,这?件事若是让桑黛知晓,她定是接受不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若桑黛和四苦的关系暴露,桑黛是唯一可以覆灭归墟的人,那么桑黛……
定是会被四界围杀。
翎音说的天命都会发生。
宿玄紧抿着唇瓣,松开了?袖中紧握的手,俊美?的脸上毫无情绪,一身黑袍沉默陷进?黑暗之中。
他忽然笑?了?:“对啊,你说的对,这?件事是不能让外人知晓。”
业火自脚下延绵开来,重?重?火焰吹动墨黑的长袍,银色的长发在热浪中翻转。
眨眼的功夫,宿玄已?经瞬移至他面前。
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弯弯,笑?意却不到?眼底,反而尽是寒冰冷意。
他反手召出青梧,剑身之上缠绕着业火,一剑捅穿了?那人的腰腹。
“那我便杀了?你,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浓重?的黑气?从黑衣青年的腰腹间贯穿出来,他抬头看了?眼天边渐渐聚集的浓云,淡声一笑?。
“好呀。”他的声音依旧是笑?盈盈的,“那你便来杀了?我吧。”
“宿玄,我死?了?,就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了?哦。”
知道他在故意激怒又怎样?
宿玄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
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晓桑黛与四苦的关系,四界也不会围杀桑黛,这?一切都会烂在他们的肚子里,桑黛绝不会死?。
没有?人可以杀她。
***
夜虽已?深,但城内并不安稳。
藤蔓自地面中窜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分化出数以千计的藤蔓游走?在玲珑坞的巷道之中。
飞花阁中歌舞升平,修士们坐在大厅中饮酒。
一修士醉醺醺道:“剑宗宗主沈辞玉心境大跌,来了?城主府请乌城主帮忙修补心境,以人家的交情,应当得等帮他修补过后才能来这?里办宴,届时我们才能去找乌城主修补心境。”
“沈宗主如今心境大跌,乌城主还会有?余力帮我们修补心境吗?我来这?玲珑坞……可是为了?他啊。”
“不知,反正他放了?话出去,这?里要设宴,他肯定是要来的,我们等着他就行。”
柳离雪被吵得睡不着,他坐在窗边眺望远处,子时已?经过了?很久,也不知宿玄问出来了?没有?,桑黛又是否打听到?了?春影剑。
孔雀面色依旧苍白,丹药被摸走?,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吊命的东西,只能用桑黛的乾坤袋中那仅存的丹药想办法稳住自己的经脉。
“小二,再点壶茶来。”
柳离雪头也不回,依旧撑着下颌淡声说话。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拂到?脸上,他却并未觉得冷,撑着下颌仰头望月。
乌云渐渐吞噬圆月,月影被浓重?的云层遮挡,周围越发昏暗。
柳离雪心下困惑,今夜本该月明星稀,这?浓云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