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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举了?举杯。
汤姆.黑根继续向她介绍家族成员:“这位是桑德拉,她是桑尼的妻子。这位是康妮,我们的妹妹,她丈夫长期在西西里工作。边上这位是弗雷多和他?的妻子,这位是我的太太。其余的你应该都?认识,桑尼、迈克尔、托尼和我们的妈妈。我们的父亲,维多.柯里昂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
艾波一一和他?们举杯致意。这实在很尴尬,她能撑下来完全?凭借上辈子的酒局经验,在一张一桌子吃饭就是兄弟姐妹,管它什么总什么局,都?是老熟人。
一轮介绍完,她开始埋头?苦吃,并不想参与?社交。菜色不错,小羊排烤得十分嫩,切开是淡淡的粉色,一口咬下去有鲜嫩的汁水涌出,而且腌制得恰到好处,没有膻味的同时保留羊肉的风味。
也许毗邻森林,空气中漂浮着浅淡气味,薄荷、冷杉之类杂糅而成,莫名好闻。
“布德曼小姐,需要我帮您切吗?”身边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切肉的动作一顿,艾波微微一笑,礼貌拒绝:“感谢您的绅士,迈克尔先生,但我自己?可以?。”
这是两人仅有的一句话。
迈克尔端起酒杯,一口一口地抿着酒,眼神凝在圆桌正中间的装饰玫瑰,好似没有见过如此娇艳花朵的乡下人一般。
艾波则认真吃饭,时不时地望一眼舞台上的钢琴家,完全?不想和身旁这个奇怪的男人多说一句话。
餐桌上,桑尼开女婿的玩笑,被妈妈用意大利语狠狠地骂了?两句。弗雷多妻子再次喝高了?,醉醺醺地嚷嚷永远不要和意大利人结婚,被桑尼派人弄回了?房间。
像所有家庭聚会一样?,场面乱糟糟的。
终于曲落人散,疲惫的未婚夫妻在大家的祝福中乘车离去,宾客也陆陆续续离开。
乐手们收拾好乐器,或拎或背着形状各异的琴盒走向停车场。艾波手提几把谱架跟在他?们身后,帮忙放上车后和1900道别。
艾波说:“电话联系?”
“行。”钢琴家笑道,“乐队行程和合同你都?帮我把关了?,我们会绕全?美巡演。我还能顺便找找挚友、小号手麦克斯.图尼。”
经过今天紧促又盛大的演奏,他?找回了?一些年轻的感觉。独奏和合奏是如此不同。他?享受成为宏达乐章的一部分,恰好下午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父亲是乐队经纪公司的老板,邀请他?加入乐队、成为编外成员进?行巡演。
“那抱抱?”艾波张开双臂。
1900松松地抱住她。
艾波强忍着不舍说:“照顾好自己?。”局势有些复杂,她看不分明,不敢将他?留在纽约、留在身边了?。
钢琴家笑起来,摸摸她的头?,转身上了?车。
目送车尾灯消失在森林之后,艾波转身走回柯里昂宅邸,柯里昂夫人和桑德拉热情地安排她在东侧的卧室住下,两个女人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
第080章 Chapter04
黑色牛皮的手拎行李箱立在?暗红波斯地毯, 台灯的黄色光点沿着行李箱的拐角静静落下。
送走两位热情好客的柯里昂夫人,艾波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和洗漱用具。住得突然,主人家展现了十足的诚意, 下午便派保镖前往卡森城乐队落脚的旅馆拿行李。
艾波环顾四周, 浅色墙纸上金百合花肆无忌惮地交缠绽放,卧室正中间的天花板悬挂一盏云母吊灯, 正下方是一张一米五左右的实木古董床, 夏季的丝绸薄被勾勒席梦思的棱角,看着就很扎实好眠。
这是一间单独的套房, 配有独立卫浴,漂亮的金四脚白瓷浴缸横陈在?黑白相间的地砖, 四处金灿灿的, 奢华得让艾波怀疑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招待州长之类的贵客。
是的,州长。
艾波拿起放置在?斗柜上的相框, 彩色的图像里白色鬈发的男人笑?容灿烂地搂着相似身高的迈克尔.柯里昂。为了进?军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艾波特意研究过这两个州的政要, 一眼就认出那白头发的中年人正是内华达州州长。
倒是没?想到柯里昂家的小儿子?竟能和州长合影。艾波没?有继续往下想,今天实在?太累了。她将相框放回原处,简单冲了个澡,临睡之前从行李箱里取出小巧的左轮手木仓放到枕头底下, 才安心睡去。
陌生的环境, 艾波睡得很实, 醒得很早。
几声犬吠伴随清晨的微光穿透厚实的刺绣窗帘。她套上休闲的衬衫连衣裙, 洗漱完毕, 趿着主人家提供的、神奇合脚的毛绒拖鞋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
与昨晚的热闹不同?,偌大的宅邸弥漫在?安静的灰暗光线里, 她按照柯里昂老夫人的介绍,一路摸索到起居室,找到了水壶和它边上干净的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掉半杯水,她才止住整夜的干渴,握着杯子?,腰靠在?茶水柜,欣赏起眼前的美景。
大片的玻璃墙外,船只驶离游艇俱乐部的水道静得没?有波纹,对面?的别墅尚在?睡梦中,艾波的视线偏转,向水道尽头的太浩湖望去,平静的湖面?笼罩在?黛色天穹之下,对岸的杉树林和更远处的高山仿佛不知名?巨物?投下的两道深沉而隐秘的阴影,包裹住微亮的湖泊。
一阵轻微又?凌乱的呼吸,将她的注意力从朦胧到近乎永恒的美景中拔出,这才发现起居室角落的单人沙发、隐隐绰绰地坐着一个人。
男人的面?庞藏在?灰蒙的晨光里,看不真?切,只勉强看到深邃的眉弓和挺拔的罗马鼻。该说不说,这男人长得真?是该死的好看。
“早安,柯”艾波及时改口?,“迈克尔。”
“早安,布德曼小姐,睡得还好吗?”
不知是否错觉,艾波莫名?觉得他的嗓音干涩,仿佛竭尽全力在?压制某种深藏已久的渴盼。
“睡得不错,感?谢招待。”她犹豫一瞬,问道,“需要给你倒杯水吗?”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怔愣了几秒,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身旁的茶水柜,拎起水壶哗啦啦倒了一满杯。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两人最近的距离不过三十厘米,近到她看清男人还穿着昨日的衬衫,皱皱巴巴地包裹鼓囊的胸肌,近到鼻尖充斥着凉薄的、森林似的好闻气息。
她没?忍住,又?看了男人一眼。他正在?仰头喝水,喉结一动一动地,几滴水珠自唇角逸出,沿着喉部曲线滚落,莫名?有趣。
有趣?艾波顿了顿,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对她来说,富有魅力的男人、优渥的生活,仍有一定?的诱惑力,但她清楚,这些只会麻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