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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娇弱又倔强。

一种涩涩地疼痛如潮水般冲击陆云起的心房,汹涌翻腾,堵得他发不出声来。

洛芙忍痛挪到陆云起身旁,伸手去抓住他的衣摆,怕他又要去寻大夫,颤声道:“夫君,我没事……”

今夜当值的是晴天和银烛,晴天瞧这模样,立刻灌了热汤婆子来,置在洛芙小腹下。

陆云起坐在床沿,伸手揽过洛芙抱在怀中,眸色沉沉。

成婚这几日,洛芙眼中所见的陆云起,总是温润谦和的。而现在他薄唇紧抿,眸光冷洌,没来由使她感到害怕,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夫君,我好些了。”洛芙小声喃喃。

陆云起手臂微动,把洛芙放到床上,替她细细盖上被子,又唤银烛端来热水,亲自拧了巾帕给她净脸。

洛芙被他照顾着,心中又甜又涩,他这样好,即使被婆母百般刁难,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折腾到半夜,洛芙总算睡着了。

然而陆云起却了无睡意,他侧躺在洛芙身边,手上缓缓给她揉着小腹,如玉般清贵的脸上,凝着森然冷洌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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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洛芙因心中惦记着,没睡得很沉,所以陆云起一起身,洛芙就醒了。

陆云起见她醒了,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声如温玉:“你别动,让她们来就好。”

洛芙不依,撑着身子要起来,被陆云起一把按住,“又不听话了!”

在他坚定的目光下,洛芙只好躺下,侧身静静瞧着他。

走前,陆云起再次叮嘱洛芙在家好好休息,但瞧她这模样,估计又不会听自己的。

出了听竹院,陆云起脚下一顿,转去陆夫人的华阳居。

李氏正服侍陆大人换上孔雀补子绯袍,听到外头丫鬟禀报,“公子来了。”

陆政轻咦一声,见陆云起进来,便问:“怎的到这边来了。”

陆云起一身青色常服,端的是眉目疏朗,人间玉郎。

他躬身给双亲行礼,起身后目光先是望向自己母亲,而后又转眸看着父亲,道:“儿子有事请教父亲。”

“哦……”陆政略一思量,“那我们边走边说,别晚了时辰。”

说着,陆政率先朝外走去,陆云起跟在后头,在即将跨出门槛时,他转身,抬首望着李氏,道:“母亲,芙儿身子不适,今日您多照看着她。”

李氏听着这句,气得身子发颤,瞬间明白他早晨殷勤过来,并不是寻他父亲,而是为了来跟自己说这么一句话。

陆云起的目光停在自己母亲脸上,见她不答,定了几息后,利落转身,面色瞬息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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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散班后,陆云起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先时谴陆延回去探听消息,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陆延此刻逆着散班官员的人流,往陆云起这边赶来。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陆延小声禀报:“公子,少夫人今日还是在夫人院子里立规矩。”

陆延说完,见自家公子面色如常,似早已料到,陆延疑惑,那为何又叫自己回去查探?

今日天色还是灰蒙一片,外头寒风肆虐,值房里,火炭偶尔发出筚拨声,惹得火星蹿动。

陆延站在陆云起身后,大气不敢出。

只见陆云起坐定良久,而后抬手,拿过一道空白折子,提笔上书,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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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起来到华阳居时,正好又撞见饭点,洛芙还如昨日那般,在一旁殷勤摆膳。

见他来了,洛芙羞愧低头,不敢看他,她又不听他的话了。

“母亲。”陆云起行礼问安。

李氏见他如往常一般,行止有度,晨间的那一点恼怒,便消散许多。

“你回来了,坐下用晚膳吧。”

李氏是故意的,她就是让儿子亲眼瞧瞧,何为孝道。

陆云起听了这话,立在一旁并未落座,眸光转向洛芙,声音清凌,“芙儿,过来。”

洛芙心中一凛,鹿眸先是朝李氏探去,见她板着脸,略一沉吟,终究走到陆云起身旁,语带疑惑,柔声唤他:“夫君?”

陆云起垂眸,握住洛芙的手,触到她指尖一片冰凉,他的眉梢便攒了起来。

片刻后,陆云起抬首,直视李氏,“母亲,儿子有事跟您说,让她们都下去。”

李氏目光锐利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好半晌,她摆了摆手。

很快,屋内的所有婢妇们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三人,李氏坐在桌前,陆云起和洛芙站在下首。

室内气氛压抑,洛芙紧了紧手,被陆云起的大掌柔柔安抚着。

一片静默中,陆云起缓缓开口,“想必母亲院子里的人,都是不会服侍人的,明日儿子将她们发卖了,再换一批新的进来。”

洛芙一惊,惶恐望向自己夫君,尔后又转头望向李氏。

而此刻李氏已然怒气上涌,她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反了你了,竟被一个狐媚子勾得失了魂!”

“母亲,注意您的言辞,她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陆云起沉声道。

李氏活了这么大年纪,一生顺风顺水,老了却被自己儿子教训,她怒极反笑,厉声诘问:“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个圣贤教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

陆云起眸色冰寒,声音冷冽,“是,家宅不宁,我不配为官,回府时,我已写了辞官折子上呈陛下,明日我便亲自过来服侍您,日日在您跟前尽孝。”

李氏最看中儿子的仕途,在他的官身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这时听见他说辞官,李氏显些晕厥,她身子踉跄地晃了几下,双手撑住桌面,才险些没有跌倒。

“你、你……”李氏颤手指向陆云起,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言出必行。

“儿子告退。”陆云起恢复一贯的端方,稍一躬身,而后携洛芙转身便走。

李氏望着两人背影,急急呼唤,“快去!叫老爷把折子拦下来!”

李氏心中惶惶,急得跺脚,来得及,来得及,只要把折子拦下来,他儿子就还是清贵的翰林学士。

陆政散班后,正在馆子里跟人吃饭谈事,听到管家焦急来报,黑着脸立即赶去通政司拦折子。

奔波一个多时辰,陆政总算把原本要上呈的折子给收了回来。

华阳居里,陆政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他怒火炽盛,指着坐在椅子上的李氏,恨恨道:“你说你!没事折腾她做什么!”

李氏嘤嘤抽泣,哭着辩解:“自古媳妇服侍婆母天经地义,我哪有折腾她。”

陆政见她不知悔改,气得胡须一抖一抖的,“你说,自你嫁来陆家,我母亲叫你做过哪件事?你不是折腾她是做什么?”

李氏一肚子委屈,老太太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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