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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微在旁向赵锦繁解释:“沈谏曾夺过斗文会的魁首。”
“陈年往事?罢了。”沈谏笑道,“前?阵子千帆楼来帖想?邀我做此次斗文会的评审,不过在下?公务繁忙只好拒绝了他们的邀约。”
“公务繁忙?”赵锦繁不信,“想?必是他们给沈兄的不够多吧?”
荀子微附和?道:“极有可能?是。”
沈谏:“……”你们俩损人就不能?小点声?
赵锦繁看向沈谏,道:“不过沈兄既然来了,要不要同我们一道过去瞧瞧?”
“这……”沈谏状似犹豫地朝荀子微瞄了眼?,手上做了个“加钱”的动作,再看见对方用手势回了个“可”字以后?,立刻面?露遗憾地婉拒道,“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荀子微在旁提醒了赵锦繁一句:“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既如此那我与叔父就先告辞了。”赵锦繁向沈谏辞别,走之前?她不忘把荀子微替她从赌坊赢来的一大箱银子全?换成了银票方便?携带。
沈谏看到被赵锦繁带走的那叠银票,疯狂朝荀子微使眼?色。
荀子微笑了声,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赵锦繁还道了句:“承蒙沈兄关照,我与叔父下?次再来。”
沈谏忽觉一阵头疼愈烈,心道:大可不必。赶紧挥手送走了这两尊大神。
二人在沈谏送瘟神一样的眼?神中离开赌坊,去了千帆楼。千帆楼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斗文会即将开始。
赵锦繁自方才从赌坊赢来的那叠银票里,抽出一张递给门前?迎客的伙计,道:“劳驾,替我找两个观斗文会的好位置。”
“得嘞,贵客里边请。”那位伙计见赵锦繁衣着不凡出手阔绰,热情地引着她和?荀子微去了二楼雅座。
千帆楼一层大堂是一会儿斗文的会场,大堂四周摆满了桌椅供观赛之人来坐。比起拥挤的一楼,二楼雅座宽敞舒适多了,还供了茶点给客人享用,自上往下?望去,正好能?将斗文会场一览无余,视野绝佳。
赵锦繁托着腮朝会场望去,见会场前?方立着块巨大木牌,木牌上方写着好些人名,每个人名后?边都挂着串数字,数字还有大有小的。
她不禁疑惑:“那是什么?”
身?边添茶的伙计见她问话?,忙回道:“贵客是第一次来千帆楼吧?这东西叫投榜。上头写的人名都是这届春闱高中的热门人选,至于这人名后?面?的数字嘛,则代表着有多少人下?注买他高中,后?边数字越大代表着买他的人越多。”
木牌上的名字按数字大小排列,大的在前?小的在后?,排在越前?面?的越被人看好。
赵锦繁盯着那块木牌看了会儿道:“这排在第一位的罗生?可谓一骑绝尘,下?注给他的人竟比排在第二位的张生?多了两倍有余,如此被人看好,想?来是颇有才名。”
她朝荀子微弯眉笑道:“说不定是位如当朝摄政王般了不得的天纵英才呢。”
话?音刚落,自她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闷笑。
赵锦繁循声望去,见一位俊朗不凡,眼?带桃花的青衫公子摇扇笑道:“这位罗生?才名没有,财名倒是有那么点。”
赵锦繁问道:“此话?何解?”
青衫公子扇子一收,道:“这位罗生?出身?豪富之家,才学平平,但极爱面?子,专门花钱请人为他下?注,好让自己在投榜前?列。不过恕我直言,这数字大得太过夸张,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有古怪。”
赵锦繁道:“这么说来这榜上的数字都做不得数?”
青衫公子道:“那倒也没有。请人为自己下?注这种事?,也就花钱骗骗自己,大部分士子是不屑这么做的。除了这位人傻钱多的罗生?外,其他人的数字基本无假。”
“不过也不是学问好就能?排前?面?的。”他语调忽然一转道。
正在此时有几位参加斗文会的士子走进一楼大堂。
青衫公子拿扇指了指站在中间那位瘦高个,道:“比如说这位姓江的士子是这届举子中学识最好的一位,按常理说是最可能?金榜题名的,下?注给他赢面?很大,但他在投榜上的名次却在十名开外。”
“排在他前?面?的有,礼部张尚书的儿子,威远侯府二少爷,定国公楚世子的小外甥……这位江生?就如同当年的沈谏一样,学问出众,但家世不显。就是文章做得再好,再有才华,也没多少人相信他能?敌得过那些家世显耀的世家豪族子弟,拿下?这届会试的会元。”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凡事?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上届科考那位极其‘幸运’的寒门状元郎。”
赵锦繁挑眉道:“阁下?倒是见事?通透,不过你话?说这么直白,不怕开罪那几位高官显贵吗?”
青衫公子眯眼?笑道:“我觉得他们可能?比较怕得罪我。谁让我有位好家主?好堂亲呢?”
他说着朝荀子微看去。
赵锦繁问荀子微道:“您兄弟?”
荀子微瞥了那位青衫公子一眼?,道:“不认识,我没有这种打着我名号招摇过市的兄弟。”
青衫公子嘴角抽了抽:“喂喂!”
当今摄政王有两位堂兄弟,一位是如今坐镇刑部的荀理,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青衫公子荀无玉。
与严肃刻板的荀理不同,荀无玉个性随性不羁,酷爱到处游历。
荀子微似乎并不想?在此地看到他,冷淡道:“你不是要在西北待一阵吗?为何突然回京?”
“遇到一点麻烦事?,先回京避一避哈哈哈哈。”荀无玉眼?神闪烁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还穿得这般惹人眼?。
荀子微道:“陪人。”
陪……人……
荀无玉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抬眼?朝坐在他身?旁那位看去,打量了片刻,恍然道:“赵公子。”
赵锦繁笑着应道:“荀二公子,久仰。”
荀无玉忙道:“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
彼此客套过一番后?,赵锦繁接着方才的话?头问:“对了,你方才说的那个例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幸运的状元郎又是怎么个幸运法?”
赵锦繁对此事?略有耳闻,但上届科举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那会儿赵锦繁还是众人眼?中的草包九皇子,也无意于帝位,窝在深宫之中,对朝堂中事?所涉略得不多。就算之后?她为帝的那三年里有过了解,这会儿也全?记不得了。
荀无玉道:“这说起来也是桩奇闻。因上届科考有位考官泄露试题之故,导致取士不公,引发各地学子暴怒不满,朝廷为平众怒,只能?将先前?录取的进士全?部作废,重新加试。”
“前?头那次考试出了大问题,这次加试无人敢再从中作梗。加试结束后?,考生?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