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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跑至宁沅身前。
“哟,这不是宁国公府家的小姐吗?看这个模样,应当是醉了酒,老奴送您去后院歇歇罢!”
说罢,她便伸出那双满是褶皱的手,去拉扯她的手臂。
宁沅心下一惊。
暗度陈仓行不通,便开始强抢少女是吧?
对于如今的宁沅而言,那嬷嬷力气颇大,自她手中挣扎实在费力,照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她强行拖去客房的!
届时她若是被那赵之桓给糟蹋了……
宁沅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其实贞洁对她而言并不十分紧要,嫁人也不是她的一生所求。
她只知道,明薇断不会放过把她送入狼窝的机会。
若此事当真发生,她一定会极力促成自己与赵之桓的婚事。
那她今后的日子才是生不如死!
害怕与抗拒充斥在宁沅心中,此时,她眼前只剩裴子星一棵救命稻草,自然要死命抓着不放。
……今日若非得解了这药的话,她宁愿是他。
她攒了半天的力气,陡然甩开那老嬷嬷,旋即踮起脚尖,环住了裴子星的脖颈。
颤抖的软声落在他的耳畔。
“裴将军,我……我中了催情。药,你切莫把我交给她。”
那嬷嬷在一旁不依不饶:“裴将军,你与宁小姐究竟什么关系?当众搂搂抱抱又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她,让老奴把她带去稍歇!”
裴子星怔在原地,耳廓通红,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与此同时,一道淡漠声线响在她的身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一言一行,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那嬷嬷拉扯她是真的,她试图生扑子星,也是真的。
她在心里道,贞洁对她无关紧要,嫁人也不是她一生所求,亦是真的。
沈砚更确信了一件事。
她就是觊觎子星许久,索性将计就计,迫不及待地想与他春风一度。
那嬷嬷俨然没想到沈砚居然会来这处偏僻之地。
按照安排,宴会厅中不是有很多大人纠缠着他吗?
转念一想,沈砚是宁沅名义上的未婚夫,没有男人会忍受自己的妻子与旁人搂搂抱抱。
她挑拨道:“沈大人,老奴……老奴见宁小姐醉了酒,好心想扶她去歇息,谁料她居然试图借醉酒之名,勾引旁的男人……”
嬷嬷瞧了眼仍挂在裴子星身前的宁沅,又心虚地瞥了眼沈砚。
“您可都亲眼看见了!”
沈砚没理会那老奴。
他径直越过她身前,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只手搭上宁沅的肩,把她拎起来抖了抖,抖开绕在子星脖颈的那双手,旋即拎向了自己怀里。
他握着她的细腰,故作疑惑对裴子星道:“她说的那些……你可曾看见了?”
裴子星赶忙借坡下驴:“并没有。”
宁沅的神思已经开始模糊。
她甚至不知道把她拎过去那人是谁,又有些埋怨裴子星怎么不拦一拦。
看来男子为人太过正直纯良,也不是什么好事。
主动送上门的娇娘他都能拱手让人。
她四肢无力,身上时冷时热,再无抵抗之能,只得紧蹙着眉头靠在男子胸膛上,心中有些绝望。
紧接着,她嗅到一股清冷梅香。
沈砚?
想到这个名字,她脑海中当即划过一个念头。
……完了,她又要便宜他了。
更为诡异的是,她悬着的一颗心居然放松下来。
她竟然想,还好是他赶了过来。
沈砚自若地把她按在怀中,瞥了眼一旁的裴子星,对那老奴道:“你不是说要带宁小姐去客房吗?”
“愣着做什么?引路。”
“沈大人……这……孤男寡女,是否不妥?还是把宁小姐交与老奴——”
“你方才就是用这只手扯她的?”
沈砚冷言打断,旋即瞥向那老奴再度伸出的皱巴巴的手。
两指修长如玉,尚未经人看清楚,便夹住了她的手腕,只听“咔哒”一声,那老嬷嬷当即惨叫出来。
“哎呦,我的胳膊——”
两道浊泪从她深陷的眼眶里滑落,她抱着手臂,疼得原地跺脚。
沈砚眸里的厌烦遮都遮不住。
“你喊什么?只是脱臼而已,又不曾断了骨头。”
“这路你是引还是不引?”
老嬷嬷当即点头如捣蒜。
“引引引,只是大人,我这手……”
沈砚好心抬手,把她脱臼的手臂“咔哒”一声接了回去,颇有些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行一步。
接着,他回首对仍沉浸在宁沅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里的裴子星道:“子星,你说宁小姐今日为何这样?”
裴子星当即了悟:“你放心,我定会带人查个清楚。”
沈砚颔首:“辛苦。”
宁沅软软倚在沈砚身上,随着他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她脑中一片混沌,全然无法正常思考,只与他一同来到一处僻静房间。
沈砚刚扶着她坐在床榻上,门外便有女使来报:“沈大人,长公主想见您一面。”
宁沅心中一慌,口中嗫嚅道:“你别去。”
他若只留她一人,那赵之桓怕是会趁机而入了。
她在求他?
目光垂落。
沈砚并没有看见拉在自己衣角轻晃的手。
“宁小姐,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这么矫情?
宁沅蹙了蹙眉,小声吐槽道:“真是烦死了。”
不过大小姐能屈能伸。
她当即拉住他的衣袖,敷衍地晃了晃:“求求你了沈砚,别过去了。”
与那夜一般无二婉转缠绵的尾音。
他眸光稍柔,压了压微微上扬的唇角。
看在她变脸还算快得份上,他打算暂且放她一马。
沈砚头也未抬,对门口的女使道:“去回你们长公主,她既想见我,那就让她继续想着,我又没拦着不许。”
女使被他狠狠噎了一瞬,几番张口,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怏怏离去。
沈砚走至门前,自内插上门闩,再回首时,却见床榻上已无宁沅的身影。
人呢?
听见颇有节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躲在床榻后的宁沅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对沈砚道:“你别过来!”
“你就,就呆在哪儿就行,千万别靠近我!”
沈砚足下一顿:“为何?”
“我……我中了**,你离我太近的话……我怕,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做些什么出格之事……”
柔柔的嗓音落在耳畔,沈砚听着却只想笑。
“我会怕你?”他无视了她的要求,走至她身前,居高临下道,“你的小星星可并未跟来,你何苦再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