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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揽星,宁沅顿了一顿:“我在她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再说,谁装了?我是为了你好,你离我远一点……”
沈砚冷眼瞧着。
她对自己和对子星,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是呢,在子星面前,是本性释放。
在自己面前,则就要故作矜持。
真是好一个百面千相的宁大小姐。
沈砚是身处朝堂风云诡谲之人,见过太多张覆着若干面具苟活的脸。
对傲慢之人阿谀奉承,对狂妄之人撩拨谄媚。
想通这点,对他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她无非是瞧子星平日里稍有些缺心眼,便知想撩拨他,暗示是不能的,需得大胆直接。
而他不同。
他运筹帷幄,看事一针见血,自然能轻而易举识破她的小心思。
所以她以退为进,故作矜持,好惹他对她生怜。
想到这儿,沈砚啧啧感叹:“宁小姐,平日里真是看不出来,你实则该往南曲班子去唱戏。”
宁沅:?
宁沅倚靠在床边,身上滚烫,头晕眼花。
她其实觉得这催情。药已生了好大的功效。
但她之所以烫到这个地步,都没有生扑沈砚,一是因为她顶尖的自制力,二是因为他实在是很莫名其妙。
……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沈砚垂眸,望向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女。
她眼眸紧闭,眉心微蹙,脸颊红得似一只熟透了的柿子,原本饱满的唇瓣褪去了莹润,似脱了水的蔷薇花瓣。
他好心蹲下身来,对她道:“诚然,今日你装得很像,长公主也确有给你下**的打算,你这出将计就计的随机应变,也十分令在下意外。”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宁小姐八成想不到,长公主给你下的药,早就先一步被我给替换了。”
“你根本就没有喝什么催情酒,省省吧。”
宁沅已然没有力气去思考,只微微半睁眼眸,入眼便是一张看上去神色不悦的冷脸。
“……沈砚,可我真的很难受。”
说完这句话,她便眼前一黑,往他那处栽了过去。
男子外袍衣料薄滑,熏着淡淡冷香,终于为宁沅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清凉。
这缕清凉莫名惹得她想要汲取更多。
她顺势软了身子,伸手攀上了他的肩,杏粉的大袖落至手肘出,折出一截莹白的小臂,在烛火下分外惹眼。
沈砚僵着未动,抿了抿唇。
一只手缓缓伸出来,扶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想起那时她执着地逼他连尝五碗粥。
她仰着小脸说,喜欢是一步步比较出来的。
若是比较……
比起她故作矜持,他还是喜欢她对自己主动一点。
搭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刚好,宁沅不自觉地往他怀中缩去,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去这抹来之不易地清凉上。
完了,她开始馋男人了。
她拼力维持着所剩不多的神思,口中嘟囔道:“……也算便宜你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把这事儿说出去。”
“……还有,话本里都说头一回会很痛,你可以轻一点。”
说罢,她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抱我去榻上罢。”
他垂首,见她软软倚在自己身前,整个人烫得吓人,连带着裙头下的软白肌肤边缘都烧出了淡粉,却依旧高傲挺拔,似是在向他耀武扬威。
沈砚从来算无遗策,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所错漏。
长公主对她备下的,会不会不止那杯催情酒?
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与今夜的某种食物催生出了别样的功效?
其实催情之物对沈砚来说很是陌生。
他从前不屑男女情事,自然也无心钻研其中门道,这样的下作东西离他的生活简直相去甚远。
甚至他第一次了解它究竟是何作用,还是来自于返程回京那日,看话本的宁沅。
他抱着滚烫的少女,另一只手稍稍抬起,迟迟未落。
温香软玉盈怀,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般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第28章 夏夜
宁沅顺势把脸颊贴在沈砚身前,透过薄衫,依稀能感觉到肌肉线条沟壑。
虽不深,但恰到好处。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仿佛从前已倚靠过数次。
她想,这催情。药果然猛烈。
不但会惹得她渴求男人,还会给人平添一种一见如故的宿命之感。
除了蚕食她的身体,还会篡改她的精神。
这药实在是太蛮横了。
然她再气也无用,自双足离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头晕更甚,连视线亦渐渐模糊起来。
症状似乎更严重了。
忽然间,身后落入一片柔软。
沈砚把她轻放在了榻上,犹豫着将手指搭在了她衣裙的系带上。
宁沅认命地闭上眼睛。
她就知道,这样的事沈砚求之不得。
不然也不会巴巴地从裴将军那儿夺走这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希望他不要折腾太久。
她若回府过晚,定又要挨罚。
不过,这床榻真的是很软,软得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眩晕,宁沅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温暖的海水里,正随着海浪沉沉浮浮,周遭的一切都随之一同安静了下来。
……
沈砚垂眸,睨着眼下鬓发凌乱,双颊酡红的少女。
她呼吸虽是粗重,却已变得绵长而平稳。
她就这样……睡了?
修长的手指仍绕着她的裙带,只消轻轻一扯,便可春光乍泄。
他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烦,没由来地烦。
沈砚仔细回忆了那日她看话本时心中所述。
美人中药,会头晕目眩,浑身滚烫,总欲往那将军身上贴去。
宁沅的症状皆与那美人一一对得上。
可她也少了些许书中所述症状。
譬如总想去扒自己的衣裳,譬如会主动凑上前去亲吻对方。
更重要的是——
到底是什么好人制的催情。药,还能让人在**焚身之时睡着啊?
连他这个正常男子都被欲望折磨得精神抖擞。
更何况她这个所谓“中药之人”?!
除非她根本就没有中什么催情。药。
沈砚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来时他顺道记了路。
这间客房地处偏僻,恰在公主府的东北角,而今日的宴席则在正南,此处定当鲜少会有人经过。
若真发生了什么,也无妨。
衣袍遮掩之下,是早已被她撩拨而起的欲念。
陌生诡异的感觉令他在这个夏夜格外燥热,而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