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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憋不住,涨红了脸道:“沈大哥!你不是和我姐有婚约吗?你怎么可以和别的女子背着她做……做这样的事!”
沈砚默了一默。
宁泽与宁澧一样,皆由明薇亲生,思及宁二小姐的做派,他并不想与他多说自己同宁沅的牵扯。
他清了清嗓子道:“……宁泽,这里是司衙,我们只谈公事。”
宁泽的气焰在他的平静面前弱了一瞬。
很快,他鼓起勇气道:“不谈了!我觉得我姐很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我要回府上告诉她。”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去。
明决见沈砚若有所思,问道:“公子,你不拦他?”
片刻,沈砚道:“拦他做什么?让他去告诉她也好。”
“起码她会知道,这家里还有个弟弟挂念她。”
然而事情并没有沈砚想得那般顺利。
宁泽心中挂念着这事儿,一回府就直奔宁沅院中,却听家中女使道她往前厅去了。
宁泽赶忙掉头。
好在他拐过廊下,在宁沅踏入前厅前看见了她。
他赶忙唤住她:“姐姐!”
宁沅止步,回眸。
他想赶在她入前厅之前告诉她,以免惊扰了客人,便气喘吁吁跑过来。
“姐,你知道吗?沈大哥似乎让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我今天……唔——”
……
宁沅赶忙捂了他的嘴,旋即回头朝石阶下的两人尴尬笑笑。
回廊与前厅的阶前恰形成了一处视野盲区,宁泽没瞧见有人。
好巧不巧,一个是刚入府的裴子星,一个是来得早的宁澧。
裴子星本就是以拜访宁国公为借口来探望她的,而宁澧则是因着她还没到,自己不便先行入内,便想着等她来再一同进去。
好巧不巧,宁泽的这句话便落入了这两人耳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
第37章 齐聚
宁泽到底是个男子,自她手中挣脱出来可谓轻而易举。
他按下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姐,事已至此,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沈大哥他压根没把你俩的婚约放在心上,就算他在外人眼中千般好,可感情一事终究勉强不来,你跟了他,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宁沅望着他眸中忧色,轻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知道是自己。
但石阶之下的两人呢……他们可都曾撞见过。
他们会如何想?
不过现下她管不得他们心中如何想了,她装也得装下去。
她只得又提起一口气,含蓄地表示惊讶:“……竟,竟有这等事?”
宁澧对裴子星福了福身,先一步跑至廊下,制止了宁泽接下来的话:“小泽,家中有客!”
她回首同裴将军抱歉一笑,压低声音道:“裴将军是沈大人好友,你在家中嚼人家舌根,万一被他听去,不就传到当事人耳中了吗?”
宁泽赶忙往前走去两步,这才看见仍立在阶下的裴将军。
他揖礼后,仍执拗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沈大哥既做出了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想来裴将军这样的正直之辈,定不会责怪我告知被蒙在鼓里的家姐罢?”
高帽已然举好,裴子星只得顺势戴下。
他压下心中惊讶道:“自然不会。”
宁澧立在宁沅身边,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而后以极小的声音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装傻便要装到底。
宁沅向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但心中却想:她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宁澧素日并不多话,又只是夹在中间的女儿。
众人都以为她温婉娴静,不问家中事,却不知她其实心细如发,时刻都在留意着身边的人。
譬如她那日很轻易地看出宁沅心绪不宁,没用多少晚饭。
譬如她会在宁沅还未来时先在外等着她,不至于衬托得她故意姗姗来迟。
譬如她知晓家中收取各院秽物之人其实是母亲的心腹。
那人发现了宁沅近日在频频用药,且未走府上大夫的路子。
那人正欲报给明薇,却被她拦了下来。
如今细算一番,宁沅用药的日子恰起于长公主夜宴后,沈府送她回来的那日。
加之那夜她偶然撞见沈砚抱着宁沅,那句“还要和她欢好”犹在耳畔。
把这些串连起来,不难。
若宁泽所言不虚,那个怀了沈砚孩子的女人,只能是她这个姐姐。
故而她才会用这句宽慰来试探。
如若宁沅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她便能确信她推测的不错。
可她偏偏又饱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这倒令她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没关系,毕竟如今她若想嫁入沈府,必须仰赖她的姐姐。
其实,她的性子不似宁沅那般尖锐,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她很乐意忍让,亦很甘愿维护家中和谐。
这时,小厮匆匆来报:“老爷正在喂夫人喝药,还请将军暂等片刻。”
裴子星笑道:“无妨,宁国公可当真疼爱妻子。”
宁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爹才不会这般做。
明薇自挨了杖刑后一直在养身子,她爹每日在书房中乐得自在,最多便是上朝前过去看她一眼,问候两句。
如今不过是找个恰当的借口,好摆一摆长辈的架子,同时让外人觉得他是一个顾家的男人罢了。
“裴某来时见府上有一片石林,听说宁大小姐一向喜欢这样的景致,不知可否请你带在下赏玩一番?”
清朗的声音把宁沅的思绪骤拉回来。
她抬眸望去,见裴子星正直直看向她,等着她应下。
他应当是有话对自己单独说。
她颔首,绕过回廊,迈下石阶,引他往石林去。
“将军请。”
待四下无人,裴子星率先道:“白日里难免尴尬,本想着等忙完了来瞧一瞧你,却没想又瞧见了这一出……宁小姐,你无事吧?”
宁沅眨眨眼睛,道:“如若裴大哥问的是书案一事,那我确然无事。”
裴子星失笑:“看来你不愿我多问。”
他踌躇片刻,仍道:“可我是除你和执玉之外的唯一知情人,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宁沅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果然也猜到了。
“宁小姐,恕在下冒昧……那日之后……执玉没让小姐用避子汤吗?”
终究是要向人家姑娘问这样的私事,裴子星耳根微红,艰难措辞。
何止避子汤啊,他还给她喝安胎药呢。
宁沅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裴子星蹙眉道:“执玉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
“他……”宁沅张了张口。
其实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觉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