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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恼的浅淡眼睛。
“宁小姐,用不着一看见我,就着急投怀送抱。”
“……谁对你投怀送抱了,我压根没看见你。”
她握住沈砚的手臂试图起身,却发现右脚已然使不上力,每动一下便是钻心般的疼。
遇到困难要学会放弃。
她干脆把身体的力量全部靠在他胸膛上,软声道:“求求你,把我抱去马车上。”
……
没想到这姑娘竟如此大胆,大庭广众之下扑进沈大人怀里也就罢了,居然还当众撒娇要他抱她进马车。
沈砚身后的官员顿时面面相觑。
宁沅见沈砚犹豫,扯着他的手臂拉至自己腰后:“你都偷偷揽过那么多回了,现下在矫情什么?”
她真的很疼,八成是脱臼了,她得回马车上处理一下。
而后她干脆把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
“快点儿。”
沈砚身后的众人忍不住抬眼去看,却又赶忙垂下头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沈大人怎么……
真是看不出,平日里那么一个不近女色之人,居然私下还偷偷揽过很多回!
沈砚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垂眼望去,这才留意到她的脚有些古怪,便顺着她弯下身来,手臂托起她的膝弯。
“那你抱稳。”
她轻轻“嗯”了一声。
沈砚抱着她,坦然转身,身后却是一片低着头不敢直视两人的官员与侍卫。
“诸位大人先去,容沈某稍后再来。”他淡淡道。
……
宁沅的脸登时涨红。
“……你带这么多人来,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宁小姐,你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他凝视着她,冷不丁地夸赞道。
宁沅的脸更红了。
“……你干嘛啊?”
“所以,我希望它不要像它的主人一样中看不中用。”
宁沅:“……”
还不都怪他长得太高,遮挡了她的视线!
他抱着她缓步往马车走去,却听她小声嘟囔道:“你又没用过,怎么知道我中看不中用……”
她其实可聪明了,不比他属下差的。
然而这句话却令沈砚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道:“宁小姐,请你自重。”
……他想什么呢?他才不自重!
她就知道他很讨厌!
沈砚把她放在坐榻上,蹲下来,颇有耐心地褪去她的鞋袜,凝着肿起的足踝道:“好像是脱臼了,你忍一下。”
他握住她的脚掌,猛地一抬,只听“咔哒”一声骨骼闭合之音,宁沅揪心一疼,“啊呀”喊出了声。
这一声喊罢,方才脚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果然好了不少。
“谢谢你啊,沈砚。”
她欲把小腿自他手中抽回。
他却并没打算放开她,目光只牢牢锁在她的足踝上。
宁沅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赫然是两道那夜留下来的淡淡指印。
……他是不是看穿了什么?
宁沅虽尚未与他成婚,但两人婚约未解,总令她莫名有一种偷情被人戳破的慌张。
她心虚地去扯裙摆:“你看什么呢?”
沈砚顺势拨开她的裙摆,再度圈住她的足踝,严丝合缝。
他听见她的心声,一时逗弄之心又起,神色无波,语气却颇有些玩味地问道:“宁小姐,你足踝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第49章 发现
这块红的地方多少有些隐秘,甚至已经算不上明显,如若不是刻意去看,几乎很难察觉。
却也正因为它不明显,反倒显得分外暧昧。
这同时说明了两件事。
一是那夜小粉虽并没有弄疼她,却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强制色彩,二是此时沈砚对她鞋袜下的脚观察得格外细致。
她是一个顺其自然的人,也就意味着她有时候回避又被动,甚少主动央求别人,若是有人帮她料理好连她自己都未曾留意的细节,她便会很感激。
所以,她并不反感对方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强行照顾她。
她曲着腿,凝眸望向自己的足踝。
分明是同样细心的人,分明是同样的举动,一个是关怀她,另一个却像是在看笑话。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晓黑衣小粉的存在,干脆装傻道:“是胎记。”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这胎记看起来还挺别致。”
沈砚之所以拿这红痕试探她,不过是想知道她对他另一面的看法。
她在他面前从不避讳谈起任何一个男人,且皆很是坦荡,没想到这次却缄口不言,还随意寻了个借口搪塞。
他为她穿好鞋袜,站起身来。
“我来这儿,是有公务在身,并未带什么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若是还难受,就赶快回家去,莫在此处久留。”
“是你做的吗?”她抬眼望向他,压低了声线,“听说你们沈氏的商行前些日子在大量收购药材,而今日翻了的船,恰是长公主府上的,如此一来,她断了药材,京城各大医馆药铺就只能仰赖你们,这一家独大,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宁小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反问道。
“为了我呀。”她理直气壮道,“你不忍我受她算计,故而想报复——”
“你想多了。”他淡淡打断她,道,“我还没有那么闲。”
“翻船一事并不是我所为,且我此次过来,就是为了查清此事。”
这件事从测算天气,再到丈量翻船角度如何毁货却不伤人,最后至寻人实施,皆是明决所为。
他只是负责吩咐他。
而且他也并不是因为不忍她被长公主算计。
长公主在药材上牟利也非一日两日,自从昭徽被禁足后,她几乎替代了昭徽的作用,成为了远在封地的瑄王留在京城的眼睛,条件之一便是他供给这些远低于市价的药材。
如此一来,她纵然较其他药商便宜些许,依旧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可此次送药的船队一翻,长公主的货源便断了。
而他的人早已囤住了京城及周边的药材。
如若长公主还想继续经营下去,而不是守住那些失了货物的空壳,便只剩两条路——
要么下血本来购置他家的药,要么上书陛下,参他一本,言他行针对她之事。
前者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若是后者……那就不是破财消灾那么简单。
他自会把她与瑄王之间的牵扯示与人前。
如今就看她怎么选。
至于帮宁沅出气,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所以他并不想放在嘴上邀功。
宁沅见他否认,也并没有怀疑沈砚的话。
她觉得若是他所为,遮蔽线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带着若干官员一同来这处偏僻河边。
岂非自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