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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宁沅挤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明决道:“回陛下,宁小姐的女使求助于臣,说府上出了急事,托臣把她送回府中,结果正巧碰见这女使鬼鬼祟祟,打算进宁夫人的卧房。”
“臣一想,区区小贼,怎敢觊觎国公夫人之物?”
“便等着她出来,一举将其拿下,如今正是人赃并获。”
他说罢,献上一只小圆盒。
“夫人瞧瞧?可损失了什么?”
“多谢你了。”
明薇面上的笑容几乎快撑不住了。
她俨然没想到沈砚的手居然都能伸进国公府去,半道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她盯着那小圆盒正欲拿走,好生藏起来,却被一旁的皇后抢了先。
“这盒子好生精致,容本宫一观。”
说着,她旋开盖子,轻轻闻了闻,而后面色大变,塞给了一旁的嬷嬷。
嬷嬷闻罢,当即跪在地上道:“陛下……这……这确是**。”
陛下环视一周:“你方才说是在哪里扣下来的?宁夫人的房间?”
明决抱拳道:“是。”
沈蘅摇了摇首,蹙眉道:“陛下,已不单单是**之事。这药已是宫廷禁方,创了这方子之人,便是瑄王的母亲李淑妃,正因她用此方邀宠后败露于人前,才被先皇送去了佛寺静心。”
“且其中还有一味仅有瑄王封地才有的阳起石……如今瑄王隐有割据一方之势,这东西却出现在宁国公府上……”
她为难地看了宁国公一眼。
帝王之疑远比家中不宁要严重的多!
宁国公本就难看的脸色更覆上一层霜:“陛下,老臣忠心可鉴!”
“朕知道。”
陛下象征性地扶了扶他,令他猜不透喜怒。
宁国公心中对明薇的不满更添几许。
“事到如今,你还不赶快交代,这药是哪儿来的?”
明薇咬唇沉默。
沈砚补充道:“说起这药……臣似乎曾经在另一处也见过。”
“上回长公主寿宴,宁府上下独邀了宁大小姐,臣觉事有蹊跷,便在宴前提前换了她席上的酒壶,封存取样。”
“若臣猜得不错,八成与今日这小圆盒中的药材如出一辙。”
“陛下可还记得上次翻船一事?”
皇帝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冷哼一声道:“这瑄王的手往京中伸得愈发长了。蛊惑亲妹与姑母为他递话也罢,如今居然也能策反得动老师了。”
宁国公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老臣万万不会做出愧对陛下之事!”
他铁青着脸看向明薇:“说,这药哪儿来的!你若还不如实道来,老夫这就给你写一封休书,陛下该诛该杀,你一概认命!”
宁沅独站在一旁看戏。
她也不会料到今日这药居然会与意欲谋逆之人有所关联,如此一来,谁还会在意她究竟如何给沈砚解的药?
如今人人自危,能把自己从谋逆之罪里摘出来已然很好了。
明薇终扛不住压力道:“……妾身断无谋逆之心,只不过……只不过是与长公主多说了几句话……她恨宁沅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她的好事,我也……我也不愿见她好过,这才……这才……”
“陛下,瑄王之事妾身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她恨宁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她的好事?”陛下看向沈砚,“执玉,你方才说……你曾在长公主寿宴上替换了她的酒,所谓之何?”
沈砚缓步走至陛下身边:“此事说来话长。”
“陛下不妨回养心殿,臣与您慢慢道来。”
直到陛下又重复了一遍沈砚的话,宁沅这才反应过来,她愣在原地,望着沈砚与陛下一同远去的背影。
……那夜她听到的不假,长公主居然真的给她备了催情酒。
那么……是他换了她的药酒,她才勉强躲过一劫?
否则若是她那时落入与沈砚一般无二的境地……
她不敢去想。
说来,他到底还是救了她。
可她今日亦还了回去。
如此,也算与他两清了,从此以后,与他路归路,桥归桥。
反正骗她一事不可原谅!
*
宁澧不仅爬床计划未得逞,夜里乞巧宴的穿针戏夺魁亦未得逞。
她的穿针戏与杨知意打了个平手,而献绣图一项上,则是杨知意拔了头筹。
她并未贪图什么,只望皇后娘娘赐她一张她爹和她小娘的和离书,从此,她将带着她娘彻底自由。
宴饮时,宁沅与她遥遥对望,相视一笑。
席散归来时已是深夜,宁府寂静一片,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有些好奇,待明日的太阳升起,她爹会如何处置她的继母。
宁沅特地嘱咐了侍卫大哥在她的院周加强防守,以防又有某些“讨厌鬼”再来侵入她的领地。
暑热未散,她的木窗支着一条小缝,带来清风缕缕。
她今日累得很,沐浴罢后也懒得燃烛,径直躺在了床榻边,一面吹着小风,一面把被褥扯过来往小腹上盖了盖,阖了眼睛酝酿睡意。
她抬手虚握了握掌心,莫名觉得手指还是有些发麻。
都怪沈砚。
她不明白,沈砚生得那样一个斯文俊秀的外表,为何它就不能一同生得斯文俊秀呢?
徒有那样粉嫩的颜色,在情浓时连它也会随之变得浓郁,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
而且她的手甚至都不能彻底环住!
宁沅不受控制地想了下去。
若是和他试试话本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会是什么感觉呢?
会疼?
还是会快乐?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是快睡吧。
耳后浮现些烫意,她不由扯了扯被子,把脸颊蹭在微凉的缎面上。
沈砚正单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她床榻的最深处,脑海里回荡着她那些不可言说的心声。
见她止住了旖旎心思,冷不丁地出声道:“沅沅,你在想我吗?”
第57章 撕帛
回答沈砚这个问题的,仅有“咚”地一声坠地之音。
当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床榻的内侧传来了本该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人声,直接滚到床下,就变成了一件在所难免的事情。
宁沅困意尽失,心跳得很急,趴在地上如是想。
她抬眸望向床榻,见一袭玄衣的男子也倾身过来,正欲抬手去捞她,赶忙僵着身子滚得更远了些。
她捂着心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慌乱,默默站了起来,恼羞成怒道:“谁想你了?”
“你怎么又来了?”
“谁允许你躺在我床榻上的?”
男子的手中仅抓着一袭薄薄的被褥,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你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