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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不会了,他只会去思考,宁沅为什么会喜欢看这样的话本。
单看方才摊开的那一页,便可大概猜测这枭雄定不干人事,净知道欺负女子,比他差远了。
……可为何他们二人会在一起,宁沅却不想和他在一起呢?
他思来想去,觉得宁沅的内心其实就是一个对万事都看得很淡的人,她看这样的话本,定是因为她喜欢这样强烈的情节冲突,能让她平静无波的内心里激荡起久久不能平息的波澜。
和这书里的枭雄比,他果然还是太平淡了。
他眉宇紧蹙,愈发觉得自己心中所想很有道理。
既知晓了她的喜好,自然要从她的喜好做起。
沈砚忽然站起身来。
宁沅手中的针线握得牢固,针头又刚刚这么戳进去,经他这么一站,银针登时将刚缝补好的衣衫扯出了一个大口子,连身前也有一瞬而逝的疼痛。
她蹙起一双秀气的黛眉:“……你干嘛?”
他自她手中扯过针线,连同在他身上未打结的部分一同扯了下来,丢去了一旁的圆桌上,而后干脆解了上衫,露出紧实的肌肉。
这些年,他所谓的枭雄也见过不少,别看他们在男人面前一副首领做派,实际颇信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私下里面对自己女人的时候,大部分都只把她们当做泄欲的工具,可谓是凶神恶煞的暴露狂。
如果宁沅真的好这口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满足她。
果然,她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前。
他绷直唇角,一手按在了宁沅的肩上,学着书中的枭雄,冷脸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
……接下来该如何?
真的要强行对她做那样的事吗?
沈砚有些犯难,脑中犹豫之际,先学着书中所写撑在了她的身前。
宁沅望着他的目光微讶。
接着,她抬指抵上了他的胸膛,轻轻划出一条线。
这是在邀请他吗?
罢了,他本就是来讨她欢心的,她若是真想要,他还扭捏什么?
沈砚心下一横,正打算俯身过去,却见宁沅抬起指尖,捻了捻上面的血色,稍有些小心道:“……虽然我不小心把你划出血了,但……但你也不必这么生气吧?”
柔白的指尖就在眼前,他干脆无视了她的话,垂首含了上去。
第58章 共眠
他吮住指尖,舌尖搅动,将沾染的猩红一点点舔舐干净。
血腥的涩与锈在口齿间蔓延开来。
气氛稍有几分凝滞,宁沅视线上移,恰撞进他直直盯着自己的琥珀眼瞳。
明明是淡漠温和的视线,掩在纤长浓密的羽睫之下,却莫名让她嗅到了几分危险。
仿佛她是主人,又是猎物,他臣服她,却又试图诱捕。
她仰着脑袋不敢动。
指尖的触感潮湿温热,她的心亦跟着有些酥酥麻麻,下意识动了一下手指,触碰到一颗稍有些尖锐的牙齿。
……虎牙吗?
沈砚话少,又不大爱笑,宁沅想了许久,都想不起他究竟有没有虎牙。
为确认它究竟是不是尖的,她的手指在那颗小牙上反复流连了几次,最终换来了其主人报复般的轻咬。
一瞬间,宁沅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吟出一声连她自己都陌生至极的娇呼。
轻软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妩媚。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宁沅脸色通红,恨不得床榻变成地缝,把她吞没进去算了。
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自她的眸子移到了饱满的唇瓣上。
在昏黄烛火之下,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
好听,喜欢。
沈砚心中只回荡着这两个朴素至极的形容。
她收回手指,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他喉结滚动。
故意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抿住唇,别过脸去。
她不是不知道这道声音该在什么样的情境和场合之下产生,但绝不是她与沈砚的当下。
他不过是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而已。
她的目光落回他的胸膛,岔开了话题:“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过是被针尖划破了道口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伤,她若是再问晚一些,他或许都要好了。
沈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她未必不知道这不算什么大伤。她之所以提出来为他处理,或许是因为她想上手摸一摸,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便寻了个看上去很是合理的借口。
“……好。”
他贴心地应下,坐去了另一侧。
宁沅不过是象征性地客气一下,本以为他会说“不必了,我自己来”,却没想他这么轻易地便答应下来。
直到真要下手的时候,她又有些犯难。
她从未亲手照顾过男子。
更何况,是一个伤在胸肌上的男子。
怪那个的。
她沾湿了帕子,打算先为他擦一擦已经干涸在伤口附近的血迹。
帕子覆在他身前时,沈砚默默提了口气发力,争取让宁沅擦得……哦不,摸得满意一点。
她动作轻,又看得专注,每擦一道便会在他胸口按一下来收尾,沈砚只当她是真的在好好为他擦拭伤口,面色坦然,一言不发。
干涸的血迹很快被她擦干净。
她翻出素日里应急备下的小药箱,往棉絮上倒了些药粉,为他缠了层纱布。
沈砚凝着身前打得漂亮的蝴蝶结,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圣洁的礼物,正摆在她面前,等着她亲手拆开来。
“……你平日里都是这样包扎的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他沉默片刻,道:“没有,很好看。”
“谢谢。”宁沅坐在床沿答道。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在夜色里蔓延,宁沅总觉得莫名有些怪异,片刻后,她寻到了怪异的来源。
她望向仍敞着怀的沈砚:“你还不走吗?”
他再度垂首,瞧了瞧自己身前的蝴蝶结,提醒她道:“我衣裳碎了。”
宁沅抿了抿唇:“那你想怎么办?”
他指了指她的床榻:“夜已深了,不如借住一宿,明早让明决来给我送衣裳。”
“不行。”她蹙起眉,果断回绝。
他眨了眨眼睛:“你也可以深夜去向宁泽或者你爹借一套衣裳。”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去也行。”他作势便要往外走。
她急了,站起来扯住他的手臂。
“你给我回来。”
“不可以让他们知晓。”
他平静地望着她:“宁泽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也不行!”她坚决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