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地上随处可见她今日装扮的钗环,而繁复的嫁衣早已散乱不堪。
她随意裹了裹,把自己缩成一团,小脸埋在绣着金线的红绸中,仅留下一袭乌缎般的长发铺在床榻上。
仿佛在宣示着她的羞愤。
沈砚拿帕子净了净手,容色很是沉稳。
有过这两回的经验,他对于今后简直十拿九稳。
从前,不论是话本还是图册,他都无甚兴趣,他甚至很是厌恶人与人之间身体上的接触。
可她不同。
他会因她的话本而觉得有趣,会因她的心声而感到羞恼,会因触碰到她,仅瞧着她难以自抑的神情,便觉得很是满足。
她懂得不少,他亦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于是上回,他选择了帮她亲吻。
那样,他便能观察得一清二楚,暗中记下了几处最令她震颤的地方。
可唇瓣是软的,他还需找一个灵活些的可替代品。
于是他这次便试了试骨节修长的手指。
被她包裹住的感觉很是奇妙,他甚至无法从他贫瘠的前二十年中找到可以与之比拟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向往真正得到她时会是什么感觉。
他行至床前,弯身把她自床榻上捞起来,打横抱在怀中:“我带你去沐浴。”
骤然失重,宁沅死死攥住衣襟,紧接着望向一旁的衣柜。
“我还没拿寝衣。”
“不需要那种东西。”他道。
他的湢室不似她在宁府时住的院子,仅有小小一间,而是一座颇为高大的屋室,与卧房连通,甚至不必出门,只消绕过花架,沿着铺设好的石子路走过去。
宁沅紧紧咬着唇。
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毫不遮掩。
沈砚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放心,只是帮你沐浴而已。”
“……我可以自己来。”
“是吗?”
他抱她走至烟雾缭绕的温泉旁,将她放在铺设精致的造景边。
“那好,你自便吧。”
他姿态散漫,衣衫整洁,从容地转过身去,颇有些君子之风,仿佛刚刚那个将她压在床榻上的男子不是他一般。
宁沅视线落下,看了看穿了一日的旧衣,心想沈砚他该不会让她在光着出去和穿着旧衣服出去之间选一个吧?
不过中衣夹在其中,既没有接触外界,也没有贴身穿着,应当还算较为干净,还能凑合着穿。
宁沅想罢,对他的背影道:“……那你不许看我,你出去吧。”
沈砚抬脚便往外走去。
宁沅正欲去褪衣,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若千钧,动弹不得。
她当即反应过来这就是沈砚的阴谋诡计,踟蹰不过片刻,她便对他的背影唤道:“……回来。”
沈砚顿足,转身:“怎么了,宁小姐?”
“……我动不了,你是不是趁机点了我的穴道!”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怕你来时挣扎。”
“……那你快给我解开!”
沈砚面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怕是不行。”
“它两个时辰后便会自行消解,届时宁小姐便可自行沐浴了。”
……两个时辰?
那她岂不是要活活站死在这儿?
“不过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帮你。”他补充道。
宁沅欲哭无泪。
罢了……
反正他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他乐意纡尊降贵地服侍她沐浴,她有什么不愿的?
她勉强道:“行……行吧。”
沈砚走过来,伸出手,自她身后环腰而过。
他的动作很慢,她明显能感觉到指尖隔着衣料划过腰间,留下似有若无的酥麻。
他沿着腰封往前,在衣襟开合处停住,扶住她的腰。
不知为什么,宁沅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紧张。
指尖微动,缓缓褪去她的婚服,干脆抛向了一旁。
艳丽的大红缓缓飘落下来,像缀在草上的花朵。
他若站在她的身前便罢,可他偏偏选择站在她的身后,宁沅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自己全然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落在她颈窝处的呼吸。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肌肤相触,毫无阻碍。
宁沅下意识抬手,在无意按到一处不该按之地时脸红更甚,整个人羞愤欲死。
她试图挣开,沈砚将她按在自己身上道:“别动。”
……别动?
宁沅这才后知后觉她的行动没再受阻碍,她越想越气,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道:“你不是说两个时辰后才会自行消解吗?你骗人!”
他抬手掰过她的下颌,指腹擦过眼泪。
“自行消解正是这样,我没有骗你。”
“只是还能外力消解罢了。”
“你……”宁沅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你就是想脱我衣服!”
“不是的,宁小姐,在我为你褪衣之前,就已经为你解了,是你站得像根木头,一动未动。”
“甚至我怕你反悔,都不敢动作太快。”
“可你仍是没有动过。”
沈砚的手划至她的下巴,轻轻一挑,她便被迫仰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在盼望着什么?”
他声音轻缓,颇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宁沅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去思考,发现她那时确然是打心眼里一动未敢动。
但这真的是她在盼望着什么吗?
她有些没缓过来,靠在沈砚怀中,不禁去回忆她自己的体验。
诚然,在之前与他亲密的过程里,她是愉悦的,也是在享受服侍的那方,在结束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分明就是喜欢与他这般。
隔了好一会儿,她听他询问:“还可以再亲亲吗?”
宁沅呼吸微顿,仰头对上沈砚专注的目光。
她忍住眼泪,主动抬手搂住了他,然后踮起脚尖,将柔软的粉唇送到他面前去吻他,继而顺其自然地张开唇齿,与他唇舌交缠。
吻着吻着,沈砚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愈收愈紧,另一只手却自身后攀上了她的肩。
混乱中,宁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
她不禁想到了从前与揽星在一起和面的时光。
揽星是在正经为她做点心,而她很喜欢沾着面粉,在面团上随心揉来揉去,试图捏起或是按平面团上的突兀。
而他与她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她轻哼一声,意欲与他分开。
极致的羞赧让她想要暂逃片刻,可他牢牢地握着她的腰,不容她逃离。
水雾缭绕间,她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盆发好了的面,非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