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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做外室也行。”

一番话把宁思儒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自以为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他与明薇是一双苦命鸳鸯,而李芷岚则变成了试图拆散这对鸳鸯的人,他开始厌恶她,对她不闻不问,几乎不再涉足她的院子。

明薇亦搬出了明府,住进了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各路消息雪花一样地传进在宁国公府养胎的李芷岚耳中,今日言宁国公寻了外室,明日言他为那外室添置了什么,而她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愈发沉默。

直到李芷岚得知那外室有身孕的那天,她第一次主动找了宁思儒,道:“她既已有了宁府的孩子,不妨把她接入府里,给个名分。”

宁国公得意于她开了窍,赶忙过去同明薇讲。

谁料明薇体贴地摇摇头道:“不必了,夫君。”

“你我之事瞒得很好,如今京中很多人都赞你在她孕期不曾纳新人,也不出入花街柳巷,你如今纳我入府,这洁身自好的爱妻之名,不就自破了吗?”

宁思儒凝眉:“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一直委屈着你,更何况你如今也怀有身孕……”

“我不碍事的。”

“夫君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又怎会委屈呢?”

明薇还不忘嘱咐他:“您若想在外的名声更好些,就别忘了多给您夫人喂些大补之药,好好地照顾她。”

一面冷淡,一面体贴。

两相比较之下,宁思儒的心愈发偏离,按明薇所言一一照做。

可在她柔情之下,暗藏的却是一把刀。

明薇要的才不是去国公府为妾室,她要做的从来都是宁夫人。

可宁府已然有了一位宁夫人,宁思儒又素来要面子,深奉家丑不可外扬,休妻对他而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早就知晓李芷岚是一个通透之人,故而在那夜之后,故意同她放了消息。

李芷岚聪慧得体,自然瞧不上她这样下作的手段,定会阻挠她这样的人入府。

而李芷岚对宁思儒的每一次反驳,无疑都是把他往自己处推得更近。

他们夫妻不睦,他又在外与自己这样的人恩爱无双,日子久了,纵然李芷岚不喜欢他,为着孩子和宁府的未来,也难免郁结于心。

而她嘱咐宁思儒喂李芷岚的那些药,皆是辛温香燥的大补之物,长久服食则易肝火旺盛。

加之她的消息一次又一次递进宁府,李芷岚只会积郁成疾,终至难产。

李芷岚快要临盆的时候,宁思儒恰在外地处理政事,明薇使了些钱财通融了产婆,让她务必在生产一事上帮倒忙。

羊水破了的那日,李芷岚因着太过疼痛,几次昏厥过去,转而复醒。

她嘴里塞了块布团,额上的汗刚擦净,便顷刻间细细密密地落下来,已是难产之相。

产婆虽收了明薇的钱财,却也为人母亲,受过这样的疼,她纠结许久,终究是没有昧着良心,开始好好为她接生。

可就在她看见了孩子脑袋的时候,忽然发现床褥之上流了一大片血。

粘腻、温热、源源不断,仿佛要将她的生命流尽。

待她接出新生儿的时候,李芷岚已经是手脚冰冷,浑身僵硬。

就当她以为她迈入了鬼门关时,怀中的婴儿哭嚎起来。

随着这声尖细的哭嚎,几乎气绝的李芷岚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几分力气。

她没有在那时死去,而是短暂地陪伴宁沅走完了生命最后的时日。

……

夜凉如水,宁沅手中捏着一封产婆画了押的口供,走上一座石桥。

行至桥中间时,她转过身来,望着微澜的河面。

一只手握住她的肩。

她回身,看见他稍有些紧张的神色。

“你放心,我不会跳河的。”她无奈道。

沈砚发现她与他在一起久了,很多时候他不必张口,她便明白他的意图,就好像她也会读心一般。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听完这些,我都不知道要怪谁。”

“怪明薇阴毒,却又少不了我爹对她的倾心和依从;怪我爹混蛋,可他又是被明薇蒙在鼓里利用;怪那产婆贪财,她却在最后关头起了恻隐之心,反倒保住了我娘的性命。”

“他们明明都是共犯,我却偏不能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上官府。”

“甚至我如今拿着这封口供给我爹,让他瞧瞧明薇的真面目,最多也不过是休妻了事,可我娘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宁沅抬眸望向他:“沈砚,你说,究竟是谁错了?”

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从他们成婚起就错了。”

“成婚不只是一场盛大的筵席和隆重的仪式,能撑起往后漫漫人生的,唯有相爱、相知、相许。”

“而非什么包容、理解、经营和磨合。”

“很多人连过去朝夕相处的亲人都未必能做到这些,更遑论与陌生之人?”

她稍有些惊讶地挑挑眉:“……你是谁?你快从我夫君身上下来!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沈砚难得与她真心感慨,一时有须臾茫然。

“他只会说什么……娶谁不是娶,娶你也不错……”

她玩味笑着,眼睛弯成一双月牙。

他这才后知后觉她是在调侃他。

她跟他学坏了。

他耐下性子道:“……我现下长进了,不可以吗?”

正当两人嬉闹之时,忽然一道黑影踏着瓦房的房顶而来,悄无声息落在二人面前,单膝跪地回禀道:“不好了!公子,少夫人的祖宅忽然起火了!”

第85章 帮她

时光回溯至一个时辰前。

明薇正在佛堂打盹,女使匆忙入内,焦急道:“夫人,您猜奴婢看见了谁!”

她睁开眼来,见女使鬓发微湿,鞋面上溅着些污水,身上亦沾染着刚自外面回来时带来的水汽,看模样像是刚小跑回府。

她支起身子坐好,微微蹙眉道:“急什么?在这种地界又能有什么大事?整日闲得发慌。”

“奴婢……奴婢好像瞧见了大小姐!”

女使把篮子搁在桌上道。

“宁沅?”明薇原本无甚在意的神色凝重了些,“你不会看错了吧?她怎么可能来扬州呢?”

女使摇了摇头:“不会看错的……奴婢初见时也觉得意外,故特意仔细瞧了瞧……她身边儿还跟着沈大人,那样气质出众的一双男女,就算奴婢一时眼花,也不至于一直眼花吧?”

“他们来扬州做什么……”

明薇念叨着,忽然想起月前宁澧同她寄来的信。

信上说,沈砚似乎筹划着带宁沅出京踏青。

虽说如今正是游江南的好时节,但他们会出现在这儿,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们去的何处?”

“似乎拐去了一处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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