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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钟许衣间,摩挲着他的腰,边欣赏他的抗拒与不得不隐忍,边恶劣地故意补充,“买两盒套。”

“好的。”贺今表情凝滞一瞬,虽是习以为常,更无权置喙,但还是露出了些不敢苟同的神色。

通话被霍从舟挂断,贺今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他看了一眼还热乎着的炸鸡和晶莹剔透的汽水,满脸悲痛,去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生活,生活,生下来就是要狠狠干活。

好想把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太子爷通通抓去吊路灯……

贺今刚下到车库,手机银行的流水提示就弹了出来,霍从舟从私人账户跟转五块钱似的随手给他转了五万。

买套钱。

以及跑腿费。

贺今深呼吸了好几下,感觉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压下那难忍的不爽,咬牙,微笑,踩下油门。

算了,凑合过吧,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拿了霍从舟要的东西,贺今转而去了他们今夜消遣的Nix会所。

在应侍生的引导下推门进入,他一眼就锁定到了懒散地靠在沙发最中央位置的霍从舟,以及他身上领口散乱的钟许。

“霍总。”贺今将白兰地和纸袋搁在桌子上,低着头,恭顺地示意道。

同时,他目光快速地暗扫了一圈,包厢里坐着的大多是些非富即贵的二代,再精简一点概括就是,霍从舟的狐朋狗友。

贺今了然,敛眸,安静等待着霍从舟的指示。

霍从舟还没开口,一旁的秦途倒是轻佻地朝他吹了个口哨,调笑说:“贺助,好久不见,喝一杯再走呗。”

贺今顿了顿,看向霍从舟,只见他随意地瞥了下眼睛,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回去得找代驾了。

贺今面上波澜不惊的,接过了秦途递来的玻璃杯,笑得游刃有余又疏离客套,同他碰了碰,敬道:“秦少。”

“哎。”秦途将酒一饮而尽,盯着贺今的脸,玩世不恭地咋舌感慨,“你真不考虑考虑跟我?这不比伺候从舟这尊大佛轻松多了。”

其他公子哥听了,也打趣着起哄。

贺今没有接话,依旧大方地笑笑,内心却忍不住吐槽。

大半夜送套和大半夜送炮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

出卖灵魂已经够辛苦了,有的选的情况下,暂时没有出卖肉体的打算。

“成了,多少天了,还贼心不死呢。”霍从舟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轻雾,睨了秦途一眼,勾勾唇角,淡声道,“知道我一个月给他开多少工资吗,就敢撬我墙角?”

他视线落回到自若站立着的贺今身上,摆了摆手:“回去吧,明天我不去公司,把该盯的都盯紧了。”

贺今颔首:“知道。”

他同在场的人道了别,退出房间的最后一刻,目光在秦途身上流转而过,带着些爱莫能助的挑衅与不屑,顷刻又回归平静,让人来不及捕捉。

贺今有着一张艳丽到有些妖气的脸,眉眼精致,胜过桃花,又恰到好处地透着几分锐利干练,不显柔媚,确实很难不勾得人心生兴趣。

他当了霍从舟三年特助,能一点点站稳脚跟,端坐首席的位置,除却事无巨细、任劳任怨的态度,更重要的,是本身专业而强大的工作能力。

漂亮还温驯的人多的是,谁会真的想不开去沾染霍从舟的左右手呢。

连霍从舟自己都没有过这种旖旎想法。

公是公,私是私,而且他也实在不好这一挂美得颇有攻击性的长相。

贺今合上门,转身,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身躯。

比起定睛看清是谁,更先闻到的是一阵温暖沉稳的雪松香。

他抬头,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熟人。

“景医生。”贺今打招呼道。

景裴抬手虚扶了他踉跄的身形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弯,笑意和煦,问:“要走了吗,贺助?”

“嗯。”贺今点了点头,“来送个东西。”

景裴闻着他身上隐约的酒味,又想想今天来聚会的人,不难猜到刚刚送完东西后怎么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关切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贺今说。

他迈步准备离开,稍顿,转过身,点到为止地提醒景裴道:“霍总好像在生钟先生的气。”

景裴闻言,挑了挑眉,不甚在意,说:“他哪天不在生气。”

贺今扯了扯嘴角,倒也是。

“上周把人折腾发烧劝了他两句,还要被问是不是也喜欢钟许,心怀不轨。”景裴想想觉得有些好笑,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进门前,瞧着贺今眉间浅浅的些微愁色,轻声说,“我会看着点情况的。”

门开门闭,包厢里的声响一瞬清晰继而又被隔绝,仿佛另一个世界偶然被人窥见了一角。

里头人起哄着景裴的难请和姗姗来迟,要罚他三杯,景裴轻巧地淡声应答对方,从容不迫。

贺今眼睛眨了眨,转身离开了这销金窟。

代驾在前面开着车,贺今靠在后座的椅背,向后仰起了脖子。

他蓦地回想起了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钟许那双因为泪水而泛着清明光亮的眸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作吧。

贺特助心下嫌弃着自己不可一世的顶头上司。

送去火葬场烧两个月就老实了。

第3章 二

贺今第一次见到钟许,是在几个月前京大的百年校庆上。

霍从舟作为杰出校友出席典礼,人模狗样地上台代表发言,还顺手捐了两个实验室和五千万的奖学金基金。

那时候钟许是现场的志愿者,负责接待前来的领导和嘉宾,提供指引,维持秩序。

他站在那儿,带着礼貌的微笑,明明是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衬衫和红马甲,穿在他身上却衬得他愈发干净清秀,端正挺拔,也难怪霍从舟第一眼就留意上了。

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去查一下”,贺今跑上跑下了两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遵纪守法地打听清楚了底细。

钟许的身世和人际关系都很简单,意外早逝的父母,生病住院的外公,坚韧的性格,破碎的他。

贺今当时就觉得完蛋了,这世界就是一本巨大的小说,这人设简直不要太标准。

说实话,贺今觉得若是霍从舟最初肯好好追求,知道尊重,一点一点图之,钟许应该是不难打动的。

可惜,有钱人脑子好像都有点问题,“爱”人从来不讲究基本法,非得搞搞强制,甜不甜的不要紧,先把瓜扭下来再说。

贺今前脚把整合好的资料在霍从舟面前摊开,汇报,霍从舟看着照片上的人玩味地笑笑,后脚就连诱骗带威胁地把人逼上了床。

鸡飞狗跳的几个月下来,贺今倒是也旁观者清地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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