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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推开那扇门,走到我身边……你们上一个是这样祈求的”

上一个?

毫无来由地,我想起写下日记的先祖。转而我又想起那只在树枝上与我辩论的乌鸦。

【祂来了。】

【既然如此,为何生就是善良神灵赐予我们、需要我们谢领的礼物,而视死如归却又显得伟大高贵?】

【求生是一件将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事吗?】

【不顾一切求生才是。】

没有人知道许愿的后果是什么,没人知道当时的先祖经历了什么,我必须做出最稳妥的抉择——在没有活物的世界里,最普通也是最简单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死亡。

就像乌鸦所描述的那样,独独选指你的,如同上帝神灵一样的存在所给予的“生”,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不想打破什么门……如果可以,请您送我去死。”

像是有什么被怦然击碎,那颗苍白的树缠住我的脸,有什么东西缓慢从皮肤表层被剥离。

“好吧,”它说,“那我将给予你永远无法被打扰的沉眠。”

“派丽可·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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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口中正确的时间:在博克老宅暗示过,阁楼上的一句情诗里写过“又朝日落走近了些,看见夜空中第一颗星”这是一直没有出场的那位姨妈写给博克先生的。

《天主经》与《玫瑰经》与:三年级派丽可第一次出现幻觉,羊问她为什么不去用经文进行祷告。

羊在迪明迦的故事中反复出场过,它与迪明迦和平共处过,乌鸦也是,甚至更早一些出现在外祖母格蕾雅的口中,这两个形象其实更偏向于派丽可一方,它们是老朋友了。羊出场时抱着头,因为之前派丽可发疯把它的头割下来了。

关于对死亡的辩论:“不顾一切的求生”指的正是派丽可的先辈们为了活下来甚至不惜以动物形态存在,之前派丽可也质疑过这样的复生行为是否已经抛弃作为“人”的尊严。这里的乌鸦鼓吹的是坦然受死。

关于“树”的选指:与莱丽莎和迪明迦初见的时候已经暗示过“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但我们并非受上帝选指”

关于最后被剥离的脸:迪明迦在蛇怪篇章中为了救活派丽可,从身上扯下一块肉变成派丽可的新“脸”,这里可以理解成替罪羊。

最后,别担心派丽可,复活石还在她手上,还有一些道具至今没有用到,死神也没有出场,伏地魔还没有复活,一切只是好戏开场之前的序幕:)

第97章 慈悲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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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但是……

我无能为力。

【窒息】

当树的根部紧紧缠绕在我的脖颈上,不断收紧而带来的恐惧与疼痛都随着四肢抽搐而消失时,我感受到的并非死亡再次降临的惶恐,而是一种燃烧自血脉的欢欣。

像是数百年前狂欢节前夜的那场谋杀案一样,血红变得苍白,恶魔扣响整个家族的门扉。我看见许多人的脸,她们大多像我,有些是鼻子,有些是眼睛,还有些是嘴巴。

我们有着像是的颧骨,相近的血液,最后,也拥有相像的灵魂。

最初的那个憔悴女人将我从地面扶起来,像是那本日记中所描述的那样,我们穿过空旷的地窖,随后是拱形长廊。堆砌的头骨装饰浮华的壁画,黑暗中,我们的灵魂自然散发光晕。我们沉默地向前走着,最初的、最后的。

我们的救世主安然被绑缚在十字架上,耶|稣的眼睛上翻,嘴巴耷拉着,头上夸张的小丑帽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变得像是荆棘冠冕一样 ,往下淌着黑色的血。他全身赤|裸,只有一块破布裹在腿部与臀|部中间。亚麻布上方是空瘪的腹部,还有想集中营囚犯那样突出的肋骨。

啊……

我推开她,发疯一样的跪在那地方。不知为何绝望地抱着头,脑袋里狂乱的想法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我想毁了这罪证,又想杀了我自己。

祖先的灵魂在被我推开之后就湮灭了,面前由生人做成的苦像上,每一道伤口都开始重新流血。我拿起魔杖,杀了这个即将复活的怪物。

莱丽莎说得对,我们总要走到正途上。

当我颤抖着,将苦像滑落的冠冕又一次戴上去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东西缓慢冷了下来,又像是丢掉什么负累。我竟然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我明白,这是人群赋予我的【慈悲】。

倘若杀戮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那么它就是【慈悲】的。

这是为了我的先祖,为了莱丽莎,为了迪明迦……不仅仅是我。这是一场光明的,充斥着正义的判决,我无需为此赎罪,更不需要像针对里德尔那样度过监狱里的四十年。

我是对的。

……但是我为何泪流满面?

我站起来,摇摆着的身体失去支撑,灵魂像是被不断撕扯割裂一样疼痛。最后,只能跪在苦像面前,与他空洞的眼眶对视。

此时,地狱也应当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是对的,我应当在云朵隔断的天上,站在天主的左边才是。

“……”

黑暗的角落里,先前的金羊缓慢走出来,它用蹄子轻轻踩我的脸,“还能走吗?”

“跟我来吧。”

血液里仿佛流淌着剧毒液体,我忍着剧痛挪动着不断痉挛抽搐的四肢,像一条狗一样爬出去。不断上升的台阶,水流的声音愈发明显。一只灰色的老鼠从我面前跑过,它的皮毛上满是伤口,血红色的毫无智慧的眼睛与我对视

——我想起来了。

但是迪明迦呢?她不来接我吗?

“你来了。”一双脚从我面前站定,我努力抬起头,只见一个藏在黑雾里的人,“又是一个伯德……”

他站在我身边,伸出手把我拖到一旁的树干边。倚靠着树枝,我这才缓慢品味迪明迦口中“适量”的毒药带来的剧痛。

“要不要打个赌?”那团黑影问,“就赌你有多久会被人接走。”

说完,他嗤笑出声。

“不会有人来了,死神先生。”我努力摆脱身体上的不适,轻声说,“没有出生,没有重生。我是伯德家的最后一个。”

“但是,我并非早逝,只是来与您谈一场生意。”我说,“我要带走一个人的灵魂,他叫做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死神却问我,“但是你有什么能够与我交易?”

“我自然不知晓有什么能够衡量他的价值,但是我也有我的价值不是吗。我拒绝家族命运的号召,重新将灵魂交于您的手中,您看如何。”

我捏紧手掌,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豪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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