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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像莱丽莎她们那样复活的机会,来交换另一个灵魂。或许将来我会死,会懊悔自己没有下一次重来的机会。但是至少此刻,我的筹划都是值得的。

我杀死了一个里德尔,将灵魂放在死神手中,再利用死神这个枢纽瞒天过海,最终在属于我的世界里重新复活一个全新的神秘人。

好在这似乎是一个合算的买卖,死神思考良久之后,将一块白色的石头和一瓶黑色的水交付于我。

“这是?”

“黑色的是灵魂,”他解释道,“白色是记忆。如果没有记忆,灵魂也不过是一团残缺。”

他像是看清我的算盘,对我说,“当然了,伯德,你的灵魂也是这样,甚至比他还要少一块。”

我的脸不自觉抽搐一下。

但是很快就不再将这样的讥讽放在心上。

“劳驾,您送我一程。”

我想起之前不断提到的所谓的“甘草交易”,又想起迪明迦特地嘱托我购买的甘草。便将那一罐放在他手上,“按照之前祖先与您约定的。”

这样的过程并不漫长,使它变得漫长的是不断在身体上延续的痛苦。好在我用它得到了我想要的。

醒来时迪明迦仍趴在草垫上,她看上去有些疲惫,蛇皮下面变得空落落的。我没有说些什么,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咬开瓶口处的软木塞,将黑色的液体倒进去。随后,则是将白色的石块放在之前存放半具骸骨的地方。

很快,魔药锅泛起黑色的气泡,像是被煮沸一样弥漫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它本来就是一锅毒药啊。

位于坩埚低不低骸骨开始软化,渐渐地像是一团白色的泥一样融合在一起。我看着它们与黑色的灵魂开始分层、汇合、交融,像是每一个找到适配物质的精神一样欢欣鼓舞,并且最终成为一具幼小的骸骨。

骸骨开始在充满毒素的魔药中挣扎,我站起来,想将它抱出。但是迪明迦阻止我,“再等等,派丽可,还有些时日。”

“我以为已经结束了,”我笑着说道,“究竟要等到何时呢,妈妈?”

蛇不安地摇动尾巴,“至少是春天。”

“太久了啊,妈妈,你总是将自己的计谋藏到一半,要知道,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呢。”

面对我委婉的指责,不安终于还是战胜了她。

“你想要怎么办呢?要知道,它并不是你的那个……敌人。”

“他是里德尔呀,我只认识一个里德尔。”我打断她,“好了,妈妈,我很累了。”我蹲在她面前,笑容却一直没有落下,“我需要休息一会,妈妈会帮我盯住他的,对吗?”

迪明迦最终只能点头,我满意地笑起来,“妈妈果然是最爱我的。”

我走出通道,莫尔索焦急的走出来。

“我们得等到开春了。”我对他说,“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我记得你奶奶本来不是英国人?”

“没错。”他垂着眼睛。

“你可以考虑让她搬出英国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最后我们都在一楼的窗户边停下。我知晓他心有不安,但是生活就是这样,随时都会将人放在火架上烤。

最终,我还是开口说道,“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够站在我这边。”

我是对的,他需理解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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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派丽可疯了,实际上她只是变得更自信了,或者说,她已经学会说服自己,顺带“胁迫”别人。她之前认为自己为了自保,杀死里德尔是“有罪”的,因此接受了进监狱的审判,但是现在可说不准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巫师界的风暴,她的道德底线降低了。提出“慈悲杀戮”不过是仅有的良心安慰。

“甘草交易”只是她钻迪明迦提示过她的死神许诺的漏洞,相当于交付一笔渡资让死神送她返回尘世。

另外,她没有把复活石交给死神,再另外,她在本章制作了一个魂器。

第98章 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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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我在为弱者谋福音。

当我一遍又一遍这样说服自己的时候,好像事实也变成如此。

现在,城堡里疯传着我们没有去看的那场魁地奇的结局:大量的摄魂怪涌入球场,哈利·波特从高空坠下。

“如果当时博克在就好了。”我在城堡中行走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学生在谈论此事的结尾时发出这样的感慨,“可惜,她好像并不喜欢魁地奇。”

我喜欢的才是能够受我庇护的。

即使在那场比赛中,邓布利多校长同样在场,但是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校长还是太遥远了,远不如平时就可以搭上话的博克来得可亲。他们下意识地寻求我的庇护,又因一贯的距离感而为我的不在场开脱。我知道,这些学生现在已经被训练得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鹦鹉一样乖顺。

他们会因为今日的食物而欢喜,又不会因为笼子外偶然探进来的猫爪子而怨恨饲养者,相反,他们只能在猫爪抓挠中不断祈祷饲养者的解救,并将时不时缺席的主人当成救世主。

失败的比赛给城堡氛围蒙上一层阴影,其中唯一感到快乐的大概只有马尔福了。

我盯着已经拆掉绷带在餐桌上大声嘲笑波特的他,又突然想起数十年前那个同样姓马尔福的人。那时候他好像也是坐在长桌上,脸被烛火照得红红的。

如今回忆起来,我竟也不知道当时的心境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我知晓那位马尔福帮我买通过阿兹卡班的看守,也知道他最后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可惜。

我好像总是喜欢回忆那些抓不住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你在透过我看谁?】

对方难过的表情好像变得清晰了。

垂下眼睛,最后还是将回忆顺着南瓜汁一起咽下去,方才升腾起的热意也变得冰凉。因为我又想起被毒死的里德尔,以及待在阿兹卡班的那些年。那些时光好像也变得真实,就像是伴随摄魂怪们一同到来的寒霜。我思考着,觉得自己应该去走廊上待一会。

“派丽可,下场是斯莱特林的比赛,你一定得来。”临走之前,马尔福朝我喊道。

对,我还记得我承诺过此事。我还为此威胁过弗林特一定要夺冠,不然依照马尔福的性格,只怕又得闹。想到这里,只觉得格外头痛。

平衡人际关系总是痛苦且麻烦的,好在他称不上贪婪,只是像某种昂贵的鸟,需要多花些心力饲养。只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需要花精力的才是最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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