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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他只能迷茫地,不断在那片墓地转来转去。狡诈与多疑使他从不透露自己一丝一毫的疑惑,他也深知自己应当隐瞒身份。

但是——

一切变成这个刚杀死父亲之后就被杀的青年无法理解的样子。

老汤姆·里德尔确实是死了。但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却从未死在酒馆里。

是他的记忆出现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现问题?

派丽可·伯德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个夏天来到这里的汤姆·里德尔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博克,”他拿起魔杖再次指着我,“给我看你的记忆。”

记忆里的博克是什么样子的?

灰色的,暗淡的,是冬天扭曲的火苗,关在笼子里猫一样的蛇,颤抖的在傍晚齐齐敲响的二十六次晚钟。我记录着,挑选着那段被打压的时光,同迷梦一般阴沉的幻觉一同塞进里德尔的脑海。

我给他看我死去的母亲变成畸形的蛇,给他看啄食白鸟尸体的乌鸦,给他看雨天,看宴会,看我们转瞬逝去的葬礼。

里德尔应当相信现实是某种客观的、外部的东西……但是人的思想恰恰是最内部的、最主观的。现实存在于人类的思想中,但是思想会犯错,且很快就会消亡。

所以,欢迎来到派丽可的棋盘:

【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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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要被脑啦,派丽可再次选择提供垃圾信息,告诉他自己不正常。里德尔也会注意到派丽可记忆中那个更加强大的自己,从而诞生出危机感。

派丽可不正常但是听话,多可爱的狗狗呀。

国王已经就位啦,接下来其他棋子也可以摆上去了,摆好的话,就可以正式开局了。第一局是和谁下呢?邓布利多?还是巴蒂·克劳奇?

第104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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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的一切都是朝生暮死的,我们的存在不过是一粒粒腐朽的种子,事物之本质,二三四七,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又不断消却。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旧日与今日并无不同。大理石不过是一小撮泥土,金银是渣滓,服装是一堆毛,一切其他,亦复如是。

灵魂也是一个类似的东西,极容易从这个变成那个。

记忆翻搅的痛苦并不难以忍耐。人们总是说,女人天生更适合忍耐,是这样吗?

我低头盯着泥土,一闪而过的诸多想法被捕捉不断塞进里德尔的头脑里。这是一种危险的接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自己对待世界的态度,自己享受生活的方法。我已习惯与那些分裂的碎片共存,就像是被扯裂之后粗暴缝合,吞噬之中诞生最合理的那个。

但是里德尔尚未习惯这些真真假假,晃坠梦境的感受。他微不可查地后退,将魔杖放下来,随后又暴怒朝我这边念出咒语。我跳开了,像斑鸠躲开猎|枪。

灌木里的乌鸦无力上飞,扑腾着翅膀离开藤蔓缠绕之地。

好在他总算想起我是目前唯一愿意为他冲锋陷阵的人,倘若我离开,即便他凭借自己的实力也能做出一番功绩,但是暗藏的敌人总是令人警惕。邓布利多如今已经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手上还有一位多次“杀死”过神秘人的波特。至于他在此世的灵魂——神秘人,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我们是由血缘连接起来的最潦倒的草台班子,也是最不会互相背叛的人。里德尔不会抛弃我,或者说,他不会将我放弃在这种毫无用处的地方。

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享受此世自己留下来的拥趸,将计就计地谋划,甚至于取而代之。他没有这种野心吗?或者说,他能够忍受世界上另一个自己被打败,也能忍受另一个自己卷土重来吗?

“很好……”里德尔说道,“派丽可,你已经完成我布置给你的任务,现在,我也将完成许诺中的奖赏。”

他对方才的攻击避而不谈,甚至开始试图利用老博克来稳住我。他真的愿意杀掉老博克吗?也不见得,这是他的筹码之一,他还准备用这个来控制我。

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先生,老博克会不会——”我故作思索,“他最近与众多小家族联络频繁,如果他死了,只怕博克家也保不住了。”

“毕竟巫师界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翻倒巷的那些黑巫师也不能轻视。邓布利多校长也对我格外关注,如果老博克出事,我们近乎很难瞒住他真正的死因。”我说,“再加上之前您曾经在奇洛教授身上复活过,在那次被波特打败之后,邓布利多就格外关注此事。”

里德尔果然如我所想,他沉湎于精心设计的激将法,不愿意在假象之敌面前落哪怕是一丝下乘。“现在还有那些家族仍愿意效忠于我?”

“或许,马尔福仍愿意献上忠诚。”话语从我口腔中溜上一圈,“但是他们送走您的魂器,用于陷害政敌。当然,我不能确认他是否知道那是您的魂器。剩下的,克拉布、高尔、帕金森……还有已经落魄的卡罗、正在走下坡路的诺特。”

“卡罗、诺特……”里德尔对目前的情况有些不满。但实际上,我们除了那些正在下沉的家族之外,别无选择。诸如马尔福之类,他们离开神秘人也可以过得更好——换言之,他们甚至更不希望神秘人归来——最忠诚的那一批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了,剩下来的无疑等同于叛变,再加上,他们对神秘人太了解了。

只有那些最急迫的,不算亲信但是仍拥有一定地位的家族才是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里德尔需要一个纯血家族的交际网,以应对邓布利多和不知何处的另一个自己;我需要妥善处理老博克的死,以及或许会到来的傲罗与可能会质疑我继承权的家伙。

实话说,里德尔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靠山,他是随时都有可能砸在手里的赔钱货,那些盯着他身份的人才是我需要的。

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我将视线放在合作者的袍子上,如同打量着一枚古灵阁的钥匙、一枚老家徽、一柄权杖。膨胀的野心与恶毒的谎言不断叫嚣,在诸多算计之下,我反倒比先前清醒一些了。

“卡罗家只剩下一个老妇,去年我见过她,或许已经活不长了。至于诺特,他家中有一子正在霍格沃兹,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天赋。”我继续暗示。

年老落魄的卡罗就这样彻底被摒弃,里德尔心安理得地放弃它,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平庸的”诺特。至于诺特此人,我相信他将感谢我送给他的这番前程。

他的父亲是多么渴望再次效忠呀。

对于里德尔将联络的任务交予我。我们在酒馆里写就一封充满欺诈与恐吓的信封。当我用墨水模仿着黑魔标记,并且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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