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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用魔法让它动起来的时候,里德尔已经很好地掌握这个咒语,并且使它变得活灵活现。也好,这样总不至于露馅。
当我习惯地在末尾问候上帝时,里德尔嗤笑一声。不过他没有阻止我,我也没有因此删去它。我总得有些能够证明我有值得收信人重视的地方,而不是单纯充当羽毛笔和猫头鹰的角色。相信老诺特不会认为神秘人突然发了癫信教,聪明人总有一万种理解方式。
于是,我带着信封回到霍格沃茨。
当时的占卜考试已经结束,特里劳妮教授如坠梦里。相信她会给我一个不错的成绩,我甚至饶有兴致地朝后面的波特打声招呼。我和波特三人这个学期基本上已经不再交谈,他盯着我的眼神也变得漠然。
很正常,沉思会大多数成员是一开始就跟在我身边的斯莱特林。这学期他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变得不是很好,又因为我与格兰杰交往渐淡,她也不再会帮我说话。这个蒙在鼓里的年轻人还是看出我的野心。
他是理想家,我可不是,这种点头之交倒也不错。我才不会像马尔福一样蠢到和一个在公共场合拥有好名声的人彻底闹僵。即使那些站在他身后的人对我有什么不满,碍于沉思会偷来的权力,也只能捧着我。
说到马尔福,他自从圣诞节被母亲吓回去之后,看见我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不过这只老鼠马上要咬死一只鹰马了,倒也有趣。纳西莎夫人吓到他,我又吓到纳西莎夫人,这一家每一次见到我都像是随时会躲进柜子里的洞穴生物一样,但是当他们本人未曾出现时,在巫师界横行的权力又让他们变得高大恐怖。
我看着城堡高而窄的窗户,玻璃倒映出苍白微笑着的脸。我整理因疏于打理而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信封,数着脚步回到休息室。
诺特早早就回来了,他和扎比尼坐在角落里下巫师棋。
“介意我加入吗?”我拍了拍黑皮肤的同学的肩膀,这对于这些从小被捧着的纯血来说,是十足傲慢的姿态。但是放在我身上,或者说是放在我这个身份的身上,只能使他怀疑地看了眼游戏的另一方,避之不及地让出位置。
扎比尼一直躲着我,我知道,一开始他还想警告我来着,为了谁——啊,是那个伯斯德。毫无疑问,我有一副好心肠,毕竟我从来不会去找那些服软的人的麻烦,从这一点上,我已经胜过神秘人、里德尔太多。
棋局刚进行不久,诺特的兵只刚刚起手,扎比尼的棋子未动。
“或许出于礼貌,我这个‘不速之客’是否有荣幸将它继续下去?”我点了点棋盘,将黑色的马越过前方棋子移动。
这是一盘毫无商量的棋局,诺特没有掀翻棋盘的能力,便只能陪我继续。
他紧张地同样挪动白马,我挪动兵前进。我们同样动用手中棋子,后方的兵援助前方,兵链使得双方陷入焦灼。诺特显得格外紧张,他似乎很想赢,又害怕着什么,只能紧张地喝水。
“前些日子我回去了一趟,”我用闲聊的语气说,“博克爷爷明显是老了,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你呢?你爷爷还好吗?”
“他已经去世了。”诺特将手放在象上,思考着移动一格。
我扯着兵,随后又移动国王,“真是抱歉,你的父亲呢?我听说他同样年事已高,那应当也到了需要注意的年纪了。他身体还算硬朗吧?”
他开始焦虑地磕着手上另外一枚象,这不是个好习惯。不过我的兵链布置得比他要好一些,一开始作为诱饵的马使得他的象即使想吃也只能以一换一。
“父亲身体健康。”
“天主保佑!”我笑着移动另外一只马,他终于放弃起手的那枚兵,送上来给我的兵吃掉了,“那他还能支撑些日子,只不过后面只怕——通贝里准备入职魔法部,我记得伯斯德的妈妈也在魔法部任职,你呢?令尊有没有做过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他烦闷地移动马,吃掉我送出去的兵。吃子似乎使他恢复些勇气,喘息地看着棋盘。
“应当早做打算才是,”我笑着用马长驱直入,又移动国王前进越过中线彻底进入原本属于他的那一半。他被吓坏了,又开始磕棋子。
“马尔福家倒是发达,那只鹰马今天就要死了。”几番较量,我吃掉他几子时,他终于坐不住,同样驱策王前进,“可惜了,十几年前,诺特倒也不差。”
“现在也不差!”他的象在我方众棋子中横冲指望,然而,当他回过神时,我的王已经回来了。游荡一圈,我已将他困死。
“到底是大不如前了,唔,你的家事,也不需要我回忆了。”
象还是马?
我笑着看白王瑟缩在角落里,递上信封,“或许,你可以将它交给令尊,就说,一位老朋友的晚餐邀请。”
诺特将手按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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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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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血统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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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德府是整个小镇最隐晦僻静之处。它傍着一处烟波浩渺的湖面,夏季的风带起湖畔灰蒙蒙的莎草,苍白的枯树与空洞的旧窗,交织的藤蔓仿佛整个宅邸周围最蓬勃的力量,将建筑永久的困在这里。
里德尔就站在会客室,破旧的布沙发应是上个世纪的旧物了,不知哪一代的男主人站在画框里凝视角落悬挂的羽毛墙饰。他身上独特的谨慎敏感的气质似乎随着血脉流传下来,至少在最后的小伯德身上是这样。
挂毯上绣着家族的徽章,很少有家族愿意将纷争放在这样的场合里,但是伯德总是不同的。
数个世纪以来,这个家族不曾繁衍出能够存续的旁支,每一个离开这扇门的伯德都如人间蒸发一样,大量的名字被沿用,被重复,被抛弃,被孤独地截断在受虫蛀蚀的织物表面。也许是家业与姓氏都一脉单传的结果,到了如今,宅院的名字也变成含糊不清的“伯德府”。它既指这个宅子,也指曾经住在里面的家族。
里德尔看见莱丽莎(Lesha)的名字,但是她没有子嗣,另一个叫做迪明迦(Damage)的也没有。
他又想起被指派出去的派丽可,这个名字也来自某位更加古老的祖先,它并不可爱,也不优雅,像是殖民地的民谣里常常出现的指代词。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是一样,传下来的荒诞怪异,偶然的温馨难以延续。
不像是巫师家族堪称浪漫的命名,这里只有荒诞刻板的重复,孤独绝望像是遗传病,在每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