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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安的建议,在南区的官宅里等候华瑶出现。

驸马寄来的密信,何其重?要?侍卫不敢耽误,待到华瑶点?头之后,侍卫双手把信件递给华瑶。

华瑶拆开一看,略扫一眼,并非要事,她就没放在心上?。

她拐入一间书房,找出一张宣纸,拿出一支炭笔,匆匆写道:“潇潇……”这两个字,似乎太过简略,她略一思索,又添了一句:“多日不见,思念甚切。”

多日不见,思念甚切。

这其实?是一句假话,华瑶与谢云潇分别以来,她每日忙于公务,实?在没空牵挂他,比起儿?女私情,她更关注岱州军情。

不过谢云潇也才刚刚抵达岱州,华瑶没什么好问的。她根据谢云潇传来的消息,做出了一番布局,详细地写在信纸上?,最后的落款,她署名?“华小?瑶”,以示亲近。

华瑶用火漆封好信封,装入封套,交到侍卫的手中,命令他

立刻去送信。

从秦州到岱州的官道已在华瑶的掌控之中,驿站的驿吏全部?听命于华瑶,凡是华瑶派发的密信,皆是八百里加急传送,短短两天之后,谢云潇便收到了华瑶的回信。

第143章 临水照 所谓的“相思成疾”,他已病入……

清晨时?分,朝霞漫天。

谢云潇正在山林中练剑。四周的树叶被风吹动,飒飒作响,枯黄的落叶随风翻卷,又被剑光斩成两段,纷纷扬扬飘落在地,每一片残叶皆是?正面朝上、背面朝下。

旁观的侍卫眼花缭乱,全然不知谢云潇是?如何出招的。

谢云潇的武功早已臻入化境,他的剑法自成一派,极为艰深奥妙,旁人想学也学不来。而他俨然有一代宗师的风范,他熟悉各门各派的剑法,不仅能融会贯通,还能因材施教,经他点拨之?后,侍卫的武功大有精进。

今日,谢云潇与侍卫切磋剑术,大多数人在他手下过不了?十招。

谢云潇点到?即止,并?未伤害任何人,但他剑势威猛之?极,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岱州的名将都知道自己并?非他的对?手。

岱州竹城的守城将军严临也在一旁观望。

两年前?,谢云潇在岱州剿匪,严临和谢云潇打过交道,两年不见,谢云潇的境界远在巅峰之?上。

严临敬佩他,更畏惧他,自从他来到?竹城,严临尽力避免双方冲突,唯恐他在竹城作乱。

严临的面色十分凝重,谢云潇倒是?依旧从容。

此时?风停树静,朝阳初升,谢云潇收剑回鞘,脚步无声地踏过一片树荫。他走?到?严临的面前?,严临躬身行礼:“卑职参见殿下。”

谢云潇道:“免礼,请起。”

严临这?才直起腰,微微抬头,仰视着谢云潇:“方才您在练武,卑职不敢叨扰,只好退到?一边去,还请您不要责怪。”

谢云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严临连忙抱拳:“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云潇道:“但说无妨。”

严临又把头低下去:“卑职是?个武将,没读过书的粗人,不太会讲话,若是?哪句话讲错了?,冒犯了?您,还请您饶恕卑职的鲁莽之?罪。”

谢云潇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在他开口之?前?,谢云潇隐晦地提醒道:“叛军在秦州节节败退,叛军的残部约有三万多人,现已逃到?岱州地界。你身为官兵统领,当务之?急是?清剿叛军、守卫岱州,除此之?外的一切事务,不必烦恼,我会替你做打算。”

严临生平最害怕与文官交谈,他原本把谢云潇当作武将,怎料谢云潇的口才丝毫不逊色于?文官,严临听完他的话,恍了?一下神,脑子才转过弯来。

秦州叛军的残部四处窜逃,多半逃到?了?岱州。众所周知,岱州沃野千里,水土丰沛,自古便是?膏腴之?地,满山满谷的野果?都可以用来充饥。哪怕遇上灾年歉收,岱州的流民也比邻省更少一些。

岱州常年无战事,朝廷又不可能白白地供养官兵,岱州官兵名为“军户”,实为“农户”,他们日复一日耕田种地,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为朝廷纳税交粮。至于?“武艺演习”,不过是?走?个过场,没多少人会认真对?待。

两年前?,华瑶和谢云潇在岱州剿匪,谢云潇沿用了?凉州的军规,迅速练成了?一支军队,确实增强了?岱州的兵力。

但是?,谢云潇毕竟没有岱州的军权,无法审查岱州的军情。谢云潇离开岱州之?后,岱州军队的威风仅仅维持了?半年,便又故态复萌,直至今日,岱州各地的军营里不乏酒囊饭袋。

谢云潇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岱州官兵自行处理秦州叛军,谢云潇不插手,只会从旁协助,可是?这?样一来,岱州的形势又是?何等危急?

就凭岱州的兵力,如何与秦州叛军抗衡?

倘若秦州叛军合力攻打岱州城池,守城官兵必然招架不住,那叛军所到?之?处,必然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严临急忙道:“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咱们快言快语,有话说话,您大驾光临岱州,咱们岱州的官员太惶恐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岱州做官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大家都在议论,公主是?不是?……是?不是?想造反?”

谢云潇很平静地与他争论:“公主上阵杀敌,开仓放粮,拯救了?秦州数百万人的性命。她不忍看到?岱州生灵涂炭,派我来岱州平定?叛乱。”

严临支支吾吾地说:“叛军……叛军……”

谢云潇打断了?他的话:“你分明知道,岱州各地兵力薄弱,无法抵抗叛军入侵,既然如此,何必把我当作敌人。我和你一样,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严临相信,谢云潇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可他一介低微武官,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支持朝廷指定的“乱臣贼子”?

京城的邸报已经传到?了?岱州,朝廷大骂华瑶欺君叛主,后来又有消息称,秦州叛军伪造了?邸报,只为污蔑公主的名声。各种各样的音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混在一起,让人难以辨别,岱州官员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他们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岱州百姓还没忘记公主剿匪的功绩。无论朝廷的旨意如何传达,百姓还是?自发地跑去公主祠,日夜不断,焚香祷告。

思及此,严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您和公主肯定?是?出于?好心,可惜天命难违啊……”

他双手抱拳,朝着天上拱了?拱:“圣意难测啊,圣上裁定?公主谋反,谁敢不听从?那公主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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