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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这么多吗?”

沈惊鸿“啧”了一声:“这不是看你躺下不能动么,先前想说,也没逮着机会。”

风变作与之前相反的方向,将一团枯草吹成一团,悠悠荡荡地滚到他面前。

呼吸没来由得有些凉,一片红光在眼角绽开,沈惊鸿顺着源头去看,正对着他们头顶的位置,湛蓝色的天穹中央出现了一道古怪的霞光。

转回头,却见之前躺着不动的凡先坐了起来。

沈惊鸿也一骨碌起身:“怎么,还想打?”

举起拳头摆好架势,发现凡先压根没看他,他顺着凡先的视线再次望了望那道霞光:“这是什么?”

刚问完,轻快的表情倏而僵在沈惊鸿脸上一块一人高的石头黑压压盖下来,速度之快让人做不出任何反应,眼看那石头要压死站在林子里看热闹的三只兔子精,一个绿油油的硕大身影蓦地扑过去,一拳砸在那块坠石上!

正是草妖爆石!

石头飞到离沈惊鸿几步远的位置,他这才看清那不是一块寻常石头,而是半块宫殿墙壁。

沈惊鸿盯着墙壁,一眼就认出它来自于九重天上的宫殿,九重天宫殿墙壁上都绘有图腾点缀,而它上面分明还有依稀可辨的龙图腾。

沈惊鸿:“九重天的宫殿墙壁……怎么会掉下来?”

“裂缝变大了。”凡先说道。

“什么裂缝?”

说话间,又一巨物坠落从天而降,这次是殿顶,金瓦在坠落过程中脱离主体,眼看要砸进林中许多小妖就住在林中的木屋里,还有那些树木花草,也多是修出灵智的精怪!

沈惊鸿来不及施救,心急如焚之际,忽见一道白光呈现罩子的模样,倏地护在丛林之上。

殿顶与碎瓦砸在那道结界罩上,顺着它的弧度缓慢坠在地上,土灰飘起几丈高,沈惊鸿被呛得咳嗽不止,定睛去看,林中的木屋和精怪安然无恙。

“噼啪”声在近处响起。

沈惊鸿回身,眼瞳漫上红光凡先整个人浸在赤火中,似是自己也才意识到这一点,看了看自己身上燃着的火焰,忽而一笑。

“地上的法阵失效了!”昊小大喊道。

沈惊鸿低头看去,只见围绕他们一圈的金光正在逐渐黯淡,金光尽数湮灭那一瞬,凡先双手合十,阖眼朝他行了佛礼,而后展翅变出了本相。

这是沈惊鸿亲眼看到的第二只凤凰,这样明艳的颜色,不论看多少次,依然满心震撼。

昊小大:“不好,凡先要逃!”

“不是。”

沈惊鸿也想说这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先一步从连山肃口中说出。

连山肃仰起头看着那凤凰的身影:“世尊心魔已除,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九重天裂痕近在咫尺。

霞光翻滚,地动山摇。

一幢幢宫殿在凡先眼前坍塌,凡先一展翅膀,布下结界,防止它们掉到下界。

他千年来想要寻回的灵力与修为就这么恢复了,还有几千年前他以为不会重燃的凤凰火。

原来沈惊鸿说的没错,正心才可正道。

凡先纵身一跃,扑入那道霞光。

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平静。

不生气,不愤恨,不恐惧,这让他想起来第一次参透佛法的那一天。

第一百零一章 【完结】谢谢大家!

半个月后。

妖都。

雪夜。

沈惊鸿这半个月一直没睡安稳,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惊醒。

自从凡先修补九重天裂痕之后,已经不再有宫殿砖瓦从天上掉下来,只是那道霞光仍在,不分昼夜地挂在天际,红得像一道刚割出的伤口。

他既担心那道裂口再次变大,整个九重天坍塌坠落,又担心枕边的沈醉。

他闭着眼,心里惶恐,怕沈醉突然背着他学凡先那样去补那道裂痕。

因为惶恐,五感变得越发敏锐。

榻里侧,沈醉睡得正熟。

沈惊鸿放轻动作坐起身,披上外衫,走到院中。

雪下了半宿,池中的荷花还未盛放,花苞上覆了一层纯白,风一吹,雪花扑簌簌落下,露出花苞本来的白。

连山肃背对着他,两条手臂撑在石柱上,面对着那池荷花。

没在这男人附近看到琢雪音,沈惊鸿犹豫片刻,开口问道:“琢雪音呢?”

“与世尊一起,以元神补了九重天裂痕。”连山肃声音平和地陈述。

那声音太过平和,以至于沈惊鸿不确认自己的猜想,追问道:“她死了?”

连山肃转过身看他:“我不这样认为,我信雪音会回来。”

凡先和琢雪音两人皆是以元神修补那道裂痕,可九重天裂痕仍在,沈惊鸿猜的到连山肃来做什么。

“你见过了沈醉?”沈惊鸿问。

“见过了。”连山肃道,“沈醉拒绝了我。”

沈惊鸿听完,不觉得安心,心口压着的愤怒反而噌的窜上来,就像当初沈醉去吸纳妖都瘴气,他发出的那声质问:妖界就剩下沈醉这么一个妖怪了?事事都要找他?

他大步走到连山肃面前,抬手指着夜幕中那道裂痕:“九重天就是掉下来又如何?”

“不如何,”连山肃笑道,“无非死上凡间一半凡人,还有妖界所有不会飞的妖族……”

沈惊鸿半晌不语,过了半天才道:“九重天要是掉下来砸死他们,那是他们的命,凭什么要沈醉去补天?”

连山肃沉默着,只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已经提前窥探到最后的结果。

被那道目光注视,沈惊鸿忽然感到背脊生寒,仿佛他做什么也撼动不了那结果分毫。

喉咙阻塞,心口也似是被沉甸甸的东西压住。

沈惊鸿猛地转身,快步走回寝殿,“砰”一声关上门。

寝殿之内,沈醉已经醒了,靠坐在案台前,穿着中衣,衣裳披在肩膀上,两条手臂都没有穿进衣袖,抬手摆弄着坏掉的烟花机关。

木头关节“嗒嗒”作响,沈醉应该是在修这架机关。

沈惊鸿看了一会儿,走到对方身边坐下,开口搭话:“吵醒你了?”

“咯”一声,木头豁口对进凸出的木齿,沈醉端着那机关静止片刻,忽地将它举了起来:“我修好了。”

连日来死缠着沈惊鸿的惶恐再度蔓上心头,他扫了眼沈醉手中的烟花机关,话锋一转:“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沈醉将机关架好,牢靠地摆在地上,抬眼看向他:“我不去。”

沈惊鸿点了点头,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笑过之后,似是全部气力被耗尽,整个人既麻木又空洞。

两人回到榻上,床幔放下,床柱被他们摇得吱呀作响。

沈醉吻他,进入他。

麻木被鲜活的触感击退,空洞被颤抖的愉悦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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