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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尖的富户,又?怎会比不上一个阉人?
他?骂道:“凶什么凶?我说错了吗?你不过是个奴才,是个骚臭低贱的阉人,将军给你几分好眼色,你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真是心?机,将军时常不在城中就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你真是将军看中的人,呵,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还?真以为自己?配得上郡主了?我呸!”
越说越激动,他?一步步上前,伸手推在陈焕肩膀。
“识相的话给老子滚出这?里?,别弄得好好的店都染了骚味!”
不等陈焕和小厮动手,突然从店外进来一人,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来人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四方脸端正而略带凶悍。
他?呵斥道:“别说是我们将军了,就是从前皇上都日日跟他共处一室要他?在身侧伺候笔墨,怎么,你比皇上还要金贵啊?”
家中老母亲生病,他?回城照顾两天,这?会儿?正出来拿药。
没想到竟然碰上将军的人被欺负。
他?是觉得陈焕配不上将军,可将军喜欢,提起陈焕时总是笑着?的,他?在身边听将军讲话都能感觉到将军的开心?,那他?们当小弟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自然是将军高兴他们就高兴了!
找陈焕的茬,就是跟将军找不痛快!
就是跟他?过不去!
那人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捂着?脸急吼吼道:“你……你觉得好也去阉了自己?陪他?好了!”
“你这?人,不知好歹!”
见将军的手下还?要动手,陈焕连忙拦了一下。
“罢了!”他?加重语气,“多谢你仗义,但要是再动手,此人怀恨在心?到处散播,大家可能会觉得是郡主的意?思,影响郡主威望。”
他?顿了顿,冲店中两个小二和掌柜欠了欠身。
“添麻烦了,今日之事都是因我一人而起,与郡主无关?。”
将士一愣,倒是对陈焕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太监也不全是像大家听说的印象中那样自私自利尖酸刻薄。
难怪将军会喜欢。
他?就说嘛,将军怎么也不会瞧上一个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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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黎又?是夜深了才回府。
陈焕已经用过晚膳,见她回来,便迎上去帮她更衣。
“郡主又?这?么晚回来,辛苦了。”
他?语气关?怀,一方面是真的心?疼郡主日日操劳,另一方面……
是掩饰掉自己?暗戳戳的埋怨。
他?已经极力遮掩了,就是不想让枫黎觉得他?总是因为这?种?儿?女私情、家长里?短的闹脾气,他?想当?个让人省心?的合格的奴才,乖顺、负责、让郡主顺心?顺意?。
可枫黎了解他?,一下几听出了话里?的阴阳怪气。
她褪去沾染着?凉意?的外衣后,伸手便将陈焕圈在了怀里?。
“陈公公可是在怪我陪你太少了?”
“奴才哪儿?有。”陈焕嗔瞪她,“不过是心?疼郡主辛苦,如今越来越冷了,日后更是天寒地冻。”
“在这?边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枫黎刚从外面回来,脸还?没暖过来,依然很冰。
她凑过去,贴了贴陈焕的脸颊。
陈焕被冻得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敛敛眉头,又?伸出手,搂住枫黎的后颈,将她按在了自己?颈窝。
枫黎还?以为他?只是抬手给她捂一捂,这?下一怔。
她往后退:“太凉了。”
“无妨,奴才乐意?为郡主做这?些?。”
就是把冰凉的手塞进他?衣裳里?贴着?背脊腰腹取暖,他?也是乐意?的。
只要郡主只对他?如此,不这?样对旁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枫黎侧头,啄了啄他?温热的耳垂。
“陈公公真好。”
“郡主心?里?念着?奴才的好,比什么都强。”他?应了一声便转移话题道,“皇上和公主殿下写给郡主的信今日到了,放在书房,奴才为郡主磨墨?”
“这?么快。”枫黎直起身子,“好,那劳烦陈公公了。”
两人一起去了书房,陈焕站在桌前磨墨,枫黎则打开了信件。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别站着?了,坐下吧。”
陈焕眼珠微动,看似认真,却说了句俏皮话:“不了,奴才怕自己?坐在那儿?,郡主便无心?认真回信了。”
“呵……”
枫黎笑着?瞪他?一眼,又?点点头。
她说:“你说的也没准。”
她一目十行地快速看过去,皇上和公主很大程度上与她说的是同?一件事。
皇上开始推行改革,先允许女子担任一些?简单易上手的公职,可以一边学习一边了解办事流程,这?种?职位虽然大多数都只是编外人员,银钱较少也并无权力,但可以以此逐渐渗透,先让人习惯有女子出入内外,更重要的是,这?样阻力较小、更容易推行下去。
给她写信是希望她大力支持,以自己?的权力和影响力在北地率先呼应他?的改革。
而公主如今做了京中的表率,成为大燕第一名女官。
身为公主,反对的人不少,但很少有人当?面为难,整体?上还?算顺利。
公主的信,主要是跟她吐槽碰到的奇葩人与奇葩事,最?后再跟她表态,表示不论多难,都一定会向她学习,绝不会退缩。
枫黎提笔,略作思索后开始回信。
她做事时注意?力非常集中,眉头微敛,很快就沉浸其?中。
洋洋洒洒写了数张纸。
陈焕见她进入了状态,没敢过多打扰。
将墨磨得差不多了,就悄悄退出,回到卧房去了。
他?洗漱后坐在铜镜前,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
郡主回来后什么都没提。
看来郡主整日不在城中,回城时又?已经入夜、街上少有人行走了,还?不知道百姓们已然知晓了他?的身份,还?对他?有些?微词、议论纷纷。
是他?特意?叮嘱全府上下不要把烦心?事告诉郡主的。
明明是他?自己?的意?思,此时孤零零回到卧房,心?头还?是浮出一丝酸涩。
微妙的失落感很难形容。
真想跟从前一样,一点儿?小事破事、一点儿?不满意?就跟郡主埋怨,要郡主的安慰。
他?还?是更喜欢被郡主抱在怀里?哄,什么事都靠郡主去解决。
遇见郡主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自己?在宫里?过了二十多年,跟现在一样孤零零,甚至比现在还?差。
但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一切都可以靠他?自己?。
他?变了,被郡主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