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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事儿?不想自己?解决也不想自己?承担,习惯了背后有郡主托底、安慰他?、哄他?,把世上一切好听的话说给他?听。
这?才多长时间啊,他?就习惯了那些?。
若有朝一日彻底失宠,真不知道他?怎么活。
眼底浮出水光,他?低头抹抹眼角,从抽屉里?拿出了面脂。
郡主好颜色,他?至少别让脸老得太快。
北地气候与京城不同?,总觉得自己?的皮肤干得厉害。
手指一勾,挖出细腻的膏体?,一点点在脸上抹匀,顺带着?脖子也抹了抹。
涂完这?一瓶,他?又?拿出别的,按照掌柜说的用法一点点用。
正认真顾着?自己?的脸,门突然被人打开。
他?下意?识把那些?瓶瓶罐罐往里?藏。
总是羞于让郡主知道他?一个……
算不得男人的男人在偷偷涂来抹去的。
“躲什么?”
枫黎已经回完信,关?轻轻好门,来到陈焕身后。
圈住陈焕的脖颈,下巴搭在他?的头顶上。
她笑道:“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不会还?在因为沈知乐的话而胡思乱想呢吧?”
说着?,她垂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陈公公不老,好看着?呢。”
陈焕不知为何,眼眶蓦的一酸。
可能是白天受了委屈吧,郡主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软弱。
他?眼眶发软地呼出一口气。
沉默片刻,抿抿唇,忍下那股委屈。
因为他?,百姓对郡主的私生活都有了议论,又?怎能再让郡主为他?烦心?呢。
他?装作无事发生,低低地哼:“郡主就知道哄奴才。”
说话间,转身搂住了枫黎的腰。
“不哄你哄谁?”
见陈焕主动过来黏自己?,枫黎摸摸他?的头。
她打心?底里?喜欢陈焕跟她撒娇。
手指穿进他?的黑发,指肚在头皮上轻轻地摩擦。
她很享受这?种?温馨的安宁感,温声道:“我早习惯这?里?的气候,你初来乍到,没有过冬的衣裳吧?等过了这?段忙碌的时间,带你去量身定制几身。”
“……”
霎时间,陈焕回想起今日百姓们看他?的眼神和铺子里?发生的事。
本来已经将痛苦按捺下去,这?么一下子,又?汹涌而至了。
他?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把他?视为异类。
没人觉得他?配得上郡主,即便郡主抱着?他?骑马入城,人们也只觉得他?是奴才。
更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会长久。
怕是所有人都盯着?呢,看他?什么时候被郡主厌弃。
一整天的坚持,在外说得大大方方,却在窝到枫黎怀里?的时候没了骨气。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有那么一刻特别特别想怪郡主、想埋怨她。
对他?不好的是那些?人,他?却只想把气都撒在郡主身上。
想锤她的肩膀,想气呼呼地哭着?跟她胡搅蛮缠,说一堆他?明知没有道理的话,然后……
等着?郡主耐心?地好声哄他?,把天底下最?温柔的情话说给他?听。
谁都不知道郡主对他?那样好,在府中时时刻刻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谁都不知道郡主喜欢在夜间与他?缠绵,喜欢他?残缺的身子,喜欢他?扬声喘息。
他?们以为他?是上不得台面的臭阉人,偏偏郡主宠他?。
真想让所有人都瞧见郡主宠他?的模样。
可他?又?怕自己?太不听话,失了郡主的宠爱。
他?怎么就……
偏偏生了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呢。
他?不像沈知乐,有家世有背景,还?有沉稳的性子,在郡主面前从不胡闹。
人家落落大方的,多有大家风范啊。
陈焕停了半晌,性子一横,破罐子破摔道:“不然郡主纳沈知乐入府吧。”
说了这?话,莫名有种?快.感自心?头升起——
一种?自残让别人心?疼的快.感。
仿佛他?给了自己?一刀,就能换来一点儿?怜惜。
枫黎抚在了头上的手掌一顿。
唇畔的笑意?消退。
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陈焕背脊僵了僵,隐约察觉到了她的不悦。
他?别开脸,忽而有些?心?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枫黎这?回真有些?生气了。
她对陈焕那么好,一切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事他?都不会做,对沈知乐也是一样快刀斩乱麻。
可换来的,竟然是他?一句纳旁人入府?
她面色微沉,食指抵着?陈焕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
“你再说一遍。”
陈焕的眼神一直使劲儿?躲避她。
又?有水光在眼眶里?打转。
“……”
陈焕在她面前总是很爱哭。
生气时哭,高兴时哭,委屈时也哭。
这?回自己?撒气说了句错话……还?是哭。
弄得跟她欺负了人似的。
他?真像是水做的,好似一掐就能掐出汁水来。
“陈公公。”
开口时,陈焕的眼睛闪了闪。
她沉声道:“劝你在我真应了你纳人进来的建议之前……”
“好好哄哄我。”
陈焕见她说真要纳人进来,先是生气惶恐,一口气狠狠提了起来。
继而忽的一下又?泄了气,纳过闷来——
郡主这?是叫他?哄的意?思??
他?有些?疑惑,看着?枫黎眨眨眼睛。
枫黎倒数:“三……”
“奴才错了!”
陈焕也不管自己?理解的对不对,抢着?迅速认错。
枫黎一直低头看着?他?:“还?有呢?”
陈焕见她面色缓和,劲劲儿?的小性子又?爬上来了。
他?别开脸,低低地哼了一声:“奴才叫郡主纳人还?不是为郡主着?想,别家那些?大娘子主动说起纳妾还?要被夸赞贤德呢。”
“二……”
陈焕赶忙道:“奴才又?错了!”
他?说完,又?莫名生气。
是啊,他?那么大度,凭什么反倒是他?开始道歉了?
他?抬起头凶巴巴地瞪向枫黎,又?在与她眯着?的双眼对视时,心?虚垂眸。
抿抿嘴巴,还?不自觉嘟了一下,好像敢怒不敢言。
枫黎都幻听出了那一声气鼓鼓的“哼”。
她命令:“接着?说。”
“奴才胡说八道,郡主甭跟一个下贱的奴才一般见识。”
“是奴才耍浑,不该提起旁人的。”
“奴才知道郡主对奴才好,干干脆脆地拒绝了沈小公子,都是奴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