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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在阳光下划过勇猛的光辉,有一种违背世间常理的聪慧气息。

小学生们迅速恢复了镇定。

“哈?幼儿园的小屁孩快走开,”尖锥头说,“再说你也没有水枪吧!”

奶牛妖怪陷入沉思,眉毛撇成了搞笑的倒八字,嘴角自信勾起:

“蓝波大人,要尿尿!”

他这么大声宣布道。小学生们全都呆滞了,然后纷纷恼羞成怒。

“水枪大赛才不是那种游戏呢!”

“学前班的快点走开!”

铺天盖地的嫌弃声中,奶牛妖怪含着手指,露出了近似痴呆的神情。

身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啧”。是狱寺君。有一瞬间,他脸上出现了“真不想过去”的厌烦,但很快又被一往无前的决绝盖过。

到这里,我也隐约察觉到奶牛妖怪就是狱寺君要找的人。

“…………”

我觉得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得是天才。

“水枪、水枪、枪水、火……火!”奶牛妖怪在头发里掏来掏去,右手掏出来一颗糖。一片无人捧场的静默中,他迅速把糖丢进嘴巴吃掉了。

“这家伙是弱智。”尖锥头老气横秋地判断道,“稍微给他点颜色看看。”

小学生们作势要围上来。奶牛妖怪看看他们,把左手也掏了出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花椰菜的头发里竟然藏着一把Ak-47。

“火//枪!”他声音清脆。

“那个蠢牛!”我听见狱寺君低骂了一声,然后冲了上去。战场上忽然加入国中生,这一事实令小学生们惊慌不已。

“是那个乱打人的国中生!”有人指着我说,“这次还带着男朋友一起来了!”

“谁是她男朋友啊!?”/“你真有眼光。”

狱寺君和我同时对着他说。

“唔啊啊!?”

沐浴在我们共同的注视中,对方立即吓得后退两三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蠢牛!”狱寺君没管摔倒的小学生,而是像巨大的机器人一样破开人潮,“现在有事要找你帮忙!”

“哗啊!是笨蛋狱寺!吃我这招!”——则是奶牛妖怪的回应。他狞笑着朝狱寺君扣动了扳机,但是却被一个闪身打断。

毫不犹豫的,狱寺君一拳把他打进了沙坑里。

沙土像沙尘暴一样溅起。小小的身躯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让人疑心奶牛妖怪是不是已经先一步前往了黄泉。

我:“……”

小学生们:“…………”

“太可怕了,他们连学前班的都不放过啊!”

“那两个人专门欺负年纪小的!”

我听见了这样的窃窃私语。然而转过头时,小学生们已经抱着水枪四散奔走了。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身后正有哥斯拉奋力追赶。

不久之后,“喜欢打小孩的国中生情侣”传言确实甚嚣尘上,并最终演变成了“怪谈”一类的东西:

想要成为公园王,就必须历经重重险阻,勇敢的向会吃人的国中生情侣妖怪发起挑战…什么的,大概就是这种消息。

后话暂且不表。奶牛妖怪被打得哇哇大哭,很快就嚎叫着类似“阿纲!阿纲!”的话,像小美人鱼一样迅速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喂!不要给十代目添麻烦!”

狱寺君朝他大吼,手上还握着刚刚残忍收集的泪水——居然有满满当当的一瓶,奶牛妖怪的泪腺就像它的声音一样,着实不容小觑——直到奶牛妖怪离开,狱寺君才收回冷酷理性的目光。

“…这也是为了十代目!你姑且先牺牲一下吧,”他垂眸喃喃,语气饱含复杂,“蠢牛!”

我觉得那是狱寺君在以自己的方式说“对不起”。

我不禁悚然——那个狱寺君竟然会说对不起!

这么大闹了一场后,儿童区的儿童跑得精光,还留下的就分外显眼。

沙坑的一头是小小的牛型深坑,另一头则是垂钓中的钓竿鱼线。红色的浮漂半埋在沙土里,让我想到【不在场证明】连载过几章就匆匆完结的短篇故事。

顺着那根线牵连的方向,我看到了端坐着的启太。

还是和上次一样,用双手捧着根玩具钓竿,很有禅意地独自垂钓着。

但是,上次来接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想到了一样的事,狱寺君眸光闪了闪,一时也没有动作。

启太就这么静静望着蹲在坑里的他和站在坑外的我。处在国中生情侣妖怪的视线焦点,这孩子竟然还能保持住冷静,这只能用被吓傻了或是心如死灰来解释。

他看了我们一阵,然后说:

“你们两个……一个是人//渣一个是智障。”

我想了想,然后说:“狱寺君,他骂你是智障。”

第20章

坦白来说,我对老师的死没什么实感。

本着关心学生身心健康的原则,学校并未大肆宣扬这件事,只是轻描淡写地更换了新的班主任与任课老师。

新班主任明年就要退休,散发着一股透明人的悲惨气息,对前任的遭遇绝口不提。

在这样的情况下,事故的具体经过是由多方拼凑而成。真相或许已在成次方的口口相传中变了模样,但既无从考证,也无人关心。诸多纷扰中,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没有人能从中获得喜悦。

一提起那起事故,大家的脸上都会流露出深深的哀戚。

身为B班的学生,我们今年4月才升上国中,和老师的相处时间不到三个月。这段时间不长不短,也没共同经历什么大型活动。除了班委和我这样的问题学生,还有一大批人夹在中间,连和老师的单独交谈都没有过。

因此,如果有人对老师的死表示无感,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可是,正因为所有人都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惋惜神情——正是这一事实才让我感到微妙。

那真的是在悲伤吗?又或者,只是在理应悲伤的场合做出了悲伤的反应,实际心里又是在想什么呢?

有时我会这么怀疑。

事情刚发生时,B班的教室时刻笼罩着惨淡浓云。班上同学自发的买来白花与瓷瓶,想要供奉到老师生前的办公桌上,却被告知这样做违反了学校规定。

对于这样薄情的处事,大家纷纷表露出了失望与愤怒,但是——

如果死掉的是班上的同学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花摆在教室的课桌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两秒,在那些转过身的、满是失落的脸上,我看到了这样类似“遗憾”的表情。

有了新的班主任老师,日常生活仍在继续,平静得像是晴空万里的海洋。然而,在状似温和的海面之下,老师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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