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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过身,动作迅速果断地扯正单妈歪了的方向盘,厉声呵斥:“踩刹车,你要撞死谁?!”
方向盘猛地一歪又正回,驾驶座方向的车门刮着路上隔离带,一路电光石火,车身开始摇摆起来,身后的车纷纷按起喇叭。
单妈这时倒知道害怕,惊声叫了起来。
单奇鹤厉声:“抱紧方向盘,踩刹车,现在知道怕了,待会儿撞上护栏,直接撞死了还好说,撞残废了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谁管你。”
单妈脚踩刹车,坐车里都能听见轮胎滑在地面上的刺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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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奔安全性不错,单妈乱开车,车身刮过护栏后减速又连续碰到两辆车,安全气囊弹出来,单奇鹤还没晕,打开车门不仅自己能爬出来,还能把妈捞出来。
这妈已经哭得花容失色,拖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单奇鹤感觉自己牙齿有些松,不知道是不是撞着了,他舌头舔了舔牙齿,没忍住往旁边吐了口血沫,他嘴唇动了动,烦得想抽烟。
——这个家庭坏境,感觉比薛明德那个家更可怕,那个家好歹还有命能跑。
旁边有热情司机帮忙报了警,单妈还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单奇鹤拧眉看她一眼,扮不了什么母子关系,他到后座拿到她的包,扔进她怀里:“你不是要给你老公打电话?现在打给他,说你和你儿子出车祸了,让他回来。”
说着他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下颌,还是感觉自己牙齿有些松了。
单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单奇鹤深呼吸了一口气,蹲到单妈面前,注视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你儿子么?”
单妈嘴唇颤抖着看他:“你怎么不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了你,你出生后我给你喂奶得了乳腺炎疼得想死,你爸忙着做他的大生意,你也只会饿得哭,有人管我死活么?”
单奇鹤都有些无奈了:“小孩饿的时候当然只会哭。”
单妈已经陷入自己情绪中:“我把你养得这么大,你也不关心我,你向着你爸,回学校后给他打电话问他要钱是么,你也觉得这个家里的钱都是单建军赚的是吗,你也觉得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刚刚甚至觉得我不是你妈了?你就在学校住了几个月,心就野了,你准备去喊单建军外面那些女人妈?怎么她们对你好到你都不愿认我这个妈了?!”
单奇鹤伸手按了下自己额角:“你开车让我跟你一起去死,他那些小三小四都能进门,再生几个小孩就能继承你们一起赚的家产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泪流满面的单妈捂着脸开始哭泣。
“你自己想想吧。”单奇鹤没觉得没什么好讲的,点了点单妈怀里的背包,“你不是要给他打电话?”
单妈顿了顿,手指摸到包里,颤抖着打电话,电话打了一个没人接,她开始打第二个,连续三个电话没接,她砸了手机。
单奇鹤眯着眼睛蹲在他旁边,他搞不明白夫妻关系中,这种近似受虐的感情,他谈感情向来是任何一方感到不适就立刻一拍两散,这种夫妻关系他实在劝不了一点。
他把自己口袋手机拿出来,询问:“你把他手机号报给我,我来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永远不会死心的单妈,竟然真的报了号码给单奇鹤,不知名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后,那边就接通了。
单妈通红的眼睛瞪了瞪。
单奇鹤简单讲了出车祸的事情,挂了电话扫了一眼薛非的好几条短信。
【公交车好挤,刚刚好不容易坐上个座位,一个老奶奶上车,就让给她了。】
【怀疑有人带臭鸡蛋上车了,好臭。】
【你到哪了啊,到家了么?】
单奇鹤看了他妈一眼,疑惑:“一个男的到底得做到什么地步,你们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一点不爱你甚至不在乎你了?”
没等单妈回话,他垂眼给薛非发消息:【今天可真是倒了大霉了,看牌遇见个大爷心脏病发打了120,坐我妈的车连撞了两辆车又打了个120。】
短信才发出去,薛非的电话立刻拨了过来。
单奇鹤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他妈,她头发乱糟糟的再也不精致了,漂亮的眼睛上有些被撞得淤青,脸上的妆容花了,眼角有一些疲惫的皱纹。
单奇鹤接通电话,第一时间回话:“没什么事。”
那边几乎同时问:“没什么事吧?”
彼此沉默了一秒,单奇鹤本想说待会儿空了给他打回去。
薛非突然低沉着嗓子轻声说了句:“我们俩过年吗,只有我们。”他停顿了会儿,才缓慢说道,“我好担心你。”
第36章
虽然伤情不是很严重,但事故看起来有些严重,报警的热情司机顺便帮忙打了120,短短一个多小时,见两次120,单奇鹤觉得有些荒唐。
他本来不想上救护车,但车坏了,绕城高速上也打不着车,他除了坐救护车离开这,也没有别的选择。
救护车坐了一路,到医院后安排了一些简单检查,单妈情绪不好,给她检查也不算太配合,非要等着自己老公来,还硬装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单奇鹤做完检查,她红着眼睛失魂落魄地坐着,有年轻护士见状,对单奇鹤感叹了句:“妈妈出车祸受到了惊吓,你好好陪陪她,安慰一下。”
单奇鹤神情冷漠地扫一眼单妈,没有搭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年轻的护士慢慢走远。
单奇鹤接通薛非电话,在薛非气喘吁吁的声音中,告知自己此刻位置,边往外走去:“难找,你在门诊中心的大门等我过去。”
薛非咬牙说不难找,让他坐着等:“我长了嘴,找不到会问人,你坐着原地等就好了。”
单奇鹤往外走的步子顿了顿,转身回去了,无奈:“行吧。”
他走到单妈身旁坐下,大概因为表情平和、眼角舒展,单妈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在看我笑话吗?”
“……”单奇鹤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真的,您这精神状态,真的应该去找个医生看一看。”
单妈神情难看:“你是从哪里学到要跟我讲这些话?你爸教你的?他觉得我现在是个神经病?他想干什么?”
单奇鹤头疼,脑子里计划着高中毕业赶紧带着薛非离开江水市,这地方活了两辈子,都没能找出个值得人念想的点,他不再说话,靠着旁边,沉默。
单妈不依不饶了起来,她说自己儿子奇怪:“明明小的时候是那么可爱,笑起来像个小天使一样,可是现在你看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我的儿子。”
单奇鹤伸手捏了下鼻梁,突然说道:“你儿子大概死了,你真的想他回来么?”
单妈没听到似地仍在自说自话地讲着什么,单奇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