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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助小梦。

我至今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究竟哪里来的蛮力,左右手拎着两个死沉的箱子,来回两趟气也不带喘一下的。

“你钢筋做的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冷艳酷姐淡淡看了我一眼,认真道:“你以后老老实实听程姐的多泡健身室吧。”

我急了,满脑子充斥着“岂有此”四个字。

我在转型成为综艺流量咖前,是模特出身。

受我混血脸的影响,我整个人的气质太过精致艳丽,哪怕身高在男模特里算高的了,也很难有一丝凌厉感。

为了让身材和五官风格统一,尽可能低的体脂率和几近于无的肌肉成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病态追求,哪怕后来不再屡登T台,我也只想呆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害怕踏出一步。

于是小梦的指控在我看来万分不合。

我撸起袖子,准备和她一辩高下,正要开口,我房间的门响了起来。

小梦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房间门开了,走进来的人我认识。

又瘦又单薄的女生站在我面前,长相清纯,却穿着和她面容不太符合的包臀裙和恨天高跟。

她总是这样,硬要把自己塞进代表了“强势”“高傲”的躯壳,哪怕一下也不肯低头。

“付老师。”

她只这么喊我了一声,和我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便沉默地站在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我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失去了等待什么的耐心。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有点赶时间。”

我拉起了箱子,从她身边挤过去。眼看走到了门口,她忽然开了口。

“谢谢你,还有……关于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我很抱歉。”

闻言,我转过身看她,她拽着別扭又短的裙子,从来倔强地头依旧高高昂着,只不过这次,她终于屑于直视我。

我敛目,淡淡开口。

“你可能误会了。”

“我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纠正谁对我的误解,也不是单纯的出于善意。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感激,又或是别的什么。”

我没再看她,拉着我不知道为何要买,又能不能送的出去的一箱纪念品,磕绊着走出门去。

我想着她曾经对我的恶语相向,也想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换掉的高跟鞋,觉得自己多少年来的贱骨头压根没变。

这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像我一样的人?

生而卑贱,却一厢情愿地要去护高傲自衿的人,生怕他们沾上一点尘泥。

第2章 他的所属品

剧组没多少人待见我,所以哪怕我杀青走人,也没人过来送上一送。

不过听程薇说,他们倒是上赶着把我丢那儿不要了的棚子和冰桶捡走了,一时让我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瞧不上我,还是太瞧得上我。

虽说没什么人送我,但接我的人有不少。

我斜背着包,在保安的护送下,逆着簇拥的人群,往车在的出口走去。

流量咖么,粉丝接机的阵仗赶得上接驾。

我黑粉们骂我骂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说我总要硬生生把机场走成秀场,明明一个简单的下飞机,偏偏要全套妆造,不拍出几张“随意抓拍”神图血洗一下热搜就不善罢甘休。

我也着实不冤枉。因为越是人多的地方,我就越是要光鲜亮丽。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张脸是我唯一能跟人叫板的东西,我就是要让所有人在看见我这张脸时,哪怕再恨我,也骂不出口狠不下心。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看这边!”,我敏锐地捕捉到声音,扭头朝对应的方向看过去。

错愕地笑,眨两下眼反应一下,抬手随意挥挥就算打了招呼,拽两下袖口,收手迈步接着往外走。

这一套连招一气呵成,我早在脑子里预演过千百遍,知道就算方才让从来没摸过手机的八旬老大爷来拍,也拍不出一张废片。

漂亮如果是柄利器的话,我无疑最知道如何把玩它。

哪个角度好看,什么表情最上镜,哪种眼神最勾人……这些我从很小就不得不知道的东西,以前让我反胃恶心,现在却摇身一变褪去肮脏外皮,赐予我狂热的追捧和许多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机场的人群还在簇拥着高喊,我抬脚迈进车里,将一整个世界的爱意关在外面。

在这些赞誉与深爱中,我欢欣、陶醉,却找不到自己。

自上车后,我没跟程薇或者司机说过一句话,但这两位似乎对我的目的地胸有成竹,压根没想着找我确认,就把车开到了NS娱乐公司楼底。

其实也不怪他们自作主张。我平日就爱往公司跑,因为那里有牵着我每一根神经的人。

我爱呆在他的身边,听他沉稳起伏的呼吸,手指搭在他昂贵腕表靠下的位置,随着他的脉搏轻轻敲击。爱把他整齐到过于一丝不苟的桌面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弄乱,再在他皱着眉的注视下老老实实重新摆放整齐。爱听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叫我“付景明”,明明和旁人无异,却让我那么欢心。

好吧,我爱燕鸣山。

从皮囊,到内里。

无比痴迷。

没遇到燕鸣山前,我听闻病态的人这么描述所爱。

生命之光,欲念之火。罪恶,灵魂。

句里句外扭曲的爱让我嗤之以鼻,直到燕鸣山朝我走来,并成为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原来我真的会如此渴求一个人,全身又全心。

所以常来说,我对“能见到燕鸣山”这件事会是欣喜若狂的。

可这次不大一样。

我是去认错,去赎罪的。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值得令我回味的体验,我或许都不会被允许坐在他的身边。

这我哪里还顾得上欲望不欲望的,只希望我漂亮的脸能如同往常无数次一样发挥作用,替我消灾扛罪。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大堆,但车就这么停在大门口,程薇连车门都替我拉了开来,就等着我下车。我就好比被赶着上架的鸭子,除了顺杆子爬,没什么别的办法。

衣服,我别别扭扭走下了车,冲程薇递过去个如同诀别的眼神,径直走向公司大门口。

在NS,我这个人往这里一站就是一张通行证,直通最17层的总裁办公室。我驾轻就熟地往燕鸣山那里走,一路上遇见不少眼熟的员工和艺人。

在公司里,你见到NS一哥付景明的概率,比十八线小糊咖都大。或许新人见着我还会惊讶惊讶,但过不了多久,自家经纪人科普科普,也就知道我天天去的是几层楼,晚上躺的是谁的床了。

于是他们见着我也不觉得稀奇,礼貌地问候我两句,和我熟一点地再打趣地问声“找燕总啊?”就甩甩手该干嘛干嘛了。

我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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