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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宣布退学,本应该灰溜溜的收拾东西走人,但我没有。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自习时闯进了少爷的班,拽着他又痛殴了一遍。

在场的人没人敢来拦我,我看起来太像个疯子。我扫过许多人惊恐的眼神,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他们害怕我破罐子破摔的报复。

得出这样结论的我心情愉悦了不少,放下袖子收了手,转身要走时,却被人叫住。

那人手肘撑着桌子,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看我。

他和我说话,说他叫蒋开。

而我看了他片刻,喊了声“蒋哥。”

后来的事自然而然。

我没被开除,所有人也都知道是谁保下了我,我在跟谁混。

也没再有人敢来惹我,一是惧怕蒋开,二是打不过我。

我就这么做着蒋开的附属品,夹着尾巴做人,守着自己阴影里的一亩三分地,为虎作伥,好恬不知耻。

我那样的卑微、低贱。所以让屡屡与我擦肩的燕鸣山,显得愈发遥远、圣洁、不可侵犯。

我开始学着把一部分的自我寄托在燕鸣山身上。

成绩的名次进步或退步多少我不在乎,只要放榜时燕鸣山的名字仍旧在第一位,我的快乐就会疯长。文艺汇演上我看着燕鸣山坐在舞台中央,衣着漂亮地弹着琴,我兴奋到面红耳赤。他的课桌里每天都有新的情书和礼物,而我隐秘地为之自豪,因为他是燕鸣山所以并不奇怪。

就好像成绩名列前茅,高雅文艺,饱受喜爱的那个人是我,我在我看得见的角落以不太一样的方式过着这样的生活。在无数被罪恶感啃食地夜晚,我靠这这一点幻想存活。

他就这样一点点侵蚀着我,同化着我,迷惑着我。

直到完完全全成为我的信仰,成为我眼里所有完美无缺的代名词。

我会倾尽所有维护他的所有美好,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是否物是人非。

我的盲目执着连付秋白都知道,以至于从不对我任何事关心的她,还能记得起燕鸣山就是我高中时期痴迷过的那个人。

所以我不可能让付秋白靠近他。

事实上,有关我的,所有龌龊的不堪的东西,都不该靠近他。

他的羽毛,不该因为拥抱我而腐烂。

邹渚清曾经试过掰正我无可救药的思想。

他说我把燕鸣山说的太圣洁了。燕鸣山的商业手腕脏,情人也有过无数,从哪个层面上来讲都和我描述的相差甚远。

而我想了又想挣扎了又挣扎,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可他就是很好。”

就算是我滤镜太大吧。

我知道,但也难改得了。

赶走付秋白后,我钻进卧室里收拾着要打包带回去的东西。

每次去一个地方拍戏,我都会给燕鸣山买些纪念品。前几次的都囤在我家里没来得及拿给他,这次回来,索性就一起带走。

我不经常回来住,这套房也因为地位置和开发商的缘故一直在贬值,我本就有卖掉它的心思。

付秋白闹了这么一通,我更加坚定了把房子出手的心思,于是要打包回去的东西又多了不少。

我翻箱倒柜,搬衣柜的箱子时,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外围的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有笔,本子,水杯,还有几个写了名字的名牌。

这些小东西的存在,连它们的主人都不知晓。我也没有要让它们见光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回到盒子里,往衣柜深处推了推。

它们是我年轻岁月时偏执的罪证,我保留下来,在无人时,对着我的神明悄悄忏悔。

收拾好东西,我掂着大包小包往回赶。回到大平层时,刚好和从公司赶回来的燕鸣山碰了头。

“去买东西了?”他盯着我手里的袋子问道。

“没,不是。”我摇头,“回我那儿了一趟,把之前给你捎的纪念品拿回来了。”

他扫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道:“你每回买的都太多了。”

我盯着他:“你不喜欢?”

他接过我手里的一袋,开了房门。

“我是在想要不要单独分出个市区的房放你进的这些货。”

这个解释显然没让我满意,以至于坐下来开始染头发时,我都还在耿耿于怀。

“这个木雕多好看啊,你摆你办公室桌子上正好。还有这个挂画,挂卧室或者书房都行,怎么就没地方放了……”

“别乱动。”燕鸣山说道,按住了我的脑袋。

我于是不再折腾,闭眼仰头,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

我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但对上燕鸣山,总是像个机关枪,能从早上讲到晚上。

这是我们俩间鲜有的安静时刻。对我来说,少了许多热烈,但多了几分温情。

“景明。”

他叫我,我于是睁开了眼。

“嗯?”

燕鸣山低声道:“下周我去巴黎。你跟我一起。”

我愣住了。

燕鸣山从来没有和我一起旅行的习惯,而从前的各种商务出行,他也从来没有同意过带上我。

这次为什么是例外?

我一边因意外的出游同行邀请欣喜若狂,一边又因这种不寻常而不安。

“为什么?”我问道。

燕鸣山摘下了手套,点了点我的肩,示意我站起身去冲水。

“有个人,我想带你见见。”

第13章 一路顺风

NS娱乐在巴黎设有分管时尚资源的子公司。

燕鸣山靠着人脉运作,让NS在短短几年里迅速站稳了脚跟,手段狡猾到整个巴黎商圈都有所耳闻。

按道来说,以NS在内地的雄厚资历,本不至于来法国挤破头了要争这一亩三分地。

但那是我到NS之前了。

我曾经是、现在依旧是时尚界的宠儿。我受无数品牌青睐,是各种时装周的嘉宾常客。一线时尚杂志对我的评价,说付景明是最适合做灵感缪斯的人。

对NS来说,我巨大的商业价值是NS开拓时尚领域的利器。燕鸣山物尽其用,让整个巴黎不仅记住了我的脸,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而这次飞去法国,是为了参加Mademoiselle 品牌新系列发布后,总设计师举办的庆功派对。

这位总设计师大人广交名流,宴请的人包括但不限于世界名模,红毯巨星,商业巨鳄。

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由,燕鸣山才会选择赴宴。而他要我见的人,没准也是派对里会出席的人。

可哪怕是因公出行,我还是对燕鸣山“分开行动”的决定而感到不满。

我坐在床上,沉默看着燕鸣山迅速地着自己所装甚少的行李。

“收拾下你的东西。”他站起身,对我道。

而我不出声,就那么看着他,与他对峙,表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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