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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毛病。急功近利,浮躁。这就是你差你明翰哥的地方。我总说让你多学他,但你不够聪明,学也总只学到个皮毛。”

我听着听着,没忍住,发出一声不怎么耐烦地嗤笑。

离得太近,我的声音被话筒收了进去,电话那边,女人警觉起来。

“什么声音?”

燕鸣山按着我的头,把我的脑袋扒拉到一边,拍拍我的手让我松开他,站直了身子。

“没什么,鸟叫吧。”他吸了大口烟,转身将烟头的捻灭在阳台圆桌的烟灰缸上,“您和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吗?”

我离电话远了,听不见对面的人如何回复的,但明显燕鸣山不愿再和她多将什么,冲我招了招手。

我朝他走过去,他一边替我拉着衣服拉链,一边冲电话那边道。

“您和父亲多注意休息。至于其他的事,让明翰哥亲自找我谈吧。”

“我知道了,月末我会回去一趟。嗯,先挂了。”

通话中止,燕鸣山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不善的我。我则一点不打算掩饰我眼下的不爽。

“老巫婆。”

闻言,燕鸣山带着点警告意味地拍了拍我的侧脸。

“礼貌点。”

我翻了个白眼,不知错也不改。

由于长相,性格的特殊,长这么大以来,我受到的善意大部分来自于女孩子。

大部分时间,我无条件偏袒和喜爱我生命中遇到的各种女性,但这世界上唯有两个女人,我怎么看也不觉得她们顺眼。

一个毫无疑问是付秋白,而另一个,就是郑荭。

让我对郑荭礼遇有加,不现实也不可能。

我对瞧不上我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而我和她寥寥无几的见面里,没少受她冷眼。

但这并非我如此讨厌她的缘由。

我对她的厌恶,源于燕鸣山。

源于她经年的冷漠与疏离,造就的那个我捂不热、含不化、打不开的,偏执的燕鸣山。

我不明白像燕鸣山这样的人,一个所有人公认的,相貌、能力、才华、智商、手腕,甚至艺术修养都让完美到无可指摘的人,究竟为什么永远不能让她满意。以至于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向他强加和倾诉着所有失望和不满。

我皱着脸,冷着嗓音冲燕鸣山道。

“你别让她骂你。”

燕鸣山似乎有些无奈:“她骂我了?”

我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反正就是别让她老说你不好。”

闻言,他先是低声笑了会儿,而后扭过头来看我,眼神和从前都不一样,有些认真。

“付景明。”

“哎。”

“你是不是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回答的时候连犹豫都没犹豫。

“我不一直都这么觉得么。”

“嗯。是一直。”他转过身去,看楼下的街道,语气里的一点感慨,我听不太明白。

脑子里还在品燕鸣山话里的余味,还没品出个所以然,我先被不近不远的礼炮声吓了一跳。

回过神,我有点好奇地站到燕鸣山身边,抬头循着声望过去。

“这是……”我看着街区尽头的人群,不确定道,“在结婚?”

“应该是吧。”燕鸣山应了声。

我眯着眼,上半身压到了栏杆上去看。

隔得有些远,我看不清新娘新郎的面孔,但猜测他们或许是中国人,也就能解释这不太符合西方习俗的迎亲阵仗。

一对新人互结连,彼此交付往后半生的幸福。浪漫和喜悦的气氛哪怕隔着街道,我都能感受到。

就算只是过路的陌生人,也很难不为这样的场景动容。

大早上被郑荭一通电话整的心烦气躁的我,此刻心里的不爽也冲淡了不少。

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我扭头去看燕鸣山。

后者面色神色如常,正低头看着手机。

我抿了抿唇。

片刻后,轻声开口。

“燕鸣山。”

“嗯?”他放下手机看我。

“婚姻,还有爱情。这些……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注视着我,我回望着他。

我等待着,却不期盼着他的答案。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风更凉了些。

燕鸣山或许也这么觉得,扣紧了靠近领口的扣子。

“枷锁吧。或是捉摸不透,风险极大的赌注。”

“我解不了心甘情愿的自我奉献。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会用我有的东西去换取,只要我一辈子都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的,就能一辈子把它留在身边。”

“我讨厌赌局。我只做有把握的生意。”

他尾音落,我偏过了头,没去看他。

“我问着玩儿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我轻笑了声。

“风大了,我有点冷。”

“我们回去吧。”

第17章 再会

人类如何区别于动物?

有的人说在于意识,有的人说在于情感。

我认同后者。

然而我的见解相较于简单的情感二字,要更为具体些。

我想,区别在于那些纯粹的,美好的情感。

感动、爱、同情、幸福……

这其中无论哪一个,都难在燕鸣山的身上找到影子。所以或许这就是我很轻易地就能将人性从他身上剖割,赋予他神性的缘由。

我爱他的这一部分,也痛他的这一部分。

我曾拼尽全力试图让他重新感受到它们的温度,却在一度接近成功时溃败,看着燕鸣山再次没入无边无尽的严寒。

从小到大,我的性格没怎么变过。

远远观望默默注视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凡是能让我产生欲望的东西,我会轰轰烈烈地靠近,不顾一切地宣告我的势在必得。

但对燕鸣山这个“欲望”,我却远观了一整个学期。

在现在的我看来,当年的我就像个青涩的、怀揣着暗恋情结的毛头小子,但那时的我没这么觉得。

我那会儿甚至不觉得自己对燕鸣山有区别于任何同性的旖旎情感。

我只是享受观察燕鸣山,享受仰视燕鸣山,也总想把自己所有好的东西都捧给燕鸣山,却不必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悄悄给燕鸣山送饭。

课间操通常在饭点前,我会翘了操,到小卖部,挑最贵最好吃的面包,再加上点袋装的肉啊奶啊什么的,趁整座楼都空荡荡的时候,塞进燕鸣山的桌子里。

我自认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有些看不惯他机器人一样的作息。

我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恐怖自制力,每一天过着死板又高强度的生活,以此保证他方方面面永远居于人前。

他早上来的很早。永远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个。坐下后开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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