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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
但出乎我意料地,燕鸣山只是看了我许久,然后移开了视线。
“剪了有一阵了。你没看到过相关的消息?”我试着追问。
他顿了顿,开口时,嗓音沙哑地出奇。
“我没注意。”
我的所有消息,他都没注意。
或许同我一样,刻意忽略,就不会那么在意。又或许是他已经找到了替代品,所以不再那么执着。
无论缘由为何,都改变不了他真的没有深究,只是转移了话题。
“蛋糕怎么不吃?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被我丢在一边的小蛋糕,搓了搓有些发麻的指尖。
“最后一个了,不太舍得吃。”
我说不清我究竟在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吃他递给我的东西,舍不得和他靠的太近,还是舍不得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和他交谈的机会。
在郊区别墅里分别的那天晚上,他说我赢了,解开了所有对我的束缚,我却知道从头到尾输的彻彻底底的人只能是我。
我曾定下孤注一掷的赌局,赌我的离开换得来燕鸣山滋长发芽的爱,但最终无论是多少年的陪伴,还是最后的要挟,都什么也没换来。燕鸣山就是冰冰冷冷的燕鸣山,枯木头上开不出爱之花,我用尽解数,也只让它上头缠了些“舍不得”的芽。
我舍不得,他也舍不得。
我强行振作心情,像曾经演过的烂俗剧本里一样,装得对前任看开了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冲他开口。
“NS现在还好吧?”
你也……还好吧?
想问的话不敢问出来,拙劣的借口掩盖所有的真心。
“都好。”
燕鸣山回答的简短干脆。可他这么一句回复,却让我找不到能接的下文,无法再将本就很难继续的对话推动下去。
沉默的尴尬意味在我们不近不远的距离间蔓延,我希望能摆脱这种令我窒息的气氛,却又不希望摆脱的方式只能是我们其中一个人的离开。
不知就这么静默着站在彼此面前多久,燕鸣山再次开了口。
他开口时声音里艰涩,像是在倾吐什么对他来说过于困难的话。
“景明。”
他喊我名字的语调太熟悉,让我有些恍惚。
“许多事尘埃落定。我想来找你。”
我有些出神。
指尖有些发麻,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也不敢让他看到我的。
“来找我做什么?”我希望他听不出我话音里的颤抖。
“我来……”
“鸣山……鸣山?”
一道对我来说过分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听到燕鸣山的话被打断,人朝着话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我悄悄向上扬了视线。
顺着来人的裤脚往上看,我看到他一身清爽如同大学生一般地装扮,同整个场所的风格与人群格格不入,看到他与我有几分相像的脸此刻带着疑虑,正看向站在我对面的燕鸣山。
“拍卖快开始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拽了拽燕鸣山,然后终于注意到了燕鸣山面前的我。
“……是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探究意味多,没什么恶意。
“你是付景明是吗?我知道你。”
我忽然不想再进行这场无意义的社交。
“很难有人不知道我吧。”我不走心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喜欢自谦的那类人。”
“拍卖要开始了的话,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转身抬脚,朝印象里Rochecauld在的地方走去。
“等一下!”
有人叫住了我。
而我没想到那个叫住我的人,会是燕鸣山身边的人。
“怎么?”我好脾气地停下脚步,扭头确认情况。
“他不是有话没跟你说完吗?”
我皱了皱眉,看向燕鸣山。
燕鸣山没有否认,也没有呵斥男人的多嘴。
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不是很喜欢别人对他的行为做过多的评价干预,哪怕从前的我也很少有这种权利。
我在外于他身边,多数情况下是保持沉默的那一个。而面前的男人,先了燕鸣山半个身位站着,面对我时,总让我有种燕鸣山代言人的既视感。
我不喜欢这种既视感,不打算多留。
我耐下性子,询问的目光看向燕鸣山,希望他能迅速说完他想说的话,放我离开。
然而我注定是没缘分听到这句话,Rochecauld有些不悦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我下意识将目光从燕鸣山身上移开。
Rochecauld正跟孔雀一样仰着头四处乱看,试图在人群里寻找我的身影。
我有些不忍直视,下意识喊出声,冲他挥了挥手。
“这儿呢!”
下一瞬,捕捉到我人影的某人便迈着大步子走过来,看也没看我面前站着的两个人,走到我跟前用法语骂骂咧咧冲我道。
“至于么你?不想做就不做,你乱跑什么?我是洪水猛兽吗?”
一边是盯着我看的两个人,另一边是我兴师问罪的亲爹,我一时间有些头疼。
“这事我们回去再说行么?”我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过身,试图把他往外推。
“你就试试,我不信你不喜欢。”
我只想把他的嘴一把捂上。
“要试我也不跟你试。”我恶狠狠道。
“没说非得让你跟我,”Rochecauld接受良好,“Eden怎么样?”
“那个二十多的打单边耳钉的?”
我印象里,这个人名属于方才那堆人里,唯一一个似乎与我同龄的人。
至少他的整体打扮和脸都对我的品味,如果真要我跟着谁开始学枯燥的论图纸,对着一张年轻的脸,总比对着Rochecauld高傲臭屁还有皱纹的脸强上一百倍。
“可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得到确认后,我一口答应下来,只想着快点把面前的人带离是非之地。
但刚刚抬脚,我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抓在了手里。
我脚步被迫猛地停下来,有些懵神地转头,看向正拽着我的燕鸣山。
而拉着我的人,眼神却并不在我身上。
燕鸣山看着Rochecauld,眼神冷的让人害怕。
“他是你什么人?”他的话却对着我问。
一时间,一股荒谬感涌上我心头。
这话什么意思?
这种半含确信意味的质问,让我再清楚不过发问人的所思所想。
他在怀疑我和Rochecauld。
怀疑我,付景明,一个做过他情人的人,重操旧业,又给别人做了情人。
我只觉得讽刺。
于是笑着,我用言语凝成刺,朝他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