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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戒啊?你才多大你就互定终身了?”
“单戒,单戒。”我冲她摆摆手解释。
不是什么互定终身。
象征承诺与责任的戒指,只会由我给他戴上。从此我对他有绝对的忠诚与不背叛,绝对的包容与体谅。
但他不用有,他是自由的。
我只想告诉燕鸣山这些。
“戒指这种东西,要送肯定就送定制的啊,不然网上买个什么既有款式,多泯然众人啊,哪儿算独一份的感情。”
“手机拿来,我推你个店铺,你过去瞧瞧。我在那儿有熟人,不会太贵,知道你刚出来工作。”
生平第一次送人礼物,听点过来人的话出不了大问题。
抽了一天空闲时间,我按着她给的地址试着过去挑选。
那是家不算平价,但也远低于高奢品牌的设计师店铺。
“我想定个有燕子和山元素的戒指。”
“是送给恋人吗?要什么样的主题?”
“对。简单一点就好。”
店员冲我点头表示了解:“内圈可以加些文字,要不要加上您的名字?”
我沉默了片刻,犹豫开口。
“不要吧,”我笑了笑,补充道,“刻我的还是他的名字在圆圈上面,都像束缚。”
也像诅咒。
兜兜转转,我们无法向前,还是会回到原点。
转达了初步意愿,我交了定金。
光是20%的定金,就花光了我身上三分之二的钱。
我不敢想我这几个月得过什么日子才能保证自己交的上尾款,可我想给他的我的18岁一个圆圆的句号,一个绝佳的纪念。有多艰辛,我不后悔。
走出饰品店,我于当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次拿起手机,给他发着消息。
“今天我是开场模特,虽然还是草台班子。”
“这帮学生的审美也太差劲了,亏他们是专业学这个的呢。”
“你吃饭了吗?记得多休息。”
“我今天可以去学校看你吗?”
这一次,燕鸣山依旧回得很快。
“不可以。”
他独独回复最后这一条。
“哦哦。”
我没什么劲,这么回完后,便把手机揣回兜里。
自上次被他堵在工作现场墙边一通逼问后,燕鸣山短暂地同我失联了一阵。
收不到他任何音讯,怕他出事,我翘了个班直接跑回学校,却发现他好好坐在学校里,手机也安然无恙没什么问题。
他见了我没多吃惊,只是要我少回去找他。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拽着他的衣袖,冲他央求,“拜托,这是你很重要的一段时间,我什么也不做,只想陪着你。”
但他却语气冷淡,甩开了我拽着他的手。
“你在就是我的阻碍。”
我不敢相信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却发现里头没我想象中那么冷。
他抬手蹭了蹭我的下巴,然后给我判了刑。
他说:“别再回来。”
从那之后,燕鸣山不再回复我的消息,只有在我再次表达要见他的意愿时,才会跳出来扔给我一句“不行”。
觉得事情不对,我久违地打电话给成箫问了情况。
“不清楚,”成箫的话说地含糊,“他有一个多星期没来学校吧,不知道去哪儿了,回来就这样了。”
“哦对了,他好像带过来个人。”
“现在大家都在传呢,说那好像是燕鸣山的女朋友。”
第107章 觅我不见
“这才多少天没见?你怎么越来越流里流气的了。”
成箫眯着眼,头枕着两臂,躺在棚子顶上抬眼上下打量我。
我从围墙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接了个群演的活,刚从附近郊区的片场回来,身上还穿着破布一样的戏服,校服只粗略环在腰间,还真担得起成箫的一句“流里流气”。
“燕鸣山呢?”我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思,开门见山。
“还能在哪儿?他教室。”成箫的手在脸前扇了扇,似是嫌弃我脚边带起的灰尘。
他瞄了我一眼,开口问道:“他女朋友的事你怎么看?”
我往棚子下面滑的动作一顿, 扭头,我瞪着他。
“我能怎么看?”我冷声道,“我他妈一个字都不信。”
燕鸣山是块难捂化的冰。
我这个火炉子快把自己烧尽了,才勉强熔掉了几个角,让他对我露出一点真心。
就连送个礼物,都小心翼翼地不带任何向他索取承诺的意味,知道他讨厌的紧。
现在告诉我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女朋友,哪怕是真的,撞个头破血流我也要让它变成假的。
我回来的时间不早。
剧组下戏在更晚的时间,我坐不住,提前溜了回来。心里七上八下,一边是被工头发现溜走后不结钱的焦虑,一边是见燕鸣山的恐慌。
我不信传言是真的,却也害怕传言变成真的。
我没把握自己能够泰然面对燕鸣山分给他人的视线,哪怕同分给我的不一样,哪怕只有一点点。
到燕鸣山班的路线太过熟悉,一路上我没遇到什么人。
已经是放学的时间段,普通班的学生早就散的散,尖子班的人倒是留的七七八八,不过大多也已经转战自习室。
我知道燕鸣山没有换地方的习惯。
他总是一直坐在教室的位子上,雷打不动,像是挪换地方的时间也耽误不起似的。
而我也总是霸占他前面或是后面那张桌子的位置,长久以来快要成为我的专用座。
学习的时候他不会放太多精力在我身上,很多时候会忘记我的存在,而我也安安分分做一个透明人,安静陪在他身边,只余下呼吸可闻。
于是当我站在他班级的门口,站在自教室门向后数第二扇窗户——那扇能一眼看见他位子的窗边,犹疑地向里看时,有什么刺痛了我的双眼。
教室里坐着比平常更多的人。或许是尖子班的更新迭代速度太快,这些人大多是生面孔,我没印象见过。
而教室的中间偏后,在总是被我霸占的位子上坐着个女生。
她似乎没什么分寸感,靠燕鸣山有些近。
燕鸣山没有躲,身前放着的书本他也没看。
女孩儿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着什么,他时不时开口回应,似乎还算听得进去。
我不是配得感强的人,我不认为燕鸣山就该喜欢我,我有资格去质问审判什么。
但我是个护食的疯狗。
只要我叼在了嘴里的东西,就算是谁的施舍,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于是我抬手敲了窗户,一直不停,直到燕鸣山抬眼看到我为止。
听见声响的一刹那,燕鸣山同女孩的交流停滞。
或许直觉告诉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