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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戏机会。

甚至有一家相当大的娱乐公司找上了我,要签下我,通过选秀送我出道。

这些数不尽的枝丫环绕我,把我捧高,然后缩紧,勒得我无法喘气,又因害怕无凭无根地坠落而不敢尽数挣脱。

我总是同他们说等等,再等等。

等到高考结束的那天,等到燕鸣山亲口告诉我我们要离开了,他要带我去新的地方,我便能长出翅膀,纵使无凭无根,也能将它们挣脱。

我一点点数着日子。

巨剑悬在我的头顶,我等着它落下的那一天,或斩向我,或斩断我的束缚。

离考试还剩三天的时候,我定做的戒指完了工。

那一整天,我什么其他的行程都没安排。我要取走它,精心包装,然后发呆,用一整天的时间去想送给燕鸣山时可能的场景,从未来窃取点幸福,预先私藏,偷偷快乐。

尾款付清,我身无分文。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左边口袋里的蓝丝绒盒子,我像防贼似的手伸进口袋里捂着,明明无人在意,我却觉得所有人都惦记。

拿到盒子没一会儿我就揣进了口袋,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我低着头,快步往回走,想赶快到家。

但埋头只顾自己走路显然不是什么好习惯,我撞到了人,对方的东西被我碰撒了一地。

“对不起。”我回神,迅速蹲下身,帮人捡着。

捡着捡着,我背后有点冒汗。我曾短暂地在奢侈品店打过工,散落在地的许多包装我都见过。我撞到的人非富即贵,恐怕不好惹。

我想尽快摆脱这个人,以免自己缠上更大的麻烦,起身将东西递还给对方,我抬头,发觉面前站着的是位老人。

她正看着我,眼神里的意味我品味不出。她没第一时间接过我的东西,反而是她身边闪出来几个人意欲接手,各个一身制服,明明我不该见过,面孔我却没由来觉得熟悉。

“不用。”

老人忽然抬臂挡回了几个人冲我伸过来的手,看向我的神色依旧无波。

“你撞得我,帮我提着东西,送我回车上。”

我忽然觉得心慌。

“我能不送吗?撞到您我很抱歉,但我赶时间。”

“为什么赶时间?”老妇人轻飘飘抛出的话,却让我觉得有些脊背发寒,“你不是没在上学?”

她认识我。

这个论断在一瞬间确凿,无需求证。

“能送吗?”

我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是否好看。

“我大概也说不了不能。”

我收回手,又从她手里接过了剩下的包裹。

她似乎怔愣了一下,没想过我还会来这一出。

我向上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扭头看她。

“送都送了,干脆都我来吧。”

一路上,老人一直不紧不慢走在我身侧。

“以你的身价,来这种街区做什么?”

我低头看路,闻言回她道:“来买送人的东西。礼物么,贵点才拿得出手。”

“送谁?”

我的手紧了紧:“朋友。”

“朋友。”她笑了下,重复我的话,却让我的不安感再次飙升。

我什么也没再多说,暗自祈祷她不要再看口问我什么。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她如我所愿保持了沉默,一直到了车边。

我将提着的东西递给穿制服的人,拉开了车门。

老妇人坐了进去,了下裙摆,然后看向门外站着的我。

和她对视了片刻,我垂下手,低头迈进车内,坐在了她身边,关上了车门。

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笑,意味不明:“你倒是聪明。”

我扯了扯嘴角,回道:“更多的人说我蠢笨。”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上没人讲话。

身旁人的身份我知道的七七八八,对方似乎也不打算遮掩,还有嫌疑故意让我提前明白。只因现下我坐的车我太过眼熟,不知道有多少个傍晚,我站在路边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野。

等到了目的地,我松了口气。

面前是一家餐厅,不是我预想中的什么小黑屋,不会有什么把我架起来拷打的桥段,这让我觉得万幸。

他们领我进了包间,一群人列排站在墙边,看着我坐在老人的对面。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押送过来的犯人,怎么好像一举一动都在注视监视下。

服务员过来上茶,端菜。

饭摆到了我面前,我也没敢动筷。

对面坐着的人倒是动了筷,但一句话也不说,让我愈发摸不着头脑。

我向来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祖母。”我率先开了口。

面前的人瞥了我一眼,我于是知道我没猜错。

这是传闻里,燕家那个仍旧具有不少话语权的老太太。

燕远道的生母,燕家发家时的主母。

也是诸多人所说的,燕鸣山找到的新靠山。

“燕鸣山都不这么叫我。”

我顺从改口:“燕夫人。”

“如果您是来告诉我,让我立燕鸣山远点的话,那没必要,我已经离他很远了。”

“我早就不在学校了,打扰不到他学习。我知道我成绩差,人也混。但您相信我,我比您都希望他能考得好。”

“我不会拖累他的。”

我在赌。

我赌没人知道我对燕鸣山阴暗的心思,我赌没人相信燕鸣山那样的人会对我这块烂泥生出占有的欲望。

我能有什么图谋,他能有什么渴望?不是所有人都同我们有一样病态的情感,纵使我明目张胆,又有多少人一定会往暧昧不清的方向去想?

我为什么不能咬死我们是朋友?明明我们之间确实什么都不是,谁也说不清楚。

然而无论我愿意与否,悬在头上的剑都正在下落。未来的幸福,我连偷窃来预先享受的机会,似乎都不再能拥有。

一叠照片扔在我面前。

拍照的人似乎刻意避开了燕鸣山的面容,于是张张画面上,我的神色都居于正中间。

我第一次从第三者的角度旁观我面对燕鸣山时的神情,于是先前所有侥幸心在一瞬间泡了汤。

我看他的眼神,根本和朋友不沾关系。

和仆人,和狗,都不沾关系。

那里面全是想要,想要气味,想要眼神,想要呼吸,想要唇舌,想要我看着的人的一切。

所以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全世界都会知道我爱他。

“你不是第一个看见这组照片的人。燕鸣山就比你聪明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满脸都是慌乱,跟天塌了一样。”

“一口咬死是你纠缠他,还懂得变着花样哄我开心,知道我喜欢林家那个小丫头。”

她笑了声,淡淡道:“这就是比起他哥,我更喜欢他的地方,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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