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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晕过去了。
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14章 终章下
我醒过来时,已经出了手术室。
病房里没别人,我身边坐着燕鸣山。
见我睁眼,他倾身凑过来,拉住我的手。
“还疼吗?”
其实疼的。
不仅疼,还有点害怕。
手术情况怎么样,我的身体有没有大碍,我还能不能走路,身上会不会留疤……
上述哪怕有一条传进我耳朵里的是噩耗,都能让我的天塌下来。
可因为燕鸣山在我身边,他握着我的手特别暖和。他神色平静,周身的气场也是沉的,所以我感到安心,就算真的都是坏消息,天塌了也会有人帮我顶。
所以我跟他说:“不疼。”
有他在的话,好像哪里都不疼了。
“没事儿。”燕鸣山的指节蹭了蹭我的手背,“你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不严重,以后能跑能跳能运动的。”
“我睡了多久?”我看着他问道。
“一两天天。”
这几天里,不用想他也一直在这儿守着。
但我说不出让他回去休息的话。
我罕见地面对他自私起来,哪怕知道他或许很累了,也想任性地让他一直陪着我。
询问过后,我了解到自己情况没那么严重,甚至说是比较幸运。
听燕鸣山说,那辆撞上我的小卡车是因为超载加转弯未减速,经过我时侧翻,撞上了我车子的副驾驶。
因为是副驾驶受冲撞,我受得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车头轻微变形后卡住了我的腿,挤压严重,我又在挣扎中大面积擦伤失血,这才这么狼狈。
卡车的司机比我要严重许多,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换任何人都会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但回过味来,我又觉得这何尝不是我倒霉,本来好好的遵守交规开车,偏偏天降横祸,选中了我。
燕鸣山没有选择姑息,准备起诉卡车司机的货运公司,替我讨个说法。
他简直是奔着要把对方公司告到倒闭的目的去的,我听说后还于心不忍。
“没必要,还是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燕鸣山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这是你没出什么大事,”他嗓音冷得很,但冲的是别人不是我,“否则不光是运输公司,从汽车公司到质检机构,我挨个告一遍。”
他过于严肃的神情没吓到我,反倒让我觉得熨贴舒心。
“有这么严重吗?”我笑着劝他。
但他神色未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侵略性,却没有施压的意味。
“有。”他语气认真,拉着我的手食指探出,滑进我袖口,搭在我的脉搏上。
“如果你出事,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好好的,别离开我。”
我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燕鸣山的言语分量很重,压在我肩上,却不会叫我喘不过气来,反而十分踏实。
我笑着凑近他,和他只隔着呼吸可闻的距离。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会所重新遇见的时候,我要跟着你回西苑,你却警告我。”
“那时我就说过我命硬,耐折腾。”
“所以放心,”我轻轻拨过他的指节,和他十指相扣,“我还会跟你折腾下一个,下下个十年。”
倒霉归倒霉,不过祸福相倚,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假期名正言顺地延长了。
我远在巴黎的经纪人女士就差没急地直接买张票飞过来看看我天赐的脸蛋有没有添瑕疵了。
我连视频电话都不敢给孟颖初打一个,因为我现在的脸确实没法见人,挂了不少彩。
养病的几天里,我没少拽着燕鸣山问。
“我疤淡点没?”
我焦虑地很,生怕自己因为破了相丢掉饭碗。可惜我问的对象在某些方面直男的要死。
“没有。”他选择实话实说。
我于是更加崩溃:“要是这疤消不掉,以后没有品牌方愿意要我,我丢了饭碗怎么办啊……”
“你有男朋友。”燕鸣山摸了把我的脑袋,“他不会让你饿着。”
男朋友。
在我住院恢复期间,这三个字可谓是时不时就要被燕鸣山提起。
他像是怕我忘记了这么回事,会在各中细枝末节的地方想方设法地提醒我他不同于往日的身份地位,但却听不得我这么叫。
他自己叫的欢,但每次听到我“男朋友”“男朋友”的喊,倒看不出他多开心,反倒偶有回避。
如果换个别的人来,恐怕会对着燕鸣山发愁说“男人心真是海底针”,但我是付景明,全世界付景明最了解燕鸣山。
我大概猜得出燕鸣山在为什么而别扭。
于是当他再一次半打太极的拒绝了我想发微博秀休病期间男友无微不至的照料时,我发了火。
“你过来。”我靠坐在病床上,脸臭语气也臭。
燕鸣山靠在门边,站着看我。
我一直瞪着他,目不转睛,他同我对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他挪到我床边,蹲了下来。
“你说。”
“我想官宣。”我单刀直入。
“不行。”他拒绝的也快。
“凭什么?”
燕鸣山张了张嘴,似乎憋着好多话要说,但最后只是丢给了我句“你还没想好。”
我没忍住,照着他脖子上猛拍了一下。
“笨。”
燕鸣山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在我伸手又揉了揉他时,又收回了身上刚刚竖起来的刺。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不是形势所逼,不是顺势而为。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了。”
“我喜欢现在的你对我坦诚,为了我打破原则,喜欢你第一次学着爱人的生涩和笨拙。”
“一直拖着不想答应你,一个是你从前气我太多,我从想着在时间上扳回一城,让你多追我一会儿。另一个,是喜欢我们暧昧不清牵牵扯扯的关系,比老夫老妻新鲜刺激太多了。”
我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真不想割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那点年轻气儿啊……
我同他对视,语气认真:“但我被推进手术室前,我发现我舍不得。”
“我喜欢的人就站在人群外头看着,被人当无关人事隔开,都委屈成那样了,我心疼死了。”
“谁赢谁输,暧不暧昧的一下子都不重要了,我就想让全世界知道,付景明是燕鸣山的,有关付景明的一切,燕鸣山都能全权处。”
“如果这种权利需要恋人的名义,我就给恋人的名义,如果需要婚姻的名义,我就给婚姻的名义。”
“看不得喜欢的人委屈,我就这样。”
我捏了捏他的脖颈,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
“我要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