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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上就写上我的名然后把我拴他身上,他不想同意也得同意,知道没?”

燕鸣山拉开了我的手,语气倒还是半死不活那样淡。

“知道了。”

我眼一眯,准备诘问他这个不上不下的反应,下一瞬却见他拉开病房床头柜的抽屉,从里头掏出一只签字笔。

“干什么?”我问道。

他从容不迫地递给我,开口冲我道:“不是要写名吗?写吧。”

我握着笔看着他,提了口气儿,半天也没个动作。

看着看着就笑了,笔一扔,把他头按在怀里,说“真他妈是神经病”。

当天晚上我在微博和外网账号上都发了一模一样的帖子,拍了张燕鸣山拉着我手十指相扣的照片,配了文案。

我说医院的床真的特别特别不好睡,还好有男朋友在身边,这次燕鸣山只是看着我发,别的什么也没说。等我发出去后,还拿平板上那个小号给我点了个赞。

我的脸足够争气,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疤痕自愈的已经算好了,燕鸣山又一点不省钱,只要有对祛疤好的东西,不管多贵都舍得给我掏。

我的脸和腿上的疤等到出院那天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剩下特别淡的一层,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完全不见。

我出院那天没人来接,只有燕鸣山陪在我身边。

不过邹渚清给我打了通视频电话,聊完后,我又看到成箫点赞了我发的出院的朋友圈,在聊天框里甩给了我个四位数的红包。

我的心被两个不怎么称职的朋友轻轻的温暖了一下,然后就被周扒皮老板孟颖初女士一盆冷水浇凉。

孟颖初:“伤养好了就快点回来,再不露脸你就过气儿了!”

我掐指算了算日子,遁了小三个月,属实是不能再赖着了。

我得回去。

三十岁的男人如日中天的年纪,事业还在巅峰期,不回去不行,只不过和自己的小男朋友异国恋,终究是一件难以轻易接受的事情。

而我排解这种分离焦虑的方法,便是变本加厉地炫耀。

我的朋友圈就没停过晒各种恋爱日常,逼得八百年不评论我一下的成箫都忍不住开麦嘲讽。

“我求你了,你要不还是炫富吧。”

我回怼的也丝毫不客气。

“那要不你发?你不也有老公吗?不炫是因为不想吗?”

对面于是没再说过一句话了,我躺在燕鸣山怀里,美滋滋地拽过他的手,逼着他跟我击了个掌。

然而再怎么甜蜜地晒,也没办法抵消掉我终将离开的事实。

我原以为分别会让我和燕鸣山异常痛苦,却没想到日子真的一天天逼近告别的日子时,我们倒是愈发平静自然。

或许是因为不再空落落的了。

或许是因为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已经属于彼此,我们将有极其正当的,塞满对方所有空闲时间的由。

我们之间牵连着的东西重新成了形,原来是锁链,现在是连着心的一条细细的红线。拽着我们让我们在相隔千万里时也不怕走散了跑丢了。

启程回巴黎的那天早上,我和燕鸣山都起的很早。

刚刚复工,总裁便破例休了新一年的年假,要陪我到巴黎住上几天再回来。

怕西苑到时候落太多灰,我们一块儿做了个大扫除,也算是辞旧迎新。

从一楼到三楼,我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春日的暖阳便一股脑照射进来。

一片暖意下我伸开双臂拥抱日光,眯着眼朝外看时,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燕鸣山!过来看!”

燕鸣山正收拾着我的箱子,闻言拍了拍手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他站到我身侧,我抬起手冲他指。

顺着我指尖的方向向外看,窗棂边站着一只小鸟。

我气都不敢大出了,压低了嗓子凑到燕鸣山耳边问:“像吗?”

燕鸣山又仔细看了几眼,道:“虽然瘦了点脏了点,但腿上有我做的标,应该就是原来那只。”

“这都多久了,它竟然还活着,还能自己回来?”

我侧过身,拿胳膊捅了捅燕鸣山。

“把它捉进来吗?我怕它飞跑了。”

话音刚落,窗边的鸟啄了啄窗户边儿,然后一跳一跳,远离了屋内。

“飞就飞吧。”燕鸣山道,“它是我的鸟,总会回来的。”

“不是你买给我的嘛……还成你的了。”

我笑了声,觉得自己呛声的举动有点幼稚。

我看着那只小鸟似乎是看了我们两眼,然后扑腾了两下翅膀,没什么留恋地飞跑了。

“嗯,它会回来的。”

我拉着燕鸣山,转身下楼。

“我养的鸟我知道,长情的很。”

“家在这儿,跑了再远它都会飞回来。”

我是在说鸟吗?

谁知道呢。有灵性的动物实在太少了。

“走吧。”

我冲燕鸣山道。

“我们得去赶飞机了。”

这趟飞机抵达时,巴黎的天应当刚刚破晓。

在万物更新的时节,昏与辰的交界。

旧的的恋人携手,迎接他们的是新的一天。新的未来。

未来里有他,有我。

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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