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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藏在大衣内袋里,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声音:“你能想什么办法,马上上楼把老先生的氧气管给拔了?这样我们都能解脱了。”

“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啊?”

“后巷保安。陈山润不见了,我得先确认他的安全。”

“成,回见,记得抽空帮我把信递出去。”

顾雨崇点头,推门出去,保镖俯首站在原地,问:“二少,还要去哪?”

“离开老宅。”

“这……”

顾雨崇给他塞了两块金条,拿钱办事,保镖一咬牙,道:“我联系东区的人断开监控,您从后院跑出去。”

“多谢。”

顾雨崇转身隐于错综复杂的密道里,避开头顶监控,转身向前跑,从走廊绕到后院,今晚无月,窗台的吊兰枯黄一片。

保镖干事利索,这些年,顾雨崇招揽了不少人,遇到急事总能行个便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老宅,回到原来的酒店。

管酒店监控的保安仍是拿钱行方便,顾雨崇给了钱,又给了烟,效率比找大堂经还要快。

只可惜监控在起火的那一瞬卡顿,直到浓烟散去才看到后巷画面。

顾雨崇紧紧盯着路虎车的车牌,拨通一个电话,片晌,电话对面行了个方便,调出路虎车的行驶路线。

陈山润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要不然坐车,要不然从巷口跑出去,但大街上没有他的身影,那必定是被人要挟上车。

顾雨崇紧盯着手机屏幕,见路虎车的最后停在威特教堂,果断离开酒店,赶往教堂。

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顾雨崇攥着手里的红药丸,没了刚才的沉稳,心脏仿佛飘在半空中,害怕一闭眼从高处坠落,满盘皆输。

司机从前排转身,提醒他下车。顾雨崇付钱的手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堂。

新年伊始,微特教堂安安静静,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站在巨大的玫瑰花窗前拍照。

顾雨崇绕着停车场转了一圈,不见任何车辆,监控拍下来的画面仿佛只是电脑合成视频。

他不死心地再次回到教堂,晚钟敲响,没见任何异常,再待去已是毫无意义。

顾雨崇原路返回,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回头望,天空灰扑扑的,塔尖上有个铜制十字架,鸽子从头顶飞过,落下一片羽毛。

今晚好像要下雪了,陈山润在哪?

那被抹去一半的监控,究竟掩盖了什么?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假死(1)

昨天夜里,凌晨两点,威特教堂钟楼。

陈山润不敢睡,坐在窗边,楼下的天使雕塑仰着头和他遥遥对视。

“吱嘎”一声,木门开了,陈怀宁端着两杯红茶走进屋。

“天这么冷,你也不晓得开暖气。”

陈山润站在窗边没动,脸冻得煞白,风刚好将困意吹走。在没搞清楚陈怀宁抓他的意图之前他不敢睡也不敢动。眼前这个人就像死神一样,每次出现总带着灭顶的悲剧。

“你怎么突然来伦敦了?”

“当然是要给五年前那场惨剧收个尾啊。”

陈山润瞳孔骤然缩紧,“我是不会再吃你给的任何药的。”他嘴唇微微发颤,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一个劲儿地贴着窗户边缘,如果不是有一层网护着,他还真想翻窗户跳下去,离陈怀宁越远越好。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讲完。”陈怀宁微笑着将红茶递到他面前,“爱丁堡特产,尝尝看。”

陈山润站着没有动。

“没有毒,如果我真想让你死,当时在巷口就会一枪毙了你。”

陈山润迟疑地接过茶杯,热茶烫得手心发麻,他咬紧牙关,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怀宁。

“这次请你来我这坐坐,就想让你帮个忙。”陈怀宁关了窗,顺带拉上窗帘,走到竹椅前气定神闲地坐下。

“什么事?”

“我需要你假死。”

陈山润呼吸一紧,热茶溅得一手都是,他忙甩着袖子往窗外看,脑袋里下意识地开始思索把窗边铁网拆了,跳窗下去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陈怀宁老神在在地敲了一下桌板,“这里是五楼,如果你想跳窗逃出去那就不是假死,是真死。”

“谁说我要跳窗了。”陈山润不想丢了面子,扭头哼哼道:“五年前我是为了顾雨崇的安全才吃了的那颗药,你这次又想拿谁当幌子,让我替你办事儿?”

陈怀宁抿了口茶,道:“这次当然也是为了你的顾雨崇了。”

陈山润挑了一下眉,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做什么?”

“大当家快不行了,我要报仇得先把白拾的势力拉下来,再把二当家和五当家一起消灭。”

陈怀宁起身,走到窗边,盯着陈山润的眼睛,缓缓道:“白拾的“伦敦眼”计划是打算在大当家处死五当家后,想法子给大当家致命一击,进而掌管整个休斯顿集团。”

“而他们计划的主心骨,也就是那个给大当家致命一击的人,正是顾雨崇。我想如果你假死,顾雨崇多半会疯,那他们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陈山润强压着怦怦直跳的心,紧张地和他对视,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吃了假死丸,我保证不伤害顾雨崇,也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疯病,最后送他回国,让你们团聚。”

陈山润没说话,眼里除了恐惧又多了几分犹疑地神色。

不得不说陈怀宁开的条件过于诱人,他无法将顾雨崇从怀疑与仇恨的漩涡里面拉出来,而陈怀宁给出的筹码正好能让顾雨崇远离是非之地。

只是疯了,还能治好吗?陈山润垂眸思索,算了,疯就疯吧总比命没了好,他拖累顾雨崇这么多年了,要是再让他搭进去一条命,自己死后进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陈山润喝了口红茶,冻僵的身体稍稍暖和了一点。

“凭五年前我真放了顾雨崇一条生路。”陈怀宁从容地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药瓶,打开,一股浓烈的中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哪一次让你真死了?你今晚吃了,躺着床上,就当睡两周,等事成之后再醒来,一切都会天光大亮。”

陈山润的视线从红药丸上面扫过,又望向陈怀宁,他的话术和五年前一模一样,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又手无缚鸡之力,逃出这个不知名的教堂简直是天方夜谭,而顾雨崇也处在危险的悬崖边……

他深吸一口气,“我吃。”

-

晚钟轻声敲响,教堂的白鸽沿着既定的轨迹从头顶掠过,陈怀宁唇角微微勾起,给陈山润盖上被子,测了下他的鼻息,毫无生气。

计划完成百分之八十,还剩那最后百分之二十,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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