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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上去,却听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君梧。”
燕鹤骤然清醒几分,眼神不明的看向姜蝉衣,却见她闭着双眼,只是呓语。
她果然听见了。
大师姐内力高深,本应听得见。
燕鹤缓缓将姜蝉衣放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按理,他本该立刻抽身离开,可不知是不是醉酒所致,当?注视着那张沉睡的脸庞时,就怎么也舍不得挪开。
他从很早便知晓,他的婚事不由己身,及冠之时父皇就已?经给他选了几家,只待此次回去定下。
他对此没有异议。
可今时今日,却有一些难过。
但理智告诉他,不该放纵,一切应到?此为止。
燕鹤缓缓抬手替她拂去额角的发丝,眼神语气都比寻常更温柔。
“蝉衣,愿你此后?得觅良人,一生顺遂。”
或许他不该赴明年之约了。
如此,对谁都好。
“蝉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第62章 明年醉星楼,不见不散……
山间林野在酷暑之?时?也并不?燥热,早晚还需加衣,很是凉爽。
姜蝉衣与几个师妹在溪边戏水,她坐在徐青天曾经坐过的那块大石上,躲避师妹浇来的水花时?,不?经意?间看?向那片花田。
各种各样的野花依旧灿烂,蝴蝶自由自在的飞舞,她目光凝滞在某处,思绪不?觉被拉远。
她记不?清那日?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燕鹤是何时?离开的,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二师弟给她送来清粥,说燕鹤昨日?也醉了,他的暗卫将人接走?下了山。
她后?来也后?悔过,若那日?没有喝醉,还能同他好生?道个别。
“那可是三师姐?”
“虽看?不?见脸,但云公子在,必然就是三师姐。”
姜蝉衣闻言回神,顺着师妹们的视线看?去,果真?见不?远处三师妹和云广白一前一后?的穿过竹林。
这些日?子云广白日?日?黏在白安渝身边,除了就寝如?厕外,白安渝在哪,云广白就必然在。
门中弟子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且还在私下设了赌局,赌云广白能否追求到三师姐。
连徐青天都下了注。
徐青天格外喜欢这里,他自荐整理藏书楼,以此抵伙食住宿,其他时?间他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或温书,或作画写诗词,这些时?日?他几乎已经将这座山逛遍了。
如?今或许比姜蝉衣还熟悉这里。
而姜蝉衣除了给师弟师妹们上武学课外,大多时?候都在院中练剑,只要晏青禾有空,便会过来陪她过招。姜蝉衣也常和徐青天云广白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日?子平静而快乐。
一晃至今已是三月。
“大师姐,你觉得能成吗?”其中一个师妹好奇道。
其他人也都忙看?向姜蝉衣。
云广白是大师姐的朋友,三师姐又和大师姐关系极为亲近,大师姐知道的应该比他们更多。
姜蝉衣看?着竹林的方向,半晌后?才道:“或许很快就知道了。”
她和二师弟一样,也希望三师妹能够接纳云广白,可以她对三师妹的了解,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或许三师妹并不?讨厌云广白,更甚者?有些好感,可如?今三师妹心中压着血仇,不?会考虑儿女情长?。
人对不?对她不?知道,但时?机一定不?对。
“太阳快落山了,水凉,先回去吧。”打断师妹们的讨论,姜蝉衣道:“明日?一早考校,不?许迟到。”
姜蝉衣每日?早晨会在练武场授课,指点?门中弟子武功。
她性子虽温和,但对武学却极其严苛,一听明日?考校,师妹们对视一眼后?迅速穿好鞋袜着急忙慌的同她道别回了屋舍。
趁着这点?时?间再回去练练,明日?也不?至于被罚的太狠。
师妹们离开,姜蝉衣却没有动作,她足尖点?着溪水,注意?着竹林的入口。
竹林深处
如?往常一样,白安渝缓步走?着,云广白跟在她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白姑娘,今天不?去采药吗?”
“白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竹林深处这个时?候少有人来,白安渝确定周围没有弟子才缓缓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云广白。
这些日?子以来,白安渝见拒绝无用,对云广白的态度便是听之?任之?,她想着等少年没了耐心自己便会走?了,可三个月过去,他不?仅没走?,还与门中弟子全都混熟了。
俨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到如?今,他已经影响了她的生?活。
她便没办法再留他。
云广白对上白安渝淡漠的视线,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错开眼神,下意?识选择逃避:“白姑娘,我想起药还没收,万一待会儿下雨,我先回去收药了。”
然刚迈出一步便被叫住:“六师弟会观天象,今日?无雨。”
云广白正要找其他借口,就又听白安渝声?音冷淡道:“云公子,你应该离开了。”
云广白身影蓦地僵住,他微微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但回头时?又是满脸笑容,笑嘻嘻道:“沈师弟答应我,我每日?在食堂帮忙,可以住在这里……”
“云公子。”
白安渝打断他,似不?耐与他周旋,直接了当道:“我从一开始便说过,我对你无意?,还请云公子不?要再纠缠。”
云广白脸上的笑容终是挂不?住了。
这段时?日?,白安渝不?止一次的拒绝他跟着,但他能感受得到,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她好像是真?的要赶他走?了。
“白姑娘……”
云广白忍不?住上前一步,少年的个子好像又往上窜了些,如?今已高?白安渝一个头,他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问她:“白姑娘,你真?的,不?曾有半点?喜欢我吗?”
少年的眼底仿佛有着化不?开的难过和痛苦,但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希冀。
很惹人心疼。
也叫人不?忍心打破那一点?光亮。
白安渝的指尖轻轻扣了扣,面上的淡漠却不?减分毫,她盯着少年,吐字清晰:“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
少年眸中那点光亮彻底被击碎了。
他盯着白安渝,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她说谎的痕迹,可他看?到的只有冷漠。
如?她所说,没有半分情意。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你让我留在……”
“你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白安渝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