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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可对上那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咽回?解释的话,端起?来喝了。
三人这才挪开视线。
屋里很暖和,与外?头仿若两个世界。
而几人又各怀心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回?房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燕鹤先?开了口:“我刚收到家中来信,需要立刻回?去一趟。”
云广白闻言飞快抬眸看了眼燕鹤,他正想着该如何辞行,没成想他竟也要走。
徐青天亦是愣了愣。
他方才偷偷跟着前来寻他的人,听到他们说话才知道他和蝉衣姑娘在锦城吃的那顿羊肉粉引起?了多大的轰动,眼下母亲正在四处寻人,不仅寻他,还在查蝉衣姑娘。
他了解母亲,若他方才现身?解释,他们绝对不会听,定会立刻将他绑了送回?锦城,说不定还要连累蝉衣姑娘。
所以?他想着先?回?来同他们道别?,再回?去好生解释,且春闱在即,他也该进京了。
姜蝉衣从船上下来后心头就一直装着一件事。
退婚!
她要退了婚再来找他,刻不容缓!
但她又实在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分开,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再见到。
心思各异,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云广白摸了摸鼻子,道:“贼无走空,这次例外?。”
他还没来得及去干点什?么,通缉榜也一个还没有揭过,有点遗憾。
徐青天清了清嗓子,跟着道:“科考在即,屡败屡战。”
这次分别?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那一天。
几人都表了态,不约而同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姜蝉衣。
大师姐在几人的注视下,小声?道:“……回?去退个婚。”
一语惊起?四座。
云广白瞪大双眼:“你有婚约?!”
徐青天瞥了眼燕鹤,道:“何时?的事,先?前未曾听你提过。”
燕鹤的反应倒比他们更平静,但也紧紧盯着姜蝉衣。
“我……我也是刚知道的。”
姜蝉衣飞快看了眼燕鹤,解释道:“除夕前家里定下的,我不知情,也没见过彼此。”
云广白兴致盎然:“是哪里的人?”
姜蝉衣低下头,错开他们的视线:“不知道。”
云广白还想追问,被徐青天打断:“如此,那就愿蝉衣姑娘得偿所愿。”
云广白遂也跟着道:“对对对,愿蝉衣姑娘得觅良人。”
燕鹤低头喝茶,没作声?。
云广白仿若没察觉到室内有些微妙的气氛,咧嘴笑道:“那就愿诸位一帆风顺,我们有缘再聚。”
燕鹤抬眸:“嗯,有缘再聚。”
徐青天问道:“你们何时?走?”
燕鹤:“明日?便要离开。”
云广白:“明日?。”
姜蝉衣看了看几人:“……我也明日?回?去。”
这场重逢太过短暂,分别?的也很突兀仓促,之后很久都没人说话。
还是云广白开口打破了沉寂,少年咧嘴笑着:“有分别?才有重逢,明年三月你们若有空,我在此恭候各位。”
“将来若见不见面也可送信至此,如此,也不至于断了联系。”
除了知道姜蝉衣在落霞门,其他几人都是天南海北不知所在,若不留下个联络点,或许真就见不到了。
云广白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可。
徐青天忙道:“我每年会来此查看。”
他来不了了,差人来总是行的。
姜蝉衣也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算明年三月见不到他,也能有办法?联系到,再好不过。
燕鹤看了她一眼,点头:“嗯,有缘再聚。”
云广白闻言站起?身?,拱手道:“那就此别?过,明日?就不与各位道别?了。”
几人也都站起?身?作别?。
“再会。”
徐青天拉着云广白先?离开,姜蝉衣留到了最后,她想同他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应该说什?么,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而燕鹤心中非常清楚,这必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人总有私心,这一刻,他难免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
第一次分别?后他让人铸了一把剑,本想送她,可后来想着若无再见之日?,又何必留念想。
那把剑便一直没有送出去。
如今,更是无法?送了。
她为何要退婚,他更不敢细想。
“你明年会来这里吗?”
姜蝉衣思索半晌,问道。
不管什?么话好像都不适合这时?说,她只能确定他是否还会赴约。
燕鹤目光微紧,而后温声?道:“或许不能来了。”
姜蝉衣一怔,还不待她问,就听他道:“我与姜姑娘一样,也有婚约在身?,家中长辈定下,无可更改,婚期,或就在明年。”
他有婚约,无可更改!
几个字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让姜蝉衣顷刻间清醒了不少。
浑身?好似又感觉到了一片凉意。
是了,他已过及冠,有婚约很正常,是她忽略了。
既有婚约,她便不该再存什?么念想。
燕鹤别?开眼,没再继续往下说。
不知过了多久,姜蝉衣才恍然回?神,勉强扯出一抹笑,掩饰般道:“喔,那恭喜啊,若有空,我们去吃喜酒。”
这话不过是随口而出,她不可能去。
光是说着就觉心如针扎,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成婚。
燕鹤没答应。
他不可能给?她发喜帖。
明白她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意后,他就知道他们之间适合快刀斩乱麻,在一切未戳破之时?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姜蝉衣也没等燕鹤回?答,便接着道:“那祝你一路顺风,再见。”
姜蝉衣走的很干脆,直到回?到房间才发现眼角已然湿润。
但她从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哪怕那个人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哪怕此时?心痛难忍。
若是旁的缘由,她会去争取,但偏偏是已有婚约在身?。
她不会做拆人姻缘的事。
可她心底很难受,很难受,她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该怎么办。
她靠着门缓缓蹲下,抱着膝盖,任由泪水悄无声?息落下。
燕鹤自姜蝉衣离开后就没有动。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即便他清楚怎么做是最正确的,也做了正确的选择,但不妨碍他难过的快要窒息。
若她无意,他自不会这般痛苦。
许久后,金酒推门进来,看见燕鹤的神情时?不由一怔,而后才走过来,低声?道:“殿下,姜姑娘走了。”
燕鹤闭了闭眼。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那时?已隐有所感,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