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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已?经见过许多熟面孔,也有些与他们一样戴着面具,但谢崇大?多都能?认出来是哪家勋贵子弟,也有能?认出他的,只是见他们戴着面具,也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只遥遥颔首见了礼就离开?。
“我要?最上面那个,你快将它射下来!”
突然,耳边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谢崇抬眼望去,便见一位妙龄女子正娇蛮命令着身边的人,赢下她看中?的彩头?。
姜蝉衣随着谢崇眼神望去,好奇道:“你认识她?”
谢崇收回视线,点头?:“是五妹妹。”
姜蝉衣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上次在露华台,五公主也在,但她当时?伤的重,又一到就被太子抱走,压根没瞧见殿中?什么人,这两月没有宫宴,她自然也就没有见过其他的皇子公主。
“我们去那边。”
谢崇不想被认出,拉着姜蝉衣欲离开?,却发现?姜蝉衣盯着五公主走了神,遂问道:“怎么了?”
姜蝉衣缓缓收回视线,抬眸看着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本该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虽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但谢崇能?感觉到姜蝉衣状态不对,将她拉近自己一些,又问:“蝉衣,怎么了?”
人群吵嚷,姜蝉衣定定的看着谢崇,突然唤他的名字:“谢崇。”
谢崇微微一怔,从认识到现?在,她是第一次如此唤他,也是唯一连名会带姓唤他的人,他便知她接下来的话或许很?重要?,遂正色道:“蝉衣,你说。”
姜蝉衣语气郑重道:“谢崇,你可知晓褚家乔家不纳妾的规矩?”
这句话,阿兄曾经同她说过,那时?不觉,竟如此才体会到阿兄其中?的深意。
谢崇立刻便明白她想要?说的话了,柔声?道:“知晓。”
姜蝉衣声?音坚定道:“你听好了,我姜蝉衣长?在江湖,自小?就没学过京都的规矩,只知晓父亲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乔褚两家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我都绝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一个夫君。”
“我要?的爱是唯一的。”
哪怕这个人是谢崇,是她爱极了的人,在这件事上她也不会让步,但凡他有别人,不管她爱的有多深,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知道对于一国储君,这个条件过于苛刻了。
哪国君王不是后宫三千。
可她无法接受。
谢崇握住她的手,又靠近几分,迎上她的视线,温声?道:“我知晓。”
“蝉衣,当我知晓我的储妃是你,我便觉得我当真是这天底下最幸运的人,有你,我此一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
姜蝉衣虽信任他,但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听得他的承诺才松了一口气,轻笑着道:“我信你,但若有朝一日你违了今日承诺,放我离开?。”
不会,他不会违背承诺。
但这话此时?说来意义甚微,谢崇沉默片刻,道:“我以储君身份向你承诺,若有朝一日我违背诺言,定放你离开?,大?婚之后我会写一道诏书于你,若我碰了旁人,你可离我而去。”
姜蝉衣毫不犹豫点头?:“好。”
谢崇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蝉衣,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早在几月之前?,你的阿兄便将我深夜叫去警告过我了。”
半晌,谢崇放开?姜蝉衣,道:“他是我自小?的玩伴,也是我第一位挚友,他说,若我有朝一日负你,他会与我决裂,带你离开?。”
姜蝉衣不知还有这事,喉中?微哽。
她的阿兄,是这世上最好的阿兄。
“对了,你可知晓阿兄是否有心上人?”
谢崇眸光微闪了闪,道:“不知。”
姜蝉衣蹙了蹙眉:“你都不知,那应该是真没有了,可是我总觉得阿兄好像时?常不开?心,总感觉,他心头?装着一个人,我几次问他,他都转移了话题。”
谢崇轻轻嗯了声?。
他与褚方绎是挚友,更是知己,他又怎会不知?只是,褚方绎心尖上放着的那人是谁,不该由他来说。
他记得那个小?姑娘,是他和褚方绎一起捡回来的。
那年,他与褚方绎从茶楼出来,见到那小?姑娘被人欺负,她虽瘦弱但那双眼里不见丝毫怯懦,哪怕明知自己不敌,也拼了命要?与对方不死不休。
褚方绎心软了。
他将她救下,问她,可愿随他走,小?姑娘自然答应。
捡回她那天,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他为她取名,谷雨。
后来,相?国大?人要?为他选培养贴身暗卫,那小?姑娘跪在相?国大?人跟前?,她说,他救了她一命,她要?用余生报答。
褚方绎拗不过她,应了。
褚方绎为她请了一位很?好的师父,那便是父皇身边的乌焰叔叔,她根骨极佳是练武的天才,乌焰叔叔很?喜欢她,她成了乌焰的嫡传弟子。
世家公子学的东西太多,很?长?一断时?间,褚方绎的生活中?只有谷雨,他们主从在无数个日夜中?相?伴,他看书,她练武。
但谷雨是个很?特?别的暗卫,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而这些无一不是褚方绎亲手所教。
准确的来说,除了武功,谷雨的一切都是褚方绎亲自教授。
最初或许只是怜惜,后来不知何?时?,那份怜惜就变了味。
可这段感情注定是悲剧。
褚方绎知道他看了出来,但从不同他说,他也从不问。
他们很?像,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不只是自己,太子也好,相?国长?子也罢,在其位担其责,世族脉络盘根错杂,他们一举一动都关乎朝堂社稷。
谢崇将手中?的手攥紧了几分,他比褚方绎幸运。
世族大?家,婚事无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府。
“或许,他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
谢崇缓缓道:“若他不想说,便不问吧。”
不入内阁是他最后的坚持,可他们都清楚,这份坚持意义不大?,即便他将来不为相?,也绝无可能?娶她。
所以,为了保护她,他不会对任何?人坦白心意,包括谷雨。
姜蝉衣没多想,点了点头?:“嗯。”
掠过这个话题,二人又闲逛了半条街,突有暗卫现?身,禀报道:“殿下,玉公子到京都了。”
谢崇有些意外:“倒是比预想中?早。”
姜蝉衣忙道:“他们在何?处?”
暗卫道:“方才得到的消息,去了明亲王府,可要?属下去请玉公子?”
姜蝉衣还未开?口,便听谢崇道:“不必了。”
而后示意姜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