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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重影也不反抗,没所谓地跪在地上。并非她奴性强,而是这?是原主身体的惯性使然?。原主的记忆中?,无论?“她”多么的听话?,还是少不了被训斥被罚。
赵氏眼神?狠厉如刀,恨不得?剐她的皮肉。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若是你敢作什?么妖,在谢家给我们惹出麻烦事来,连累你大姐,我绝不饶你!”
她不作妖,不惹麻烦事,她们就会?放过她吗?
林重影如是想?着,却不反驳。因为对于真?正?想?伤害你的人,任何的服软都?没有用,任何的讨好也是徒劳。何况谢玄已答应会?帮她,她没有必要和这?对母女再扯什?么嘴皮子,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听着就是。
赵氏见她不说话?,越发火大,这?里是谢家,有些事不能做。这?贱人必是吃定了这?点,所以胆子才大了。
“我这?个嫡母也教不了你了,看来还是得?让你乳母出面。”
又?来这?招!
林重影爬起身来,拂去身上的灰,目光极凉。“母亲,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动我嬷嬷,那就别?想?我听你们的话?。这?活着不容易,死却是容易得?很,你若动我嬷嬷,我就吊死在谢家。”
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这?是最为愚蠢的做法。但对于她而言,眼下却是对付嫡母嫡姐最好的手段。
没有之一。
“你个小贱人!”赵氏大怒,又?生怕被守在外面的人听去,压着声音,“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你怎么可能动不了我?你想?让我三更死,我就活不过四更。你听听,我多么怕你,你和死一样?可怕。”
“娘,她骂你!”林有仪大怒,什?么叫和死一样?,那死听着像是…这?个贱人,当真?是越发无法无天。
林重影就是笃定她们母女在意亲事,大婚之前她们都?不敢动自己。所以拿自己性命威胁人的事,她做起来顺手的很。
但她低估了赵氏的恶毒。
赵氏睨着她,目光如看死人,“你可知你姨娘埋在哪?”
这?个她还真?不知。
听米嬷嬷说,吴姨娘是难产而亡,当天夜里就抬出了府。至于葬在哪里,米嬷嬷不知道,原主更不知道。
“那个贱人还算识趣,生下你就死了,我念在她懂事的份上,给她挑了个好地方。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人把她的尸骸挖出来挫骨扬灰!”
死后鞭尸这?样?的事,林重影本人是不在乎的。但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本着道义,她也不能让原主的生母被鞭尸。
她不说话?,赵氏便当她是妥协了,神?情间难掩得?意之色。却不想?她直接起身,一言不发地出去。
不等赵氏和林有仪回过神?来,只听到?她对外面的人说,“我母亲说了,你们都?辛苦了,个个都?有赏,你们快进去领赏吧。”
外面可不止有林家的人,还有几位帮着搬东西的谢家下人,并她的丫环根儿?。
林家的人不动,面面相?觑。根儿?接到?林重影的暗示,招呼那几个谢家人,一起进了屋。不多会?儿?的工夫,他们领了赏钱出来,一个个喜笑颜开。
这?个结果,当然?在林重影的意料之中?。
为了林家脸面和自己的贤名,赵氏哪怕再是恨极了她,也无论?如何不会?说自己没说过给赏钱的话?,否则那就是贻笑大方。
很快,林有仪也出来了,看她的目光淬了毒。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获知,赵氏这?个人最是财心紧。克扣庶子庶女们的吃穿也就算了,还让庶女们做绣活放到?铺子里去卖,可见是个极重钱财之人。
而有其母必有其女,林有仪同样?如此。
“四妹妹,你进来一下,母亲还有话?和你说。”
那些得?了赏钱的人还没走远,忽然?听到?一声惊呼,等他们回头看时,只看到?林重影跪在院子当中?。
“大姐,我听母亲的话?,母亲让我一直跪,我就一直跪着,她不让我起,我就不起。”
林有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谁让这?个小贱人跪了?
她刚想?说什?么,根儿?也跟着跪下。
“姑娘,奴婢陪你一起跪。”
主仆俩跪在院子里的事很快被传开,不多时就有人急匆匆地上报给谢老夫人和魏氏。婆媳二人恰好屏退下人,正?准备说些私己话?。
听到?这?个消息,魏氏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个莹娘,管教庶女怎地也没个章法。”
她埋怨着,也生着气。
赵氏到?底是她的表妹,行事不妥当丢的不止是自己的脸,还有她这?个当表姐的脸。“母亲,我去说说她。”
“不用了。”谢老夫人摆了摆手,幽幽一声叹息。
几个儿?媳中?谢老夫人最疼顾氏,但最倚重的人却是她。早年谢老夫人在朝安城住过几年,同她的母亲交好。
算起来,她也是谢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女儿?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她想?什?么,谢老夫人也能猜出一二来。
她也知婆母看重自己,这?些年来不管是料理内宅事务,还是人情往来,从未出过岔子。谁知头一回办砸了事,却是自己儿?子的亲事。
“以前在京中?时,我每回见着她都?是和和气气的模样?,自是认为她性子不错,不成想?她竟会?把持后宅到?那个地步。”
“你我皆是正?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谢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知你的心思,你这?是又?想?退亲了?”
魏氏没有否认,她是有这?个想?法。
确切的说,自打看到?林有仪脸上的疤之后,这?个想?法就没有消失过。说来也怪她,若不是她见儿?子实在喜欢林家的庶女,又?想?桓国公夫人说的话?,含含糊糊也就没再提退亲的事。
早知如此,真?该当机立断。
“母亲,是我没打探清楚,若是早知林举人变成这?般模样?,这?门亲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下。”
两姓结亲,图的是互帮互助。一家之主行事那般不着四六,可想?而之有多靠不住。家主尚且如此,哪里还有其它的指望。
若是孩子们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偏偏亲事都?是强求,未婚的夫妇一个破了相?,另一个摆明了嫌弃,莫说是佳偶天成,日后能相?敬如宾都?是顶了天。
魏氏越想?越觉后悔,眉宇间难掩自责之色。
“世事难料,你百般谋划,也是为二郎好。这?门亲事如今看来确实不太如意,可庚帖已换,亲事已定,不好再生变故。”谢老夫人示意她扶自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