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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李蓁先本?注意力全在?那步摇上,也没仔细看她们是什么人,如今听到是谢舜宁的亲戚,下意识抬眼看去。
这一看之下,大为吃惊。
原因无他,只?因林重影过人的美貌。
林重影也在?看她,心情自是复杂。
如果这位李姑娘就?是谢玄日后的正室,那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丑一样,可怜又讨人厌。
李蓁惊艳之余,只?觉不喜,“怎么之前没提宁姐姐提起过你们?”
“我们初来?京中,还未来?得及去侯府拜访,宁儿不知道也是正常。”大顾氏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从李蓁明显不怎么看得起她们,且不怎么在?意她们的态度来?看,应不是愿意和她们过多交谈。
大顾氏自然识趣,对掌柜说?,“这步摇太贵气?,还是更?适合李姑娘些?,我们再挑个其它的。”
桓国公府那样的高门,非他们这样的门第可比的。
她转头之时,用眼神安抚林重影。林重影岂能不知她的苦心,微笑了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母女俩又挑了会儿,再次选中另一支步摇。
而先前的那支已被掌柜装好,交到李蓁丫环的手中,付银子的却?是谢舜宁。谢舜宁神色一如既往的淡,但行事不动声色。
等到大顾氏准备付银钱时,掌柜的说?钱已付。
“宁儿,这怎么好让你破费。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表姑母给你买。”
“这有什么破费的,也不值几个银子。”谢舜宁的表情,仿佛多付的不是一两百银,而是一二两。“就?当是我给影妹妹的认亲礼。”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大顾氏当然不好再拒绝。
李蓁听到她口中的认亲二字后,眉宇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方才还想着宁姐姐你怎么有这么个表妹,原来?是晋西伯府出嫁的大姑奶奶过继出去的那个庶女。”
说?到晋西伯府时,李蓁的语气?颇有些?微妙。
最近这些?日子,晋西伯府的传言不少,皆是与赵氏有关。赵氏的所作所为,让不少人诟病,有说?她蠢的傻的,还有羡慕赵家人的。
“昨日在?伯府外犯病的人,就?是你吧。”
“我身子一向不好,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你倒是因祸得福,听说?福王殿下恰巧路过,亲自送你去医馆,可有此事?”
“福王殿下心善。”
李蓁轻哼一声,似是极其的瞧不上她,看她的眼神又低了几分。
她很是无奈,看来?这位李大姑娘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倘若日后她们真的一个是正室,一个是妾,她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谢玄那个王八蛋!
他自有他的美满姻缘,爱娶谁娶谁,为何偏偏不肯放过她?
几人一前一后出了金银楼,正准备分别?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匹失控的马来?,直愣愣地这边冲。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马就?要撞向李蓁时,谢舜宁将她一推,自己?则被撞倒在?地。
一时之间,惊呼声四起。
众人围过来?时,那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姑娘,姑娘!”锦心扑过去,扶起谢舜宁。
谢舜宁已然晕死过去,额头应是磕到了什么东西,破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林重影见?之,脑海中莫名浮现一个念头:她是故意的。
李蓁像是吓傻了,呆呆地站着不动。
大顾氏主持大局,一边派人送谢舜宁去附近最近的医馆,一边派人去侯府报信。一转头的工夫,看到她已上了马车。
她身边的婆子过来?,道:“林夫人,林姑娘,我家姑娘受了惊吓,先行一步,谢三?姑娘就?拜托你们了。”
这解释倒也合理,就?是让人不太舒服。
大顾氏明显不悦,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有等那婆子走了,才对林重影道:“事出见?人品,这位李大姑娘的品性不好说?。”
言之下意,就?是不怎么样。
林重影的心,越发的复杂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叫苦。当家主母品性不怎么样,后宅的妾室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思及此,心里又将谢玄骂了个狗血淋头。
至始至终,谢舜宁都没有醒来?。
林重影望着远去的侯府马车,若有所思。
这一通折腾,天光渐暗。
母女俩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黑透。
林同州也是刚回来?不久,听到这事后连连感慨,感慨谢舜宁的见?义勇为。
他今日去拜访太学的同僚,自然也见?到了那位郭先生。“我瞧着郭先生很是看中林家的大郎,言语间像是视为自己?最得意的门生。”
林家大郎,即林绍。
关于这位大哥的记忆,原主十?分模糊。
林家的一切对她而言,所有的印象似都流于表面。米嬷嬷也好,林昴也好,甚至是赵氏和林有仪。
她的身世好像蒙着一层黑雾,真相被掩盖在?黑雾之中,没有人为她引路,她也找不到门。哪怕是已被过继出去,这黑雾里的真相却?如影随形,可怕到能要她的命。
还有谢玄……
谢家的下一任家主,朝堂上的少师大人,汝定?王的亲外孙,这三?重身份如三?座大山压下来?,足可压住任何他想压制的人。
母亲是说?过不会让她为妾的话,但如果这三?座大山压在?父亲母亲的头上,他们能反抗得了吗?
纵然拼尽全力,最后恐怕也是徒劳。再说?他们认了她,给了她全新的身份,单是冲着这份情,她也不想连累他们。
所以她逃不掉,也无处可逃。
这些?事不停在?她脑海中翻转,直至深夜。
寂静的夜里,思绪却?分外的清晰,清晰到她理智地认命,认命地接受自己?最终还是做妾的结果。
她听着外面的风声,寒凉中带着几分萧瑟,刮着树上残枝残叶,不时像有什么东西落在?屋瓦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灯已灭,窗户紧闭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有声响传出,窗户被人从外面推来?,冷风入内的同时,带来?熟悉的淡淡的冷冽气?息。
这人怎么来?了?
她心下叹息,快速闭上眼睛。
来?人近到跟前,如同回到自己?家中一般自若地掀开纱帐,然后娴熟地坐在?床边。大手拉过锦被,往上提了提,再轻轻地掖好。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气?息仍然在?,甚至还能清楚感觉到灼人的视线。
她不无懊恼地想着,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走?
谢玄半倾着身体,似是想将她的容颜刻进自己?的眼睛里。无尽的欢喜,从他的眼睛